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古看养生,为什么老祖宗没有糖尿病?


最近约 1 万 1 千年前,人类才开始改变生活方式进入初步的农业社会,比起6百万年的狩猎生活社会可说相当短。Dr. Diamond 书说,多研究原始传统社会,可学习健康之道。



6 百万年前,现代人类的祖先,从黑猩猩分支出来,步步进化成现代人,狩猎生活方式可说已深植入我们的基因中。


现在的环境已大不同于从前,生活方式更有变异,同样的基因扮演不同的角色。我们应多去了解这些基因,环境及生活方式差异的对健康的意义,从此学习来促进健康。



 01 


传统及现代社会的健康问题


现代文明社会的健康问题,以非传染性的慢性疾病如心血管疾病(心脏病及中风)、高血压、糖尿病、肾脏病及癌症等最严重,原始传统社会却几乎没有这些疾病。


最主要生活方式很不同,食物多寡、种类及吃的习惯不同。现代人除吃得太多外,食物不同,太多美味好吃的精致食物。


这类食品多糖、多盐、多脂肪,复杂的醣类如淀粉较少,简单糖类如蔗糖、果糖太多,肉类及加工改造食品多,食物的纤维太少而饱和酸脂肪又太多。



较原始的传统社会主要靠狩猎及农业,生活辛苦,需要经常劳动工作才得温饱,没太多闲暇逸乐的时间,社会的人际相互关系跟现代社会也不一样,传统社会没有或少烟、酒及麻药等问题。


这些因素都会影响疾病的盛行,所以多研究传统较原始的社会,我们可以学习更多的‘黄金’教训。


1964 年 Dr. Diamond 第一次前往新几内亚去调查研究时,还不到 50 年前,那里的人都相当瘦,肌肉结实如欧美地区经常训练的运动员,他们很有体力及耐力。



他说那时几乎没看过有肥胖或过重者。医院的病人,几乎没有上述西方国家盛行的非传染疾病,绝大部分是传染病。


曾几何时,现在新几内亚城市最西方化的社区,肥胖者很普遍,成人的糖尿病率高达 37%,是世界上最盛行的地区之一。从前几乎没有的心脏血管病,在西方化社区已很普遍。




这现象当然不限于新几内亚,凡是最近从“穷”国快速变成较富有的国家,包括我们国家都类似。


这些国家中,当然还有些居住于较乡村没西方化的地区,过传统的生活方式者,他们的非感染性的慢性疾病仍很低。

 


 02 


传统社会西化后的糖尿病


下面来讨论传统社会西方化后的健康问题,较容易让人了解为什麽,我们老祖宗的作法可以当作我们的健康教训。


糖尿病跟族群的历史文化及生活方式有密切关係。Dr. Diamond 在 2003 年的 Nature 杂志上写的一篇文章《糖尿病的双层困惑(The double puzzle of diabetes)》。


此文比较不同生活方式族群的糖尿病盛行率,讨论为什么世界各地糖尿病人数急增,使我更进一步去探讨,更了解中国人的糖尿病为何会飙升。



早在 1962 年 James Neel 就提出节俭基因(thrift genes)来解释那时第二类糖尿病渐增的原因。有此基因者较有效地利用食物,使多出的能量储存于脂肪中,饥饿时脂肪较多而较能生存。


历史上愈多饥荒的族群,大自然就选择愈多有此基因的人。有此基因者,从前狩猎以及农业的社会时,因须多劳动才能生存,不会肥胖及有糖尿病的问题。


到了富裕的社会,因吃得多又有效地利用食物,储存了更多食物能量为脂肪,再加上不必劳动,变成肥胖及有糖尿病。



Dr. Diamond 的The World Until Yesterday,用糖尿病的盛行率来讨论,容易了解老祖宗如何提供我们“黄金定律”。


非欧美白人的族群中,奉行传统的生活方式的族群,如穷阿拉伯人、犹太人、印度人、中国人、南太平洋岛人、新几内亚人、澳洲及美洲原住民 及没有或几乎没有糖尿病。


同样的族群若有机会西方化后,糖尿病增加很多。若加注意,这些族群中,越富有或可说越西方化的,糖尿病越多,如阿拉伯诸国的比较。




比较印度乡下、城市以及国外各地,印度人也一样越西方化越多糖尿病。


这些族群中,南太平洋岛人、新几内亚人、澳洲及美洲原住民的糖尿病特别高。这几个地区的自然环境非常险恶,饥荒机会多,可能因此选择了更多有节俭基因者。


大家容易了解这几个族群因此会特别多有节俭基因者。一旦西化后,少劳动及西式食物,糖尿病及肥胖症比其他地区更盛行。最近不少人称这种西方生活方式的改变为‘可口殖民地化’。


 03 


欧洲人糖尿病率低,向外移民者较高



欧洲人的糖尿病率反比其他地区都低,为何过最西方式生活,及最富裕的族群反没高糖尿病率?


