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校有关的故事

1997年5月下旬,从射洪金华中学转入松潘林业局子弟校,7月份毕业,9月份进入林校,都是父母的安排,毕业后就会进入林业局,都在预料中,……

1

父亲总觉得没有他,我这辈子就没什么大的出息,所以,林业局的工作我一开始就很反感和排斥的。

如果不读林校,我的读书生涯就结束了,所以,就正式开始了我的中专生活。

虽是几多不情愿,但直到如今,都一直挺怀念的,也可以说,那几年是我人生中最值得怀念的,因为,我在那几年坚定了自己的梦想,早已想清楚了自己这辈子到底要追求的是什么,直到如今,一直都是在既定的追求里走着,虽然曲折太多,成就不多。

还有学校里的那些人与事,历历在目,都想写下来,送给我的老师和同学,感谢那段美好时光。

2

开学第一天,父亲送我上学,先是在大礼堂那个位置报道。随后去了寝室(大概现在教学楼和图书馆之间的那个草坪的位置),父亲把寝室的卫生挨着打扫了一遍。随后在校门口的位置买了箱子、水壶和洗漱用品等。然后,父亲就走了。

晚上上课,作自我介绍。一个黑黑的矮矮的男生站起来作自我介绍,他说他叫谢秀林;又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起来作自我介绍,他说他叫文春林。还有一个略胖爱笑的男生,他说他叫唐三桃。名字都像女生,所以最先记住,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很搞笑。

3

年青漂亮的班主任陈老师像把我们当小孩一样关心爱护,明显能感觉到她希望自己有一群堪称优秀的学生,和我们中学时的班主任差不多,呕心沥血的关照着每一个同学,方方面面都很用心。虽然有好些同学并不领情,叛逆得很。

每一个人都有期待的开始了新的中专生活,很多人都晓得自己未来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4

班里大部分都是成绩超好的,而中学时,我与成绩好的同学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我自己就把自己与同学间隔得很开,不晓得怎么与人沟通,除了要好的龚建军和余强。

最开始,和龚建军、余强三人每天早上一早就围着学校外围跑一圈,很享受那个过程。大冬天的一个早晨,我开玩笑把水弄到龚建军的脖子上,他直接翻脸,后来,我们就没有一起跑步了,很失落。

龚建军最开始是寝室室长,后来被我替代了,寝室辗转三个地方,一直都住在一起。想着来之不易的官位,我是尽心尽力,可以一个人花大半天时间安安静静的做完寝室所有的卫生,还是心甘情愿的。龚建军就再也没有当过室长了。

5

同桌邓志伟,聪明得很,写得一手好字,动不动就说几句英文,开始是佩服他的,但后来却发现他常常自以为是,还动不动就摸摸女生的手,就对他没有好感了。

不管有没有好感,他总是自信满满(也许叫自负),在学校里的人缘也还好。同样的,也是几年都同住一个寝室。

最早去看毛片,就是常和他,还有贺绍兵一起去的,常常都是我买单。

6

南桥边,给两块钱,可以在那里坐一整天,喝盖碗茶,看录像。我基本上每周都会抽半天些时间去看的,看了很多录像。其余就没有别的爱好。最开始是一个人去,后来和蒋荣东、吴勇经常去。

晚上看通宵,就是五块,看到早上天亮,一般都会有毛片。记得有次晚上看一部电影,国外的,中文字幕。好些人喊老板换碟片,老板说,好看的都在后面,巴适得很,然后就非常认真的看完了,被剧情感动得一塌糊涂,关于爱情,关于担当,关于生死,画面也唯美。过了一周,听岷江音乐台"赵晖热线"里讲到一部电影,和我看到的那部一样,才晓得自己看的是泰坦尼克号。

7

刚读书那会,陈甜和王吉琴同桌,关系很要好。那时,她们两个成天爱唱"说吧,说你爱我吧",我老是觉得她们在逗我,经常紧张得不得了。陈甜最开始叫我阿眼,有天很冒火,用粗话骂了她,后来就没有叫过了。但因为觉得她还是很可爱,所以,一直都觉得自己骂得过分。

我看到王吉琴和陈甜在校园里迎面走来,立马就会拐弯,绕上大半个校园避开她俩都愿意。

越是极力想要避免,越是令到自己很难受,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女生会紧张?

