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写给愚人节的自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十几年前，我们还在上大学。那一年愚人节，我们几个女生在宿舍商量怎样整蛊班长吴大堂。后来终于由我扮演一个倾慕已久的女孩拨通了他宿舍的电话。当时是怎样的拿腔拿调，怎样的屏气凝神，挂断电话以后一层楼里的欢声笑语，第二天见面时的面无表情，若无其事……至今历历在目，只是大堂离开我们已经十多年了。大学毕业后，大堂留校考研，拥有让人羡慕的工作和爱情，但是谁也不知道疾病悄悄潜伏在那里，随时准备带走一切。

        现在想来，那个愚人节，生性憨厚的班长只是在配合我们演一出戏，演一出我们都心知肚明的戏，而年轻的我们谁也不去说破，这便是青春的模样——我们谁也不会去追求一个有趣的整蛊的结果。

        这就是愚人节的初衷：这是有趣的、快乐的、幽默的。生活本来不易，为什么总要板着面孔？

      我的父亲是一个农村知识分子，八九十年代。他对我们的教育很是重视，或者说很是紧张：可能因为身在农村，经济拮据，孩子们的出路有限。父亲曾经是那种中央广播电台《新文和报纸摘要》的忠实听众，每天早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认为唯有央视一套黄金档的电视剧才值得看，历史剧必须是《康熙王朝》，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那就是“小儿科”……其实，教育，或者说阅读是会让一个人摆脱原生状态的。后来当我看到《大话西游》时沉默不语；当我看纯娱乐节目放松一笑，我想起小时候我妈说我们：“就是电视上一只小狗跑来跑去，你们都看得起劲。快点把电视闭了，一点意思没有。”

      一个人，处于困境，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很容易屏蔽有趣的生活。这无关成熟。所以当曈曈说：妈妈，你小时候肯定没有多少朋友。谁愿意跟一个成天讲大道理的人在一起玩呢。我深以为是，一个无趣的人，常常觉得真理在握。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估计也是这些年来，我对龙哥爱慕不止的原因：只看他在两个娃留给的沙发空隙弹起吉他，只看他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拍摄他所说的“月陆”“月海”……我爱的终究是我自己内心渴望却失落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是不是可以认为，爱情的确是永恒的。因为人对自己的追求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