最近几百年欧洲几乎没有饥荒,一旦欧洲大陆某地区农业收成不好,政府较有能力快速地运输食物,分配食物避免饥饿。

16 世纪后不同的农作物从世界各地带回欧洲,食物多元化后可减低单一食物欠收引起飢荒。欧洲的灌溉技术较进步,减少只靠自然雨量的风险,没有饥荒,大自然不会选择有节俭基因者。

 

欧洲在最近几百年,渐渐变成成富裕的社会,可能就像上述讨论的一些传统社会族群西方化后,糖尿病流行,但不是巨升,而是慢慢地增加。


当时的医疗不如现代医学,有糖尿病者容易死亡,有节俭基因者渐被淘汰。在欧洲有节俭基因者在最近几百年不增加反而减少,所以欧洲的糖尿病反较少。



类似的理由,若看诺鲁人,2010 年的糖尿病盛行率,比 2002 年减少,可能不是诺鲁人痛定思痛,下定决心恢复较传统的生活方式,多运动多劳动,改进食物。


最可能是像欧洲百年前的富裕社会,诺鲁的医疗不似西方的普及,糖尿病多、死亡率高,渐渐淘汰掉有节俭基因的高危险性者。



为什么白人移民到外地者比居住于欧洲者高?像白人移民美国、加拿大、澳洲、新西兰者,糖尿病率比欧洲本土较高些,不少人的研究认为,从前移民出去者本较穷困,有节俭基因者多些。


再加上移民路途上,以及刚到新移民地都有不少困境,大自然选择较多有节俭基因者,所以糖尿病多些。


 04 


印地安人传统及西化的比较


Pima 族,美国最多人研究。Pima 族人大部分居住于 Arizona 州保护区内,另有少数在墨西哥国内,两地已隔离几百年。


在美国的 Pima 族最近 2、300 年以农业为主,河边开了运河而有好的灌溉系统。19 世纪后半期,白人移民到河上流地带,引走河水,Pima 族人缺水而有困难从事农业。


1870 年后渐有饥荒,不少人死亡而人口剧降,可说一再地大自然选择有节俭基因者。



1900 年以后政府把 Pimaz 族人迁往保护区内,彻底地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没人再从事传统的农业,没劳动外,吃太多精制食品、肉类、速食及糖果糕点等西方化食物,难怪肥胖者到处都是。


墨西哥的 Pima 族到 1980 年代初仍过传统的农业及狩猎生活,每星期劳动工作 40 小时以上,吃传统农产品、少量肉类及牛奶,食物热量不到美国同族人的一半。



两地互相比较时,美国的 Pima 族人比墨西哥较高较重,BMI 更是惊人的,一半的男人达到肥胖(BMI>30)而一半的女人更达超肥胖(BMI>35)标准。


男女的胆固醇都较高,男的糖尿病盛行率更高达 50% 以上。调查当时,墨西哥 Pima 人已有些西化,开始有糖尿病,另一智利山区的印地安人,糖尿病只有 1%。


 05 


“好”或“坏”基因


6 百万年的狩猎生活时代,节俭基因是当时使人较容易生存的‘好基因’,可是到了现代的文明富裕社会,‘好基因’变成‘坏基因’。


食物过多外,有此基因更有效地把过量的能量保存好,导致肥胖症及糖尿病盛行。


类似状况如从前盐是极难得到生活(生命)的必需品,当盐不易获得时,那时代的‘好’基因,使肾脏能回收较多钠,以减少钠从尿排出,人更能生存。




这从江浙盐商留下的奢华庄园可见一斑,可以说,民国以前的盐商就是现在的房地产商,可以见当时的盐属于多么紧俏的资源,现代不同,我家08年抢的盐今年才消化完,盐很便宜也很容易得到。


食物中的盐太多,‘高回收钠’基因变成‘坏基因’。回收更多的钠,体内多钠造成高血压、中风、心脏血管病等疾病。


因时代不同,有些基因在健康上有不同意义。



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一个真理,但这个真理在各个时期都有不同的辩证,在糖尿病基因来看,我们的身体的进化速度未适应我们生产力的进化的速度。


我们要了解,我们身体的很多基因还停留在农耕社会,而我们的生活方式已经随着机器的洪流改变了太多。


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不可阻挡,我们唯有将我们的生活方式更返古一点,给基因一个适应的过程,减少上述的非传染性的慢性疾病。


参考资料

《The double puzzle of diabe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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