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的温暖

每天早上，都期待里屋的声响——老二该醒了，也该因为换纸尿裤叫嚷起来，或者哭上几声。这大约是八点钟的时候。

七点十五，我按照程序走，套上带绒的套头上，穿上秋裤和长袜，再穿上冲锋裤，走出屋门，这时候老婆已经开始给老大做早餐。老大端坐在餐桌前，喝着蜂蜜水，等着早餐，等着妈妈腾出功夫给她梳头。我出来说声嗨，看着娘俩忙着唠着，我自己开始为走进冷风中做热身。七点半，就该骑着电驴送老大上学了。

老大上周期末考完了，所有人的程序都滞后了，除了老二。在我们还没有吃完早饭时，老二已经由阿姨抱着出来了，跟往常一样，看见我们就乐，脸上开心的样子，但是声音还出不来，表情和声音还配合得不是很好。但是开心是毫无疑问的，而且还把头往阿姨肩头埋，是大喜过望、不敢正视的样子。

按以往节奏，我应该很快吃完，把老二接过来，让阿姨吃饭。今天起晚了，赶着出门上班，所以只能逗弄一下，让阿姨辛苦些。我走到阿姨身后，假装藏起来，说：爸爸呢？爸爸呢？然后站起来，冲着他的脸说：爸爸在这儿呢！小宝宝就特别兴奋地往上一蹬，头不由自主晃动起来，然后往阿姨肩头深埋。

今天只在出门前抱了小宝宝两三分钟，没有得到小宝宝的拥抱。他的拥抱是这样的，两手搭在我肩上，略微缩紧，小脸靠在我脖子和下巴处。或者说，我也很主动地就抱紧了他，往他脸上贴和摩挲。小宝宝的拥抱总是很短暂的，就几秒钟时间，然后就开始忙了，用手推着我，很明显地要求我把他转过去，脸朝前，小屁股坐在我一只手上，我的另一只手臂在前面护着。这是他现阶段最重要的姿势，可以看着前面，两条腿自由地蹦跶，两手上下挥舞，而指挥我往哪儿走的，是他的身体的扭动，这扭动配合上手的动作，所指引的方向明确无误。我把这套系统叫做GPS导航。家里的各个角落小宝宝都很清楚了。

每天晚上回家，我也特别期待小宝宝的这个拥抱，然后是导航和各种蹦跶。

有几次是我哄他入睡。前面各种不愿意是显而易见的。到了九点多，他还会有最后一轮挣扎，这时候我的策略是先把他平抱在手里，让他挣扎几下，耗掉几分气力，听他哼哼几声，然后把他抱起来，左手托着，右手在他的背部轻拍，并不时往我身上压一下，这样他就往我肩膀靠上，很快就睡着了。睡着时是结结实实地在我怀里、在我身上，而且一个脸蛋朝着我，这时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亲上几口，欣喜着这难以置信的欣喜。

一晃就十个月了。抓紧抱，抓紧亲。以目前展现的小脾气看来，再长大些可能出现的情况时：等到把他哄睡着了，我也没力气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