开始学心理学的一些知识,就是因为害怕女生,然而没什么用处。直到开始拿相机拍照的那一刻,就不紧张了,后来发现,这些年的自己一直都在女生较多的圈子里混着。

8

读中专,竟然还要学习数学物理化学,理解不到,一点都不喜欢,为了迎合考试,提前一个月背书,物理和化学也能考过关。

记得数学老师讲过,考的都是书上的例题。通过背书,期中考试竟然也及格了。期末考试,那个例题把数字变了,就做不来,考了59分。

补考在图书馆进行,遇见易薇和孟利手挽着手边走边聊,她们俩看着我也去补考,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样,"眼镜,你也来补考哦!"。正好又遇见经济林班的王阳(子弟校的同学),他直接高兴得跳了起来,心想那么认真的人,还要补考,似乎找到了安慰。

但对我来说,很受伤,而且沉迷其中很久。

我给自己说,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补考了,后来也的确如此。

9

因为内向,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我用心学习专业知识(虽然大多并不真心喜欢,虽然还是懂不起),业余时间基本上都在图书馆借小说看(看小说是真心喜欢)。

在图书馆借的第一本书是人物传记,书中讲了三个人:一个是大地主刘文彩、一个是数学家陈景润、一个是竹类学家易同培,三个大人物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尤其陈景润和易同培,都是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人,哪怕清贫,也乐在其中。

读《红与黑》,书中有一段文字刻画主人公内心世界,和自己很契合,便翻来覆去的读着那一段。读《茶花女》,我突然意识到,同是文字,因为人的思想,文字竟然会生出无数美妙的情节,内心便萌生出一个念头——我要当作家。

为此,我开始系统的大量阅读文学作品。

作家梦一直都在,累积到60岁,便开始系统写作。

10

也是因为内向,第一学期学完,班里的同学都认不完。好像有些同学从来就没见过似的,尤其女生。左光荣和蒋荣东老是分不清楚。

第一学期,一心想要努力学习考第一,但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实现,内心里对课程的学习也并不感兴趣,那些学习并不怎么努力的同学,都比我考得好,后来也就泄气了。

11

后来男生寝室搬到了挨着植物园那边的位置(好像叫木工房),寝室离厕所很近,蚊子很多,夏天把头全都包进被子里才可以避免蚊子叮咬,但是又热,即使如此,大家还是不愿去买蚊香,后来确实熬不住,我才去买了蚊香。

有一天,张阳瑞给了一本很旧很厚的书《路遥文集》,那阵子痴迷的其中,晚上手电筒只有那么一点红丝,都还在看,边看边哭,感动得要命。不晓得张阳瑞看过没有,那本《路遥文集》至今都留着的。

闻不到臭味,也忘了蚊虫叮咬,每晚都会看小说看到很晚。

12

那时,买了一个单放机,买了一盘正版磁带,磁带上的歌曲,我至今都还时时哼着。有一首歌是任贤齐的《很受伤》,胡远强超爱听。那时,他喜欢一个女生,但被拒绝了,他边听边哼着,自己慰籍自己。那首歌,在当时应该慰籍过很多躁动而受伤的心灵吧。

磁带上还有《快乐老家》、《相约98》、《青藏高原》、《洗澡歌》、《北风的狼》,等等。那盘磁带我听了差不多一学期。

从书中读到许多优雅的人都喜欢听音乐,然后便开始买了许多世界名曲和中国古曲来听。有一次去爬山的路上,蒋荣东给我说,"你这叫假斯文,看着就烦"。但还是坚持听着,竟然也似懂非懂的听出些所以然,那些音乐让自己几年的中专生活相对平静和淡定。

为了听懂贝多芬的音乐,我还把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照着抄写了一遍,也是想体验一下写小说的感觉。

如果把读书时的那种状态持续到现在,人生境遇大概就不一样了。毕业后,还是多少都被生活强x过,反抗不了,就沉迷其中,竟然享受起来,不再是那个单纯的自己,还安慰自己,平平淡淡就好,其实呢,只是平庸。

13

那时我喜欢听《青藏高原》,有个假日的中午,边听边声嘶力竭的唱着(大家可以脑补一下有多么难听),张强在睡觉,冒火得很,给我扔了一只鞋子过来没打着,又扔了一只过来,又没打着,然后他便跑过来摇床,大声吼道:老子喊你不唱了,你一直唱,非鸡巴难听的,声音都给我喊哑了。我才反应过来,后来,我就很少唱那首歌了。这个事情,一直都是我想起来就笑得合不拢嘴的。

14

在木工房寝室住的时间好像不是很长,我记忆里没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在教室上课也没有太多记忆。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

学校每学期好像都有劳动周。我和龚建军、杨毅,还有谁,都没印象了,晚上守夜保护铁树,他们几个打牌,被逮。我当时好像还有些些开心。后面打牌也时不时的会被逮。真心不明白那个有什么好玩,我很着急,希望他们不要打牌,但没人理我。

有次被逮,其他人迅速撤离,只有蒋蓉东被逮,他一个人都没有招供出来,蛮敬他的,只是,那些做了不敢当的人,我觉得还是有些差劲。更坚定了一个信念——做的事情本身足够光明正大,就不至于通过一件小事看透人性。

