师度

最近,中央电视台的《名家讲坛》连续直播了曾大兴老师的《中华名楼》,这使我产生了一种想重回母校的冲动,因为曾老师就是从母校走出来的鸿儒。

    创立佛教南宗的唐朝高僧六祖惠能云:“迷时师度,悟时自度……”。曾大兴老师在我的母校传道授业时,肯定也是昼夜被“迷悟”二字折磨的。

    我第一次听曾老师的课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他教我们的《中国古代诗词研究》,这是一门选修课。当时全年级九十多位同学,选修这门课的却寥寥无几。因为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一切向钱看思想已成雏形,把古代诗文和金钱放在同一个盘里的人肯定成不了“万元户”。我则以“视金钱如糞土”的勇气,毅然选修了这门课程。

    当然,同学们也不完全是不愿意选修这门课,而是什么课都不愿选,因为那时大多数教材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编写的,就算有了新的内容,老师在讲到《海瑞罢官》时也是欲言又止的。那时我的母校,也许有一种另外的东西比知识更管用,更能压倒一切。

师不能度“迷”,但图书馆却是爆满的。图书錧是学校的另一位老师,一位能与外界沟通的老师。那时的“天之骄子”没有大师来“度”是万万不行的。

我听了曾老师的第一节课就被他的渊博和幽默震惊,被“家国情怀”中的率真所折服。没有选修曾老师课程的同学都后悔莫及,纷纷前来傍听,就连其他年级和专业的学生也来听课,教室每每爆满。

有了曾老师的“师度”,我开始“自悟”:曾老师可能教不了我们多久,因为当时改革开放的前沿并不在这里,在南方,在一位伟人画圈的地方还有很多的大学。

我贪婪地听了曾老师的每一节课。三十多年过去了,我的课堂笔记至今保存完好。

大学毕业十周年时,我回母校参加班级同学聚会,老师同学欢聚一堂,却不见曾老师,一打听才知他早就调去别的大学任教。曾老师如果不调走,也许没有今天的成就,也许和今天的成就一样,也许比今天的成就更大,但一切都是也许。

曾老师调走时,肯定不会像唐朝高僧惠能,暗夜疾离湖北的黄梅。曾老师是潇洒自如地南去的。

母校本就是名校,而经过那次同学聚会,我发现母校更是今非昔比,一片繁荣。自己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十年,也更是渴望回去再次“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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