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青岛,五月春深似海,就是这么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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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道君语:

青岛,一切刚刚好。

老舍写青岛,只写五月,却不写六月七月。

理由大抵就在于,青岛的五月,春深似海。“风不凉,浪不高,船缓缓的走,燕低低的飞,街上的花香与海上的咸味混到一处,荡漾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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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着两季的交欢,意在春景如夏,是深春浅夏的合响。而且,也只有在五月,“May I love you”才可以由“我可以爱你吗?”翻译成“五月,我爱你”。

五月,青岛,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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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隔山隔海爱依旧

青岛一头是海,一头是山,他们生活在山与海之间。

崂山槐香丝丝,五月它们从枝繁叶茂的绿意间,伸展出一簇簇,如积雪,如团云的米色花。此刻刚好鼓起一个小包,花瓣嫩,花蕾甜,是最好吃也最香的时候。每年这个季节,槐花树边上都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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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疏于上山的青岛人,也不着急。在山风的鼓吹下,很快槐香一路小跑,跑进了岛城的大街小巷,在五四广场边走边吹风,也能闻得到。无论山海,尽数氤氲在槐香丝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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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岛城中有数不尽的坡道,连接山与海,房屋依山或傍海而建,地面有起有伏。青岛人说,若是不熟悉,一个接一个的上坡下坎,很容易迷路,但又迷人。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所遇是什么?是紫丁香,或是月季,是另一条石子路,一段有猫攀爬的楼梯,或是一座山,或是时隐时现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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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道小学语文阅读题里,有一段话:

青岛的路,像大海的波浪

一会儿低,一会儿高

上坡时,我大声喊,“加油,加油”

下坡时,仿佛有风爷爷在背后推着,我喊“冲啊”

看,汽车远远的开来了,真像小船在海浪里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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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在其中,脚步也是费劲的,可是对常年生活在此青岛人来说,又不觉得气喘吁吁,慌张狼狈,因为他们早已习惯。

仿佛是诗意般的,走走停停,或坐在蔷薇墙下,看风起云去,看花开花落,静坐对流年。

山海之间的时光,是慢慢地,没有刻意的行色匆匆。青岛,是一个所爱不隔山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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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红瓦绿树是寻常

康有为在青岛度过他的晚年,他给家里人的信中说:“青岛是红瓦绿树,碧海蓝天。”

走在岛城,还能看得见许多德式建筑,红瓦黄墙。阳光好的时候,绿树上透漏而来的零落的树影,在黄墙折射得很长,隐约可见那段百年前被德意志侵占的历史,情感由此被牵绊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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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部分德式建筑也是居民住所的一部分,不过大多数都是老人们住。经过翻修,院子种了菜瓜,有浇水声,偶尔的叫唤声。

红瓦黄墙下,有人遛狗, 有人嬉闹,有人看报...... 那段历史的沉重,因这寻常的生活,渐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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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说:“五月的海就特别的绿,特别的可爱。看一眼路旁的绿叶,再看一眼海,真的,这才明白,什么是‘春深似海’。绿,鲜绿,浅绿,深绿,黄绿,灰绿,各种的绿色,连接着,交错着,变化着,波动着,一直绿到天边,绿到山脚,绿到渔帆的外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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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这碧海与绿意,所延绵而去的,所被治愈的,还有那份被历史缠绕的思绪,不是不再激动,只是更平静地看待过往。

就像青岛人将女孩换做“小嫚儿”,有一点洋气,却带着一点曼妙的平静。他们心中,有一片宽广的碧海,像五月的波浪,缓缓地归于平和。

青岛,在不寻常的之处寻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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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一座清凉岛

郁达夫在青岛生活过,后来没能再去,便遗憾地写下:“在东亚,没有一处避暑区赶得上青岛的。”

这要从上世纪30年代讲起。“一二·九”爱国运动,山东大学的学生也组织抗日救国会,彼时校方站到爱国学生对立面,激起了全校多数师生的怒火,老舍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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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天,老舍正式辞去教职。但是这回,他说:“我既不想到上海去看看风向,也没同任何人商议,便决定在青岛住下去,专凭写作的收入过日子。”

社会的热浪与风潮席卷着大地,老舍就着岛城的凉风,写下了《骆驼祥子》《哀启》《杀狗》《兔》《我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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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股来自黄海之滨的风,不止让老舍得以避暑,也让梁实秋、王亚平,李同愈,孟超,臧克家......借避暑之名谈点心里话,写小说散文,发出自己的声音。

在热浪汹涌的时代,青岛包容了这些人沸腾的血,也为他们送去丝丝凉风。

青岛解放后,臧克家兴奋地说:“沙滩上有大人,有孩子,有男的,有女的。彼此是陌生的,但交换着亲切的目光,比赛着各自捡到的晶亮的贝壳,不论大人孩子,全是赤身赤心,全成为大自然的儿童。”

今日,青岛仍然是吹吹海风、洗洗海澡的消夏舒心之地。只是这凉风不再是在热涛中卷起,是在平淡日子里,凉风习习,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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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就是这么恣儿

青岛的味道是泡沫味的,一种是大海的泡沫,一种是啤酒的泡沫。所以青岛人常说:“吹海风,晒肚皮,哈啤酒,吃蛤蜊。”

蛤蜊汤是青岛的家常菜。热水里蛤慢慢张口,不开口的扔掉,撕开蛤肉,再把原汤煮开淋入鸡蛋液,也不必加酒去腥,就成了。

梁实秋说,青岛人吃海鲜,“以清汤汆煮为上”。可在一个不近海的南方人看来,此种吃法实在太腥,而对在浪花里长大的他们,这却是大海极致的鲜味,更发散,更漂浮,最堪回味。

而开海之后,万家灯火都是海鲜味。它们在烤架上冒着烟,听着虾贝海蛎烧烤的“滋~滋~”声,不由得食指大动,放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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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灌上一瓶青啤,吨吨吨一饮而尽,淡淡的麦香气顺着喉咙滑到胃部,再夸张地哈一口气,就是这么“恣儿”!

“恣儿(zi)”是青岛话,开心又舒坦。

生活不就是这样么?吃吃喝喝,乐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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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儿的是街巷里大爷,提溜一袋散装啤酒,丰富的泡沫似就要从袋口溢出来,那是新鲜啤酒的标志,步履间都是慵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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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呵的是青岛人的槐花情结,槐花炒蛋,槐花炒花蛤,槐花包子,乃至清蒸槐花,无论哪种,都有一股清甜从厨房里开始慢慢探出来,清而不淡,甜而不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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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生长于此的少年,碧海蓝天是向往,工作于此的青年人,大海却是疗愈的良方。穿过坡道,便是看到大海,走上坡顶,也可远目眺望,阳光稀薄,没有什么人,只有海风吹,安静得很。

他们生活在山与海之间,惬意与快乐,在海鲜与花香之中,新鲜而满足,又在青啤的麦香里畅快与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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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一切刚刚好

青岛,就像五月的英文的“May”,那么美,阳光不酷暑,波涛不热烈,风浪不汹涌,春深似海。

同时也生出了一种期待。因为生活无须“春风得意马蹄疾”,寻常生活的舒适,能让人生出了小小的充实,又积蓄着力量向稳稳的幸福进发。

青岛,一切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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