15

因为再怎么学都考不了好的成绩,也发现没人把成绩好不好当回事,大家好像都是水到渠成,不需要太努力的样子,所以,从第二学期开始,就没把专业知识的学习太当回事,而是开始大量的阅读小说,也开始了法学自考。

第一次报自考的,班上有三个人,还有文春林和吴冬梅。我第一次考的是婚姻法,没过。文春林好像自考从来就没有失算过,考几科过几科,这是我这么多年谈及中专生活时,提得最多的一个人,太牛逼了。不过,读书时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他,觉得他有些傲。现在想来,其实都是自己认为的,好成绩是没有心思来傲的,都在一心学习了。

我虽然笨,但因为毅力还比较好,在中国法制史考了五次没过的情况下都还能坚持考第六次,……,用最笨的办法,也通过了自考。在青羊区自考办拿毕业证的时候,都是2003年年底了,兴奋了一晚上,第二日发现生活依然艰难,毕业证就压箱底了。

16

我们班的同学,都很上进,学着自己该学的,但却又各自为政,没有团队意识,所谓的优秀班级,其实只是一个又一个优秀的拼凑,都并不在乎所谓的班级荣誉感。

这也是毕业这么多年,很多同学都不愿与大家共聚的原因吧,根本不在乎同学一场的情谊。

17

搬到新寝室后,记忆深刻的故事就多了起来。

有一天中午,无意间读到一篇关于战地摄影记者卡帕的故事,卡帕带着使命深入战场,期望通过图片展现战争的残酷,呼吁和平。为卡帕的精神深受感动,我觉得做一个摄影师挺有意义的。

我开始计划买相机,但因为总是无法克制自己乱花钱,一学期下来也没有存到钱来买相机。只是用蒋荣东的傻瓜相机拍了好些风景照片,当时觉得很美。

也借表哥的凤凰牌旁相机(不用电池,全手动)拍了好些照片,闹过很多笑话,开始买书自学摄影。

有次和猫哥、吴勇、张强等一群人去河坝里玩,猫哥在镜头前蹦啊,跳的,大家也摆了很多搞笑的造型,拍了36张后,再卷片,还可以拍,再卷片,还可以拍,卷到42张时,我就开始怀疑相机是不是有问题,…

到校门口的星星彩扩部洗照片,第二日去取,老板说,我估计你这个胶卷根本就没有拍起,冲洗出来啥也没有。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笑,猫哥在镜头前表现那么欢,结果浪费表情。

因为取景和曝光是各自独立的镜头,盖上盖子也可以看到被摄对象,所以,站在镜头前的人笑得那么灿烂,咔嚓一声,再咔嚓一声,拍了好多照片,结果,被摄的人也没有发现镜头盖未取。冲洗出来的照片就是全黑的,浪费表情。

买书学习,对照那台凤凰相机上找按钮,发现基本上都找不到,以为自己很笨,把相机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

后来才发现,是因为相机太低端。决定买一个好一点的相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18

99年第二学期开学,我买了人生中第一款属于自己的相机,680元。蒋荣东借给我500,用一学期分期付款的方式还给他的。

买回相机那天,激动不已回到寝室,杨毅在我们寝室,他说,"买来有xx子用,反正我不得找你拍照",吴勇也说,"我也不得找你拍照",……

这就是我学摄影最初遇到的打击。

蒋荣东一直都不喜欢拍照,却愿意成就我的梦想,真的很感动,与朋友们聊起摄影,总会提及他,每当无比艰难时,也会想起他。

虽然这么些年来,少有联系,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待到自己在摄影这条路上有所建树的时候,一定会隆重的邀请他一起分享我的喜悦。

再多的打击,因为遇到蒋荣东,我觉得都不是自己放弃的理由。那些年,500块钱还是很有分量的。

19

我们曾学过一门课叫《美学原理》,老师叫李小东,野保班的班主任,听说打字速度很快。那门课,我很喜欢。对各种文艺的解读,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他让我们在实验楼的教室看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听《梁祝》,看赵本山和陈佩斯的小品,鉴赏诗歌,等等。

结业考试,就是写一篇鉴赏文字,我觉得要写的太多,反而写不出来,就原封不动的抄写了一篇古诗鉴赏——《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鉴赏文字虽是抄的,也用了大半天时间,写了很多很多字,也很享受抄写的过程。一首诗可以品出那么多哲理和人生况味,佩服得很。

学我们那个专业,安排美学原理、摄影之类的科目,大概就是因为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吧,我觉得这个事情挺奇妙的——要不,怎么解释呢?

