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

老姐其实不老,比我大两岁多点儿,是我唯一的姐,我没有哥,没有弟弟妹妹,我家就我姐俩。

姐俩儿在一块待的时间不长,12岁上初中就各自住校,也就寒暑假在一块儿。初中毕业我上了省会城市上学,姐在老家,然后的几十年我一路北上,在帝都安了家,老姐一直在老家,我们姐俩儿每年在一起的日子可以以个位数计,最多的联系是电话和视频。我东奔西颠儿,几乎每次都是老姐主动联系我。老姐看到村里其他人家的兄弟姊妹隔三差五的团聚,非常羡慕,经常会在电话里说谁家姊妹又聚会了,我呢,没心没肺,常给姐说想我了就视频,或者我给你买票你过来看我。事实上,姐家大儿上大学小女上初中,姐夫弄着副业姐姐是乡村乐队的鼓手,除了操持家里的田地果园,还时常驮着大鼓骑着摩托车参加方圆十里八里的红白喜事。姐姐负担重,也很忙,每次下定决心来我这里肯定待不过一个星期,就在一个个电话中火急火燎的回老家了。

老姐上完初中就辍学了,很心疼我。我上大学时,姐在外打工挣钱供我的花销。后来我工作了安家了,姐在春节前会早早的给我备好各式花样年货,凡是她给家里张罗的,只要方便长途携带,老姐都会给我备一份,春节后回家大包小包的给我收拾,如果没回家,就是给我邮寄过来。秋天橘子橙子熟了,老姐会大箱小箱的持续供应我家大小的柑桔橙柚的消费。有次我因小手术住院,老姐隔天就火急火燎的到了医院,陪护我还帮忙照顾家里的大娃小娃,直到我出院完全恢复上班,老姐才回老家,临回去前还不忘把我家的油烟机窗户卫生间里里外外彻底的清理干净。

今天和老姐视频聊天,明显感觉老姐精神状态不好。去年腊月二十八老姐站在梯子上擦厨房的吊顶,不慎从梯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脚骨,一个多月来基本卧床休养,但老姐爱操心,躺在床上总想着这事没做那事没干,一天不干活就一天没有收入,再加上有糖尿病,休息不好就焦躁,焦躁了血糖居高不下血糖高就休息不好,恶性循环。再加上昨天不到15岁的女儿在医院检查血糖也很高,正读初三的女儿以身体为重需住院一个星期监测血糖,老姐又添了一桩心事在脑子里盘旋,更是睡不好觉。老姐今天给我说想到一家人都有各种慢性病就觉得日子撑不下去了,但事实是母亲和姐夫的高血压控制得都挺好,老姐的血糖之前控制得也还不错。也许是一个多月来病于卧榻的焦虑情绪终于爆发,要强的老姐有些撑不住了,明显憔悴不少。视频中看老姐崩溃式的倾诉,让我很心疼,可是怎么办呢,所有的路都要自己走过,心里的坎更需要自己去迈。可喜的是老姐受伤的脚现在开始下地了,尽管还疼但终究是迈出了一步。

以上是我老姐的一二事,手足情深,除了父母,应该是再也没有人比我老姐更心疼我更牵挂我更亲近我了。老姐总说,孩子大了,她自己怎么着都可以,只要孩子好!可是老姐不仅是儿女的天,还是家中父母的天,也是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所在,期待老姐很快坚强起来好起来,待脚伤好了以后,再现我雷厉风行泼辣干练的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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