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江畔的呐喊,屈原留给世人的千古一问:是去是留,是生存是理想?

翻阅《楚辞》,一曲《渔父》赫然出现在眼前,读罢后内心亦是久久不能平静。想来,时光流逝,斯人远去,可尽管斯人已没,然那人留下的问题,于这千年时光中,却也未曾明了。如今,屈原虽早已作古,可千古以来,又还有多少人还在为成为屈原,还是成为渔父而左右徘徊,上下求索。

渔父作为一个高蹈遁世的隐者,阅尽浮沉,洞悉世事,与世推移,以明哲保身为准则。虽世人皆浊、众人皆醉,而我愿和光同尘、随波逐流。坐看世间浮沉,相信也许会有政治清明的一天。妥协苟且,静待来日,这是渔父生存智慧。是以,渔父能够顽强的生存,与红尘与共,与世俗同安。

与之相比,屈原的处境则糟透了,“颜色憔悴,形容枯槁”。他高度自尊,坚持理想,绝不同流合污,“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对自我价值的高贵坚持使他不惜以生命对抗整个世界,虽九死其犹未悔。

那么,选择屈原还是渔父?选择九死不悔的坚持,还是明哲保身的妥协?这也成为了后人的两难选择。生存与理想,世上许多人总会为这两者而苦恼。人活一世,究竟何去何从?

记得曾经年少,满腔热血,青春飞扬,也曾为屈子唱过赞歌,也曾深深折服于“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混浊我独清。”,也甘愿于“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可叹而今,人长大了,心却软了。曾经的那份豪情,曾经的那份傲骨,也都已不在。也许是屈于现实,也许是多了一份理智。然细细想来,这其中虽也有遗憾,却也无悔。年少情怀,总是固执地以为,唯有屈原身上的理想光辉,可与日月争光,光耀千秋,才是值得向往的人生。而对于渔父的苟且偷安,妥协度日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如今,虽未曾改过尽千帆,历尽风尘,却也不禁思考,难道渔父的与世同安,苟且来日就真的可耻了吗?其实,未必。

而尚在尘世中苦苦挣扎的我们,也许亦不必有那么多的苦苦追寻,上下求索。一切顺心而行,顺势而往,即可。不管为何?都没有什么可悔恨,可遗憾的。人生一世,本就没什么会是永恒不变的,何况是本就易变的人心呢?然而,管它是“等闲变却故人心”还是“却道故人心易变”都是无所谓了,凡事顺心就好。

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会有不同的价值取向,不同的理想追求,这是人世一生必然要经历的心路历程,无论对错与否,都是人生一笔宝贵的财富,都理应珍惜,值得珍藏。

诚如,无论选择理想,还是选择现实,只要吾心可安,我意无悔即可。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许无需执着,理想与现实,本可以相安。红尘人世,人世红尘,有红尘才会有人世,有人世才会有红尘,一如理想的人生,人生的理想,有人生才会有理想,有理想才叫人生。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选择屈原还是选择渔父?选择九死不悔的坚持,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的妥协?其实也就不难回答了,无论坚持还是妥协,无论屈原还是渔父,其实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能不悔,都能心安。而人生在世,所求者也不过一句心安,一句无悔。

因为心安无悔,是以,固然屈原的理想光辉可与日月争光,但渔父的洞察世事,与红尘相安,也不值得唾弃。这个世界需要屈原的坚持,但也同样需要渔父的妥协。坚持理想的人生,值得歌唱。安于现实的人生,也同样值得肯定。所以,是去是留,是生存还是理想,本也没有什么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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