20

几年中专,最令我敬佩的是李阳明老师,听他讲课是一种享受,而且能习得许多知识(不是填充式的知识),那些知识可以令到一个人至今受用,也包括他的品格。

他推荐的书除了《鹿鼎记》以外,都有买来阅读,今年也计划把《鹿鼎记》读了。

李老师有许多同学都在为官,都还大有作为,但他却乐于把自己教书育人的工作做好,很是敬他。他那些同学,大概也很敬他吧。

胡远强去报社,李老师写了一个纸条由胡远强递给他的同学(报社主编),事情就成了。胡远强提及过好几次,这就是李老师的魅力。

想想一个人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一群很敬佩他的人——不管是他的学生还是他的同学和朋友,都会因为有他的存在,可以自豪的提及,真是太美妙了。

陈老师讲起李老师,也满是敬佩。

刚入校时有同学拿李老师的身高说事,大家听过他的课之后,那些声音就没有了。一个人的人格魅力是可以抵御外界所有流言蜚语的,因为唯一可以证明自己的只有内在价值的外化。

有次去他办公室帮他整理资料,看她女儿李小荀骑在他头上玩,他笑呵呵的。很羡慕他的女儿,我从来没有和父亲那么亲密的时光。

去年,和李老师聊天,我说,你要退休,学校大概会花心思挽留你吧!他说,也不至于,人才辈出。老师不仅优秀还低调,就更优秀了。

感觉和他一起,总能学得一些东西。

做男人,如李老师,足矣!

21

98年的暑假,表哥的老婆的表妹来成都玩(我们家和表哥他们一家都租的是同一个房东的房子),比我小一岁,那时,她刚读完初中二年级。她性格活颇,经常穿着一件露出手臂的连衣裙,可爱得很,还很爱干净,喜欢打扫和收拾屋子,还能做饭炒菜。

我们每天在一起聊天。有一天,我们猜歇后语,她问,"火烧百货大楼",我答不上,她说,"骚货(烧货)"。她笑得那个开心呀,就好像开始喜欢她了。

那个暑假,每天都好想抱她,亲吻她。不过,也只是想想,从来没有发生过。暑假过得很快,她要回家读书了,我在楼上看着她背着一个包离开,内心很失落。那个类似场景,后来在电影《星语星愿》中看到过,张栢芝把那个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后来,我们开始书信来往,有次她说她喜欢我,我们就开始在书信中亲密交往。她中学毕业就没有读书了,直接去了东莞一家电子厂。

我们偶尔还通一个电话,有次她说要送我一份生日礼物。美好的期待着,然而,17岁生日过完了,也没有收到她的礼物,我写的信她也没有回,一封又一封,很着急,还去给她发了一份电报。都过了很久很久,才收到她的信,她说,不和我谈恋爱了,免得打扰我,……

我觉得天都要塌了。心里想的是,这辈子就和一个人好一辈子,却给我如此打击。

后来,还写过许多信,都没有回复,也就作罢。一段初恋让人刻骨铭心——说好的要爱着对方,却轻易就变了。这让我在后来的生活中很没有安全感。

和老婆谈恋爱时,我非常爱她,但没有安全感,总怕她哪一天她会突然离开,心里就会莫名的痛,我有给她讲到自己的感受。幸好,她一直都很爱我,也让我慢慢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对过往有了释怀。每个人做出的决定都是有缘由的,只是我们不晓得为什么罢了。

当然,因为怕失去,所以,爱得也很认真。

22

本来就很内向,又遇到失恋,感觉混天黑地,又不好意思与任何人倾述。那阵子,常常失眠,想不明白却又要不停的想。

那时学校里流行的歌曲,都很应景。

后来,开始阅读各类心理学书籍,包括《爱情面面观》、《爱情心理学》以及弗洛伊德等大师的著作,似懂非懂的一本接一本的看着,然而,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我还是看到女生会紧张,还是天天都处在失恋的悲伤中。

真正让自己开始变得与女生很合得来,也不在沉迷于失恋的悲痛中的,就是拿起相机的那一刻。

买了相机,内心还是很紧张,不晓得能不能把蒋荣东的钱还上,不晓得怎么节约钱来买胶卷洗照片。……,因为喜欢,开始给自己立规矩:不吃肉,每月吃饭只用90块,其他的钱都用来学习摄影和还账。

如果要学摄影,就得给女生拍照,这是我当时的概念。有天中午,我去教室,几个女生在教室里聊天(记得有崔意梅和高志月,还有其他几个女生,记得不是很清了),我鼓起很大的勇气给她们说"我给你们拍照吧",她们大概也是觉得惊讶吧,问我要钱不,我说不要钱。然后几个女生就站在靠窗的位置,拿着相机对着她们的那一刻,心就平静了,人也自在了,那种感觉一直记忆犹新。

