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常说梦境是现实的投射,现实和梦境互相关联,比如你可以在现梦境里预见未来的事,比如现实里经历的一天在夜晚的梦境中会重复一遍。
按照正常道理来说没有人会把梦境与现实搞混,梦境是光怪陆离,是所有经历与未经历的抽象化。
从生病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现实与梦境分不清,或者说,我把现实和梦境混在了一起。
于是我开始剥离蛛丝马迹,却忽然惊觉我的记忆也开始混乱。
记不清时间轴,记不清和谁的相遇,记不住我和他们相处的点滴。
我的记忆力非常的强,强到我仍旧记得住我二三岁的杂事,可如今...
混乱的时间线,混乱的记忆轴,还有消失的时间都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我。
现在我甚至连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
事情开始变得糟糕,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选择遗忘,直到后来我会不会忘记过去忘记所有我所认识的人甚至忘记我自己?
这是我的愿望还是她所期盼的?
我曾问过一个问题,问题的内容是:人靠五感及记忆来判断真伪,于是,如果我抹消了我在你们脑内的记忆,我是不是就是假的?就被定义为不存在?
问题的矛盾性展开却是现实的合理性结果。
我还能记住多少?在今天我问她们我们之间的点滴时我甚至有种莫名的冲动,我想问她们:如果我突然有一天连你们也不记得了我该怎么办?
致命问题。
我不敢问也不敢开口,因为潜意识的提醒:别问,问了大脑会崩溃。
就像是电脑中了病毒,卡机蓝屏然后黑屏,再也无法开启。
或许我会变成一个疯子?然后被送往我所熟听而又所不熟悉医院,在那里浑浑噩噩接受注射治疗。
大脑不受控制的散发着思维去思考,向着我不想去的道路偏移前进。
我甚至怀疑到最后我会沦为她的奴隶,成为她真正的艺术品,被展示在囚笼里,溺亡于深海中。而她则是站在我身旁对着旁人骄傲的开口“你们看我的新一届作品,她是如此的完美,和先前的作品一样富有我所赋予的灵魂。”
我甚至可以看见她此时的无声嘲讽,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嘲弄的表情。
鲜活而令我颤栗。
不想沦为傀儡,不想让她成为雕刻家,不想被展示在囚笼中最后被撒旦选中。
我努力挣脱努力逃亡不是要折回去得到那样令我厌恶的身份。
成为他们的收藏品?我不屑成为这样的附庸。成为撒旦的奴隶?我厌恶它的烙印。
我的老朋友总是想以高昂的报酬将我卖给地狱的恶魔,而我则要为这样的生活而逃亡,舍弃记忆舍弃时间,甚至舍弃自己。
我讨厌记不住事,我讨厌忘记和朋友们相处的经历,我更讨厌混乱不堪的时间。
他们会让我深刻的认识到我是个病人,然后导致病人角色强化。
她一步一步的将我引入坑里,她在耳畔施以诱惑:你就是我的附庸,你本就该沦为我的附庸,而现在,你不过是要投入我的怀抱,回到你本该回到的生活中去。
担忧,迷茫,无措,崩溃。
最后一个才是她所想要的,而最后一个也是我所提防的。
我不会沦为附庸,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