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做他女朋友那天,刚好是06年世界杯开幕式。第一次约会,他带我去网吧看球赛。一会捶足顿胸,一会擂拳呐喊,一惊一乍没把我吓死。瞅空跟我解释什么是越位,什么是角球、点球、手球、任意球。只是直到18年世界杯我也还是只知道“越位”这一个概念,至今还搞不清楚门将和门卫,被嘲笑“二货”。
大学开始,雷打不动每周四一场篮球、周末一场足球。参加工作两三年后还保持这个节奏,直到开心出生了,慢慢变成每周一场。虽然有时候抱怨这家伙当了爸爸跟没当爸爸之前一样自由潇洒,但我也佩服他能把一个爱好坚持下来的毅力和体力。印象最深的是,他读研的时候,打完一场球,还能骑单车带我从浙大玉泉骑到钱塘江边一个来回。
爱运动的爸爸的另一个好处是,随着开心慢慢长大,精力旺盛得冒泡,爸爸体力和耐力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他带娃做俯卧撑、踢球、骑车,开心的手臂竟然练出了结实的小肌肉!
他工作很忙,公司又远,常常回到家时开心已经睡了,早上又着急出门,所以工作日我跟奶奶带得多,开心也变得有些娇气。现在有意识地给他俩创造独处的机会,包括周末的晚上全套睡前仪式是他俩的父子时光,2岁儿童节的时候还主动请缨单独带娃闯野生动物园和南美乐园。开心膝盖摔破了,回来还是很兴奋。
他为开心每一次勇敢尝试鼓掌,有时候表情夸张到不行。就算不是亲眼看见,只是听我跟奶奶转述开心白天的事迹,他也会听得嘴角含笑、两眼放光,缠着我们讲娃怎么怎么可爱。总说母爱泛滥,其实父爱也会满到溢出来呢。
有时候凶起来也是没谁了!对开心很严格,开心把东西翻出来丢得满地都是,爸爸硬要开心一一收拾回去,谁都不能帮。开心哭哭啼啼地不肯,最终还是哽咽着收拾好。第二天我们还没说,开心就乖乖地主动收拾:书一本一本摞起来放回书架,椅子搬到他的桌子底下,环顾一周,妥妥地了,就开心地喊:“妈妈!宝宝收拾好啦!”
在我们家,开心最怕爸爸,其次怕我,最不怕奶奶。我们都搞不定的时候,爸爸出马基本上就没问题了。除了前面说的做规矩,还包括对新事物和运动兴趣的培养。比如一开始对平衡车没兴趣,现在骑得贼溜,奶奶跑步都追不上。
爸爸喜欢鼓励开心尝试各种新事物,除了平衡车,还教他骑滑板车,学游泳(玩水),踢球,更早一点,学走路,学爬。回顾开心的成长照片,发现到处都是爸爸的身影,虽然总是以为妈妈才天然能带好孩子,可是不得不承认,关于男生的勇敢、坚强、乐观和冒险,只有爸爸能给他。(关于这点要补充一下,其实我为开心做得比起爸爸只多不少,只是没被拍到,我真羡慕他有一个像我这样会拍照的另一半!)
开心第一次爬山,第一次能做出踢球的动作,第一次奔跑,第一次自己吃饭,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开口叫爸爸,第一次扔勺子,第一次长牙痛,第一次生病,第一次游泳,第一次胎动…细数每一个成长的关键瞬间,惊觉时光飞快,一不小心,开心就长那么大了。
这个爸爸还喜欢给开心争取各种特殊福利(破坏规矩),比如逛街的时候磨着我们给他买泡泡枪、吃市售的饼干、喝大人才能喝的奶茶…“给他尝尝嘛”、“给他看看嘛”,其实开心一开始没什么想法,一听就来劲了。
还记得小小的他,抱在怀里肉嘟嘟的,不会翻身之前乖得不得了,后面就总是致力于挣脱我们的怀抱,手脚并用往前爬、往上爬。会走了就蹬蹬蹬往前跑,总是要爸爸用手像起重机那样把他吊起来转。
爸爸喜欢捉弄他,一会揉他的小光头,洗澡的时候用花洒浇他一脸,故意和他抢球,急得开心哇哇叫,有时候干脆被爸爸弄哭了,说“把宝宝还给妈妈”。
开心再小一些的时候,我们都是头一回当爸妈,那个小心翼翼,那个诚惶诚恐,那个患得患失(主要是我),常常会莫名烦恼。爸爸还是比较淡定的。也许对于他来说,只是多了一个小玩伴吧,时不时把小开心逗得哈哈大笑。
说他成熟,有时候又很幼稚;说他幼稚,很多时候又护我周全。特别是陪伴我孕期的每一次产检,共同度过几次险象环生,月子里虽然也曾惹我伤心,但这一路,有笑点有泪点,凡尘生活可不就是这样?
还记得开心出生的那天。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都是产妇和孩子,可是那个新手爸爸,要面对太多未知,他也有忐忑,害怕,和许多的不知所措,但要一夜间逼自己长大,照顾虚弱的母亲和脆弱的小孩。他连熬了两夜,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那一刻,我看到那个爱球如命的男孩,长成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看过太多分合,有时候我想,性格和爱好迥异的我们,能够从校园走到社会,从我19岁到31岁(妈耶,我怎么这么老了!),碾转过三个城市,从两个人到两人一狗再到迎来开心,12年,相处不厌(我也承认有一百次想削他,转身却削了个水果)。
有人说我很幸运,是的,感谢上天眷顾,目前为止没有给我太多情感上的波折。Thx God.
替开心说一句:父亲节快乐!
2018.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