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月(二)

bl,骨科

主角:云见尘×云见月




这一日,舒妃宫里派人来查看景妃抄写的佛经。

虽说云见月帮忙抄了些,但是加起来也只有八十三份,那宫女看了眼佛经,皱了皱眉。

“景妃娘娘,您这样,奴婢不好办事呀。”

“一百份着实有些多,可否再宽限几日?”

“这……”

云见月实在是受不了这口气,袖中的拳头捏得紧。

“你们舒花宫莫要太过分!再怎么说,我母妃与舒妃也是同为妃位,若是逼急了,我们便将这八十三份佛经送到父皇面前,让父皇来评评理!”

这份说辞若是换了舒妃自然是半点作用也没有,但是对宫女还是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那宫女也知道,舒妃受宠,她可不受皇帝宠爱,若怪罪下来,最后受罚的是她自己。

“六皇子怎的生这么大气,那我明天再来便是。不过,景妃娘娘还是快些抄,明天来的,可不一定是我。”

说完,那宫女“哼”了一声,甩甩头走了。

“月儿,你快去学堂,剩下的我来抄。”

“十七份而已,我们一起抄,快一些。夫子那边,我让小竹子去告个假,没关系的。”

“六皇子,您去学堂吧,剩下的,翠华可以帮忙抄。”

景妃点了点头,同意翠华的话。

“翠华的字与母妃的差别太大,还是我来吧。”

景妃还想再说些什么,云见月抢先又补了一句:“我们再推辞,这十七遍是明年也抄不完了,就这样吧母妃。”

景妃拗不过云见月,只能作罢。

当云见月奋笔抄佛经时,云见尘坐在学堂里,手中拿着画卷,一直往门口看。

看了半天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只等到小竹子来与夫子说了句什么,夫子点了点头,小西子便走了。

云见尘有些烦闷,下了学堂便去问夫子。

“六皇子今日不适,差小竹子来告假的,三皇子可有何事?”

云见尘摇了摇头,向夫子行了礼,便离开了学堂。

昨日还活蹦乱跳与他一同赏画的人,今日便身体不适,云见尘有些不信。

于是云见尘往望月宫走去。

“三皇子安。”小竹子行了礼,又问:“三皇子怎么来了?奴才这就去通报。”

云见尘摆了摆手,“不必了,直接带我进去吧。”

待云见尘见了云见月,一句“听闻六弟身体不适”只说了一半,便看见一个面色红润的云见月,无半点不适的样子。

云见月瞧见云见尘,立马将笔放下,起身迎接。

“三哥来了,怎么不派人先通报一声,我才好去迎接。”

云见月为了抄佛经,手忙脚乱,脸上,衣服上都沾了些墨汁,活脱脱像只花猫。

云见尘想抬手去擦云见月脸上的墨汁,又觉得不妥,便改变方向,去拿书桌上云见月抄的佛经。

“佛经?太后布置的?”

云见月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只说了句“不是。”

“难道是皇后?云贵妃?陈贵妃?”

云见月瞧着云见尘大有不说出是谁便要一个一个点名的趋势,便呼了口气,不再纠结。

“是舒妃。前些日子来过,许是我母妃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便罚我母妃抄佛经一百遍。”

云见尘皱了皱眉,大概知晓是舒妃没事找事。

“不必抄了,我来解决。”语罢,云见尘放下佛经,抬手擦去了云见月脸上的墨汁。

云见月一愣,瞧见云见尘手上的墨汁,才知晓方才自己的模样,脸一红,又不自在地挠了把脸。

而后,云见尘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画卷递给云见月,便什么也不说地离开了望月宫。

云见月接过画卷,虽知晓不应将云见尘拉进来,但是也没有办法。

“小西子,去告诉母妃,佛经不必抄了。”

云见月想,舒妃以后大抵没有机会让他母妃抄佛经了。

第二日,听闻舒妃母家被查出贪污赈灾银两,舒花宫也因此被查,一查便查出舒妃在暗中牵线,皇帝震怒,降舒妃为嫔。

云见月一直想感谢云见尘,却想了几日也不知如何感谢。云见尘什么也不缺,一般的谢礼也不足以表达谢意。

云见月冥思苦想,打算亲手做一支玉笛送给云见尘。中秋将至,正是送礼的好日子。

云见月深感此乃天时地利,就差一支玉笛。

云见月想给云见尘一个惊喜,于是白天照旧跟着云见尘,晚上挑灯做玉笛。虽然辛苦,但是云见月甘之如饴。

转眼即是中秋,宫中设了宫宴,皇帝与众妃子、皇子、大臣一同观歌舞,赏明月,好不热闹。

宫宴进行到一半时,皇帝宣布太子选拔三日后开始,众人虽已知晓,但是依旧与周围人议论,待皇帝清了清嗓子,方安静下来。

待宫宴结束,云见月让景妃先回宫,而他悄悄跟在云见尘身后。

“三哥!”

