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的那些“老学生”们

2014年5月19日

        他们是合川师范九一级民办教师班的学生,我教他们时刚二十岁。

        再见到他们,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年了,他们绝大多数都做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岁月真的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尽管他们中好多人开始略显富态,可那花白的头发,刀刻的面容依旧让人感怀。

        再见到他们,几乎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感谢他们还记得我,记得那个曾经教授他们教育学的小老师,记得我名为“罗宅”的八平方蜗居,记得那个和他们的孩子一般年龄的放浪形骸常常脚步踉跄如幽灵般在校园里晃悠的我。

        再见到他们,他们说罗老师你还是那样年轻,我就呵呵呵的笑,我斑白的头发已经告诉他们一切。倒是他们,言谈中有着安贫乐道的思维知足常乐的智慧。

        那时,我对普师学生是极严格的,因为是光棍呢,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但对他们,这些民师班学生,断不能做同样的要求。学校领导曾经明确告诉我对他们得网开一面。于是,在课堂上就有了无数奇葩影像,织毛衣的,玩扑克的,雕刻石头的,抽烟的,课讲着讲着,就有人冲我一乐:老师,别这么累,下来抽颗烟再讲。今天再见到他们,聊起这些,他们都挺乐,脸上的笑容很真实。

        我是后来才了解到的,他们不是不爱学习,而是他们在最爱学习的时候被耽误了。即便如此,他们也算是同龄中的佼佼者,能够考进师范学校,能够在学完后获得文凭更重要的是获得正式教师的地位。那时的他们已经人到中年,全来自农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除了相对于他们的基础显得有些困难的学习任务外还有做不完的农活。

        我还知道,他们是具有独特价值观的一群人,他们的家庭特别稳固,平淡而幸福,因为他们在师范念书那两年,是家里的丈夫或者妻子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患难真情呐!毕业后,他们一直在农村学校任教,好些人一边教书一边种地。如今他们中的好多人都退休了,最年长的也快七十岁了;他们中还有一些人仍旧在边远的农村学校默默耕耘。他们感动不了中国,但能够感动他们自己,也能够感动我,因为并不惊天动地的坚守。

        留下这些光与影,为他们,也为我自己那些逝去的青春与激情。

        【摄影:唐德林(民师班班主任)、 李绍毅(语文老师)、罗晓艳(教育学老师)】

我替他们拍摄的合影,第二排左二是唐德林老师,右二是李绍毅老师  

向班主任唐德林(左一)老师汇报近况  

老同学,好久不见啦!

咋个和女同学隔这么远哦!  

那边还有好多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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