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2E17 说一说996(上)

欢迎收听PM网事,今天我们来聊996,因为内容偏多,所以我打算分成两期来聊,今天我们聊上半部分。

这期节目其实我原本没打算在最近这段时间做,因为大家知道我是不愿意跟风的,但前一段时间有一位听众和我说想听我聊聊996,考虑到996这个选题确实也紧贴PM网事的主题,而且如果聊好了确实有可能会给大家一些建议,所以我就追个热点,聊聊我认为的996的原因、后果还有组织和个人应该怎么样去改进。

在开聊之前照例是声明,听过PM网事第二季第一期节目的你应该还记得,我的职业经历包括了程序员、产品和项目,传统IT和互联网都有自己的亲身经历,可以说,我对996这样一个群体的工作和生活状态是比较清楚的,但是如果我的观点你不认同,那没关系,你可以在评论区写下你的看法,我们可以进一步讨论。

996几年前就已经不新鲜了,但这一次996的动静不小,从新闻媒体的报道上来看,貌似主要集中在互联网公司身上,那我们就以互联网公司为例聊聊996,而且,我们不聊临时性的996,而是聊长期的996。

996作为一个热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互联网行业的大佬们也都已经该表态表态,表态之后发现风向不对,翻过头来该找补也都找补了,对于996的性质,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违法行为,这一点我们不用再多说了。

先来说说我认为的实行996的原因吧,主要有下面4个原因,当然这些原因只是主观猜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你需要自己来判断:

第1个原因:变相裁员。

前几期节目我们曾经聊过互联网行业的裁员大潮,当这次刚一听说996,我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996就是在变相裁员。

我们知道,和组织正式宣布公开裁员不同,公开裁员会让组织承受各种风险和损失,例如:因为员工短期内集中离职可能会导致业务受到影响,另外可能会遇到劳动仲裁,最关键的,公开裁员需要对离职员工进行赔偿,所以公开裁员虽然减员的速度最快,但是风险和损失也是最大的。相比之下,通过实行996的方式来裁员就要温和、安全而且省钱的多。因为通过996让一部分员工知难而退,这样的话减员的速度是比较慢的,对于业务来讲不会产生突发性的影响;另外,虽然实行996也会遭遇到员工的投诉,但相对来讲比裁员要安全的多;另外,因为通过996离职的员工是主动离职,所以一般不需要赔偿。

当然,通过996减员也有一些负面效应,减员速度比较慢是一个,再有就是这种减员方式属于非精确打击,所以容易流失真正的人才,再有就是这种方式会遇到员工的消极抵抗。

除了996以外,常见的变相裁员的招数还有一个,那就是变更工作地点,总之就是让员工种种不爽,主动提出离职。如果通过996的方式裁员效果不明显,下一个招数可能就是这个。

第2个原因:控制成本

我们都知道,互联网行业里面人力的成本基本上是最高的,所以通过996的方式延长劳动时间,从而摊薄人力成本从一定程度上来看是符合逻辑的。

第3个原因: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偏应用层面

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基本在对标美国,和美国偏技术创新相比,国内更侧重应用领域的创新,而且现在互联网的主要应用方向是2C,直接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可能确实存在996的必要。

最后一个原因:自身管理的问题

这个原因嫌疑最大。我们在之前的几期节目里就说过,互联网公司不以管理见长,所以,我们看到的很多乱象其实和管理不到位有直接的关系。

实行996,如果抛除掉所有上面的原因来看,和管理意识、管理能力有直接的关系。

首先,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互联网行业的高管经常在给传统行业灌输互联网是如何的先进和不同,但通过实行996可以发现,有一部分高管的思维可能还停留在工业化时代。在工业化时代,商品的产量是和工作时间是成正比的,而且甚至是呈线性的关系,所以为了扩大产量、摊薄成本,加班从一定程度上来讲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互联网时代,我们的产品服务很多已经是无形的、创新的,在这种情况下,产量和工作时间在一定程度是已经不是线性关系,甚至于连正比关系都算不上,也就是说加班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其实是无效的、是有副作用的。所以996已经彻底撕掉了某些高管漂亮的外衣,暴露出了高管本来的面目,除非这些高管在内心里承认,自己的公司其实只是披着互联网的外衣在做传统的事情。

其次,我们可以推测,实行996的公司往往是那些宣扬拥抱变化的公司。

做过项目的人都知道,当项目出现问题的时候最常用的工作方法就是加班,项目为什么出问题?原因很多,除了一些确实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相当一部分原因归根结底其实还是项目管理的问题,最常见的问题就是目标不清、计划不周和变更失控,如果管理得当,项目就会按照一个受控的、可预测的状态推进,不会或者是基本不会出现大范围加班的情况,否则加班就可能会成为一个普遍现象。而到了互联网,我已经记不太清楚是谁、在什么时候开始通过媒体和渠道来宣扬拥抱变化了,我在之前的节目里就曾经说过,适度的拥抱变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很多时候,我们拥抱的那些变化其实是管理不当造成的,拥抱变化已经成了很多人推卸责任的护身符。我们在之前的节目里还说过,互联网组织里面其实已经到处都是项目了,项目化已经成了未来的发展方向,项目上的问题不解决,就会以种种类似于996的方式暴露出来。古人们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也就是说做事情是要有计划的,这句话在汉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到现在已经有至少2000年了,在农业化和工业化两个时代都已经得到了验证,现在到了互联网时代,说老实话,我真的不相信拥抱变化这句话可以经得起20年的考验。

再其次,我们既然996了,那说明我们应该很忙吧?当然忙,不忙的话为什么要996呢?是这个道理吧?是的,但好像还真有不忙但也要996的,据说有的公司996其实就是在耗点儿,说到这儿,我真的很想问一句,我们的管理者们都在干什么?我们做事情到底有没有一个起码的计划?我们到底知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员工的价值和表现?

好了,因为时间的限制,今天我们就只聊996的原因,996的后果和应该怎么改进我们下期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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