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无霜雪(2)

又开始了,我的新一天。

两个舍友在用不同的方言打电话,十二点了,大家都没有半点睡觉的意思,为了熬夜冠军的位置你争我夺,场面一度非常激烈。

对床的山西妹子在吃油饼,她旁边的云南妹子在劝人生二胎,我旁边的重庆妹子在打游戏?

是我们宿舍时常的,正常的,熬夜的日子。


我在写我的日记,同时下定决心——待会绝对要好好听苏德矿讲微积分了。

今天看了一下午明星大侦探,还写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发了,比较血腥黄暴,会被封号的。


中午下了政经课就和毛毛一起骑车去天文台,阳光暖和地散步在后脖颈,柔软舒服的仿佛盘踞了很大的一只猫。


简单解决了午饭,铁板饭,黑椒鱿鱼非常好吃,唯一的问题是忒贵并且有点咸,对我这种东北人来说都咸了。

然后就骑车吧,从二组团走,路过文学院和新闻传播学院,可都是我差点能去的地方!院楼古朴,爬山虎层层,很有些民国时期的古典韵味,是让人喜欢的。

历史学院的门口还有好看的地砖,我们围着啧啧赞叹,旁边人家本院的学生路过,好奇地看着我们,应该觉得这是两个智障。


我们骑车上山去——

一路天气都好,晴朗,风是凉的,不过并不冻手,仍旧允许我稳稳握着把儿,盘旋着越来越高的时候我还没意识,一看,很多楼却已经在身下了。

有一段坡路特别陡,我觉得似乎是健身房的水平,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看毛毛已经下来推车了,我就也放弃了,两个人傻乎乎的推着共享单车在往山上走,像是要卖牲口的两个赶集的农民。

外卖小哥骑着电动,突突突冲下来,我跟毛毛说,“你看,人家好不容易。”

毛毛似乎不想理我,翻了个白眼,“那是电动的。”


翻过一个坡,面前就出现一道岔路口,一面是天文台,一面是下坡,去天文学院。

我们俩都不想推车了,于是当然去天文学院。


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下坡。

鼓着风,耳膜作响,我们冲下山去,睁开眼,看一层层阳光撞破。

带着冒险的刺激,这么高,速度又这么快,心脏飞速地跳起来,将把捏的紧,甚至按着刹车,我还是冲的一骑绝尘自己都害怕。

有门了!前面是伸缩门。

我听见毛毛在后面,“我们冲出去吧!”

“好,冲出去。”

于是顺着那个大下坡,我们又冲出去好长的一段,甚至冲出学校去了。

洒脱而自在,我们笑着,高中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将冲出校门的那一刻视为莱克星顿的枪声,波士顿的倾茶。

人迹罕至的中午,人迹罕至的天文山,山上的世界似乎只有我们两个。

连呼吸都自在。

流连片刻后我们回去,来时候那段 推车的艰难上坡变成一路起飞的下坡路,爽的上天。

当然,为了报答一路辛苦,小眷村是少不得的,对吧?

没准,装腔作势的点个微糖,是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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