照片冲洗出来,很漂亮,那份喜悦简直无法形容——一路从星星彩扩部小跑进了教室,满脸笑容。只是不晓得现在是在哪个同学的相册里搁着。

23

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痴迷于摄影,在根本不懂什么叫坚持的年纪,竟然做了一件坚持的事情。后来很多年后,都一直很怀恋那时努力的样子——不忧未来,不被干扰,纯粹的喜欢一件事情,满怀喜悦。

每按一下快门都是钱,但当时从未因此而心痛,虽然累积了有至少上万张废片子。

吴勇和王吉琴谈恋爱,我是资深的灯泡,也给其他谈恋爱的人当过灯泡,我全然不知尴尬,只是喜欢拍照而已,谈恋爱的人只是喜欢留下些纪念而已。

一直觉得吴勇是最幸福的,早早的开始恋爱,而且看不出没有未来的样子,有时会觉得,明明就是两口子一起读书。

王吉琴爱笑,为人很好,还给吴勇写了两大本日记,絮絮叨叨的记录,感人得很,看了一个通宵。其中情节,至今记得。

有天晚上,吴勇喝醉了,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只有睡他的床,枕头下硬帮帮的,拿出来一看,是两本厚厚的日记。出于好奇,就花了一个通宵读完,很感动,羡慕吴勇的好福气。

吴勇说,相信自己,相信耗子。

不知人生为什么后来又那么多周折,那么好的爱情,都没能一直相伴。

所有人都看好的爱情,终究抵不过两个人自己的选择。

每次想起他们,都会觉得遗憾,所以,对于婚姻的经营,我总是倍加小心,怕把爱情弄丢了。

前几日听同修的一对夫妻讲到,为了爱情,两个人都把自己最好的事业放弃,告别父母,远行。因为两个人都相信,父母只是希望孩子幸福而已,若幸福,父母定会原谅。

24

猫哥的生活,一直都很精致,如果他不打牌,不说脏话,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他们的寝室里,再怎么脏乱差,总有一处世外桃源——那就是他的床上和床前一小块地方,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香味。

有次,检查寝室卫生的老师说,“你们看这个同学的卫生,做得多好”。还没来得及高兴的猫哥,便听到老师说,“你只晓得打扫门前雪。”

这差不多是我们班大多数人的心态——只扫门前雪。

刘春容当学习委员,晚自习闹哄哄的,她一个人学得极为认真,只是偶尔自言自语的说一句,“你们不要闹了。”又继续学自己的,并不会因为太吵而影响自己学习的心境。吴冬梅好像也当过学习委员,但根本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学习委员,只是用心学习。

都晓得自扫门前雪,就自然而然的优秀了,但经不起推敲。有老师质疑我们班的人到社会后如何生存,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也因为只是追求自己的梦想,梦想里只有自己,所以这么多年的经营都没有团队。虽努力,却举步维艰。

同学会,大家都不是很在乎,只是要好的那几个人小聚,甚至小聚都不愿意。

满脑袋都是自己的事情很重要。

25

猫哥最开始喜欢刘春蓉,追过一阵子,无果。后来追廖厚春,一开始好像也无果,但他挺能坚持的,打动了对方。

后来,晓得他们经常不在寝室住,让陈老师操心得很。猫哥爱打牌,还有人那么爱着,真是让人想不通。廖厚春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带笑的表情,像是修炼得很好的样子。

猫哥挺耿直的,我们也谈得来,他向我借钱打牌,赢了都会请我吃饭。我试图劝他不要打牌,但没能劝住。

毕业后,我们还一起在活水公园玩耍拍过照片,那时,我们都是心里并不明朗的阶段,心事重重,感觉未来很暗淡。

再后来,多年不曾联系,常会想,他是否还爱打牌呢?

再次见到,我们都老了,听廖厚春聊起猫哥,满满的都是幸福,虽也是几多曲折,但是,也是可以单独成书,值得赞美的。

读书时的恋情,也是可以成功的。

26

崔意梅曾说,“在学校读几年书,不耍个朋友就对不起自己”之类的话,和龚建军谈恋爱不知是不是她主动的,他们的恋爱,感觉含蓄得多,没看见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更多细节,就不晓得了。

快毕业时,他们在电话里说分手,老龚不晓得是不是故作轻松,好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给我们作了汇报。为什么,也不晓得。

实习时,崔意梅又认识了野保班的唐长江,直到现在。我估计还是她主动的,很有眼光,找的人都不差。

虽说大家都叫她火药妹,但人缘挺好,很多人都被她打过,但好像都很享受,毕竟没有恶意。

27

中专几年,一直都没有中断过跑步,魏晓丽也是一直都没有中断过,经常都能在跑道上碰到,却没怎么言语。挺佩服她的,后来还好像还在长跑中获得过奖项。

毕业后,她与同学些故意疏远,不知何故。

有一天中午在寝室和张强聊天,他觉得魏晓丽不错,建议我去追她。我建议他去追。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就开始了恋爱,也是含蓄得很。