云见尘转身,便瞧见一脸笑的云见月。

“三哥,这是送你的礼物。”说着,云见月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

云见尘笑着接了,打开一看是一支玉笛,颜色极佳,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玉制成。玉笛尾端还刻着一个“尘”字。

“上次舒妃那事,还未好好谢谢三哥,于是想着亲手做一支笛子,以表谢意。”云见月看着云见尘失神地看着那玉笛,一时不知云见尘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忽然后悔起来,觉着自己应当先向小西子打探一番再送礼。

“三哥喜欢吗?”云见月轻轻地问道。

云见尘回神,笑得灿烂。

“喜欢,非常喜欢。”

“三哥喜欢就好。”

而后二人相约一同逛映雪园,期间云见尘紧紧地拿着那锦盒,像是在护着什么宝贝。

云见尘知晓,云见月与自己亲近是为了某种目的,今晚宫宴时云见月一直盯着那宣布太子选拔开始的太监,云见尘便已猜到云见月的心思。

而如今瞧着锦盒,又想起忽然瞥见的云见月手上的伤痕,云见尘又迷惑了起来。

“六弟想要太子之位吗?”

云见尘忽的开口,云见月听了一愣。

“谁人能不想那太子之位呢?”云见月笑了笑。

“六弟想吗?”

云见月瞧着云见尘脸色沉重,虽然知晓不必告诉云见尘自己心中所想,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云见尘看了看手中的锦盒,不再说话。

云见月一慌,抓住云见尘的手,急忙道:“这玉笛不是用来贿赂三哥的……”

想要太子之位是真,对云见尘的心意也是真。

云见尘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云见月的头。

“我知道了。”

此后二人相顾无言,云见尘想着如何帮助云见月获得太子之位,云见月想着知晓了自己心思的云见尘是否还会与自己亲近。

三日后太子选拔正式开始,除去必备的考试,皇帝还会时不时观察众皇子的表现。

云见月一直跟着云见尘,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皇帝几次瞧见云见月的表现,皆满意地点点头。

云见月觉着,与云见尘接近这一步走对了。

因为云见尘,送来望月宫的东西不再缺斤少两,他的母妃也不必日日受人欺凌,不必时时看人脸色行事,而云见月也能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

云见月又觉着,当不当太子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况且越是与云见尘接触,越是能感受到云见尘优于常人,也越是觉得云见尘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可是云见尘似乎一心想要云见月当上太子。

皇帝想听人吟诗,云见尘立马推举云见月。

皇帝想与人对弈,云见尘说云见月棋艺见长。

皇帝问如何治理水灾,云见尘说“六弟有一方法甚好。”

得亏云见月不会跳舞,不然皇帝说想看人舞一曲时,云见尘也得将他推上去。

除此以外,云见尘每晚为云见月补习功课,希望他能在一个月后的考试中胜出。

云见月不想辜负云见尘的好意,于是加倍努力。

云见月的突出表现是人人可见,众皇子皆认为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可是结果出来时,却并非如此。

那太监念着圣旨,宣布太子人选为三皇子时,一时间连同云见尘在内的众人皆熄了声。

“三皇子,哦不对,太子殿下,接旨吧。”太监笑着将圣旨递过去。

接过圣旨后,云见尘被太监带去试礼服,只能匆匆回头看云见月一眼,他害怕从云见月眼中感受到失落。

可惜云见月低着头,云见尘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待云见尘走后,众皇子皆议论起来。

“六弟,”四皇子云见洲拍了拍云见月的肩膀,“你别难过,谁让四哥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呢。”

“什么?”云见月满脸惊愕。

云见洲装出惊讶的样子,“六弟不知道吗?我不过是皇后娘娘用来给四哥铺路的一颗石子。皇后娘娘瞒着众人三哥的身世,不过是想三哥能平安当上太子。”

云见洲瞧着云见月皱眉的模样,这些天来得知真相时的不甘与愤怒散了些,眯着眼睛笑道:“我们费尽心思,也不过是为他人缝嫁衣。”

“但是三哥确实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不是吗?”云见月知晓云见洲挑拨的心思,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

云见洲愣了愣,不知说些什么,以有事为由离开了。

待云见洲走后,云见月也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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