28

读书的时候,一直都喜欢听电台。最主要的就是听岷江音乐台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也没有太多选择。

电影赏析,音乐赏析,听小说,听广播剧,听交友信息交笔友,……,也能学得很多东西。

最早开始想学普通话的时候,全国还没有提及普通话普及这个事情,我开始试着每天说普通话,大家听着可能也是冒火,有天晚上,蒋荣东说,“中国人说英语,那叫放洋屁,四川人说普通话,那叫放北京屁。”寝室里大家都在大笑,……,我觉得是在说我,普通话就没有在学了,至今也就停留在川普的水平上了。

29

都记不起和左光荣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得很近的,我们一起谈天说地,争论不休。我说我的理想,他给我说,“年轻的时候想改变世界,年长的时候,觉得只能改变身边的人,待到年老,发现改变自己都很困难。”那时他就有这样的高度,我却不以为然,如今看来,理想确实在缩水。

陪他在夜市买了《哈佛商学院管理》,谁能想到,他就真的开始了系统的阅读。也在学校里开始做些赚钱的事情,寝室门口的小卖部因为他的努力,产品丰富了许多,做得风生水起。

毕业后,挫折无数,但总是精神百倍的样子,每天回家再晚都还要自己做饭,屋子里到处都是书,……

左光荣,一个丢在沙漠都不会被困死的人。

30

后来大家都给他开各种玩笑,说他是奸商什么的,他不以为意。但私下里,他给我讲,最看不惯这些人,觉得委屈。

他大大咧咧,疯疯颠颠的样子,其实把每个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是觉得没必要计较而已。

读书的时候,他就接触到了保险培训,常对人说“早上好”,最开始觉得矫情,他一如既往的坚持,我也习得了这个习惯,至今如此。

毕业后,我在林业局上班,困惑于自己到底要不要放弃那份工作,整夜整夜失眠,在寂静的山林深处,没有答案。左光荣送我了两本书——陈安之的《成功学》和安利的《远离贫穷》,读到“三等公民”的讲述,我突然就找到了放弃林业局的工作的那份勇气,第二日就离开林业局了。三等公民——等下班、等领工资、等退休,用半天时间就可以算出这辈子大概能挣多少钱,这不是我想要的。

与左光荣的那份情谊,同样是会记一辈子的。

遇到艰难,常会想起他的乐观,心中就会有勇气继续下去。

31

万明聪最开始给人的印象就是内向,一口地道的自贡话,像土包子,还有些小气,都记不得什么原因,还把她给惹哭了。

后来的成长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时常都能听到她那爽朗的略显恐怖的笑声,很感染人,大家叫她“万恐龙”,她也乐意接受。

有次和谷运曦聊天,她极为佩服的提及万名聪,学习极为勤奋,每次自考结束后,都要睡一个长长长的觉,醒来,又继续下一轮的学习。优秀都是有原因的。

32

一开始,我不是很喜欢胡远强,觉得他挺傲的。后来同住一个寝室,他自学《汉语言文学专业》,便顺便拿了他的许多书来看,教材中罗列出的许多作家及重要著作,都有买来阅读。

读书时还订阅了《读者》、《小说月报》、《收获》,都有花时间认真看,还写读后感。

我觉得胡远强只是在应付考试,真正喜欢文学的人,就应该多读作品。他还写过好些诗,还得过一些奖项,但因为读不懂,就在内心里笑话他,不晓得有什么意义。

我在寝室里经常读小说(大声的读出来),大家都挺反感的。有个周末的下午,胡远强在洗衣服,又开始了小说的阅读,读到动情处,声音都有些哽咽,……,读完后,看见他拿袖子抹眼泪,听得投入了。那天,很有成就感,对他便有了许多好感。

毕业后的这些年,他所成就的事情,非同小可,十分敬他。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时的自己其实挺狭隘的,老是觉得这个那个都很高傲,自己也在内心里高傲的看待那些自己随便轻视的东西。

33

胡远强和赵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只晓得小胡经常煲电话粥,好像还打过通宵电话。不明白打电话为什么会那么痴,旁人看来,好像也没有说出过所以然,全是些絮絮叨叨。

胡远强有天中午睡午觉,很深情的说着梦话:“娟,嫁给我吧!”蒋荣东听见的,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的给我们讲起。他大概至今也不晓得自己的梦话被人听见了吧。

毕业后,胡远强最开始在《天府早报》写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文字,但凡有落下他的名字,赵娟都收藏着,厚厚一摞。

后来,也是不晓得为什么就分开了。

34

读书时,对赵娟没太多的印象,只晓得她有很多刘庸的书,因为刘庸的文字中无不透出人生智慧,所以,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有涵养的智慧女生,仅此而已,读书时好像都没怎么说过话。

倒是毕业后,一起在火车南站租房子,对她才熟悉些。知性,温婉,为人处事极为得体。

后来,大家竟然就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每次经过汶川,都会与她和张强小聚,再后来,就直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依然每次经过汶川都会联系他们,总是要让他们破费一次。

35

有天,吴勇急着上厕所,在我的枕头底下顺手抓了几张纸,蹲下来,才发现是一封信,然后还另外找人给他拿纸。

那封信是外班的女生写的,吴冬梅递给我的。字写得工整有力,极为漂亮,还附带了一张照片。大意就是希望做朋友。当时觉得照片中的人不漂亮,就没有回复。

信寄出后,晚自习下课,她就在教室门口等我,挺不好意思的,各种紧张。回寝室的路上,她一直快乐的说着话,……

我有时就从教室后门走了,再过一日,她就在教学楼下面等我。有时我提前离开教室,……,她总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我,就开始聊天,我甚至都不说一句话。

她给我送书法作品,送画,折千纸鹤,我却只是被动的接受,不喜欢她,总是想着躲她。

她先我一年毕业,在东莞打工,给我写过一封长信,留了电话。第一次买IC卡,30元的卡一口气打完,听她在电话那端快乐的絮絮叨叨,……

再后来,就没了音讯,或许是她觉得累了吧。

后来的很多年,都直会时不时的记起她,那时的自己真是对不住她。不晓得她现在怎么样,那些书信,书法作品,还有贺卡,都保存得好好的。

一个女生,爱起来不管不顾,能写得一手绝妙的书法,成绩也不差,才情满满。有个这样的女朋友,其实也挺好,只是那时确实不喜欢。

36

余强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说脏话,更不聊及色情话题,喜怒好像都在他脸上看不到。因为他太一本正经,我总是想拉他去看毛片,总以为每个人都喜欢看毛片,看过毛片的人就不正经了,看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做些不正经的事情,觉得蛮好玩的。但是,他确实很有原则,没有看到他不正经的样子。

后来,他竟然做了学校活动部部长,竟然还把校园活动做得有声有色。

有次我挑他碗里的菜来吃,他马上就把饭倒掉了。搞得很难堪,他说病菌传染就是这么开始的。这就是原则,不管你高不高兴,至少他的原则并不针对某个人,而是对谁都一样。

有原则的人,总显得无趣,连我这个一本正经的人都看来都觉得他无趣得有些过分。然而,内心里却是极度佩服的,所以,我也一直在努力坚守自己的原则,……

内心清楚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自己坚持的许多原则。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谈恋爱不夜不归不闲言碎语不喜形于色,……

现在学佛学,才晓得,这些都是修为极好的表现,……

37

班里的女生中,一直觉得李佑群最特别,朴素而落落大风,言语得体,爱笑,笑起来大大的眼睛很是可爱。觉得要是有这样的女朋友挺好,但只是想想而已。还写过一首诗,很隐晦的言说着自己的心思。

有一天左光荣给我说,她喜欢李佑群,我当时还冒火得很,又不好意识真的冒火。左光荣还在教室里给李佑群递过书信,李佑群说,你有啥子就直接给我说就是。当时把我笑安逸了。

有次出去实习,大家要上到车里,谢秀林伸手把李佑群拉上车,就那个动作,竟然莫名的有些酸酸的感觉,实习的心情都没有了。

小小的心思,不写下来,未来就可能永远不会提及啦!

38

晚自习下课,我基本上都会晚一些回寝室。有天晚自习,看米本秀在那里写书法,写得好投入,下课后,看她顺手写好的字揉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离开了教室。出于好奇,从垃圾桶里捡了起来。原来,她是看到男孩子头受伤了,自己很心痛,一个再小不过的事情,被她写得那么深情。洋洋洒洒用毛笔写了许多字,写得也非常好,外班的不知哪个男生那么好的福气,可惜了,那个男孩子也许一辈子也不晓得有个女生为他如此情深。

读书时,胆大的就犹如夫妻;胆小的,就只有那几多淡淡的莫名的小情绪,后来很多年后才嚼出美好的味道。

39

每天晚上七点钟,都要看新闻联播,看了几年,真心没记住什么内容,只晓得外国每天都在干架,中国每天都是欣欣向荣的气像,对国家还很向往,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看也罢了,还有学生会的干部每天要来检查是否认真在看。反正我是不喜欢看的,不晓得学生会的同学是不是很喜欢看新闻联播,他们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检查,大概也没有看出所以然吧!

学生会有个漂亮的大眼睛女孩,水灵灵的,总感觉在笑。邓志伟一手托腮,也给那个女孩一笑,大概是因为他的笑容有点坏坏的味道,女孩走到她桌子前,一拍桌子,让他认真看电视,把大家都逗乐了。邓志伟后来说,“老子以为他在给我笑。”

读书那会还看了一个电视记录片,讲一个人每天看新闻联播,后来还成为了优秀播音员。真是没想到呀,不知学校里有没有因为看新闻联播就看成功了的同学?

40

教植物学的马老师也是随时都感觉在笑。上第一节课,龚建军以为老师在给他笑,便礼节性的也笑了一下。老师说,“那个同学站起来,你嬉皮笑脸的在干啥子?”然后,龚建军就莫名其妙的站了一节课,回到寝室,他郁闷得很,我们倒是开心得很。

植物学的课,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在显微镜下看植物细胞,并画出来。觉得植物的世界也是满神奇的。

老师让每个人去采集标本,蒋蓉东拿了一根带刺的树枝,马老师当时就急哭了,嚷着罢课。那时候,即使是故意的,也只是个玩笑,没有恶意的,觉得老师有些小题大作。后来蒋荣东好像是到了歉的。

41

教《数理统计》的老师叫吕静,每次讲课都会绘声绘色的给我们讲一个故事,讲到激动处,还要把脚从鞋子里释放出来。所以,虽然学不懂《数理统计》,但对她的课还是有所期待的。

她讲他弟弟放弃国有企业的工作,家人一致反对,但还是执意行之,几多波折,在重庆有一个服装商场,……,听之极为佩服。国有企业的通病,读书的时候,听多位老师在课堂上讲过,不知有多少人听进去了,至少,我从不稀罕在国有企业的工作。

吕老师有次讲课讲到坐假账的几种方法,虽然她说了只是要我们了解一下,但我还是认为学这个不好,名正言顺的没有听。哪怕考试要考,不及格也不以为耻。

42

那时,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想出去也是封闭不了的,不想出去封不封闭都不重要。

张洋瑞高高大大的,穿着也略显成熟,常常拿着一本书大大方方的就从校门口出去了,门卫还经常给他行注目礼。有天张洋瑞在后校门门口打台球,正好遇到门卫也在,门卫说,“老子一直以为你是老师。”

43

学校后门河边上,当时有一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卖锅盔的男孩子,也是常常打台球,老是输,大家都笑他,叫他“亏哥”。

不知亏哥现在如何,挺好奇的。

44

有天自习课上,外班的一个男生走到唐三桃面前(张洋瑞叫的人),用刀片在他脸上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迅速离开了教室。唐三桃站起来,直接把张洋瑞推到墙角,如雨点般的拳头打过去,伴随着大声的吼叫,全班都愣住了,……

当时觉得张洋瑞调皮过度,该打。唐三桃平时总是疯癫快乐的样子,不知两个人有怎样的过节,打架的那个样子看着挺可怕的。

后来,张洋瑞好像就成熟了很多,为人处事也蛮仗义的,好些在学校里闻所未闻的事情,都是听他讲的。

45

学习测量学,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实习,就是一个人拿着罗盘仪和水准仪,一个人拿着花杆站在远处,读取数据,记在本子上。反复多次,就要测出有多大面积。我对这个没有兴趣,只有拿花杆的命。最大的兴趣就是把仪器拿到寝室里,站在阳台上看女生宿舍到底是什么样的,也想看看有没有没穿衣服的女生,然而,啥也没看到。

实习最大的乐趣还是在外面的自由自在,还打着学习的名义。

46

最开始学校食堂改革,开始充值饭卡,觉得很新鲜。食堂分成很多个格子,分别承包。最开始喜欢在一个有漂亮美女的窗口打饭,服务也很热情。有天我老远走去,那个美女说,“眼镜儿,这边来这边来。”后来,我就没有去过那个窗口打饭了,不喜欢谁叫我眼镜儿,你叫帅哥也好呀。

后来,就认识了左哥,一直到毕业都在左哥那里吃饭。那时我开始学摄影计划吃素,饭量惊人,根本是没钱赚的。左哥他们两口子为人极好,对我很照顾,一大盆面、一大盆蛋炒饭,都是一块钱。

学摄影的路上,虽几多艰辛,但有很多贵人都在帮自己。

毕业多年后,去学校,和左哥见过一面,虽有些生疏,但还是倍感亲切。

47

学校每年都有新生军训。读书第二年第三年,都有看到训练我们的那个教官,他都要给我打个招呼,我却是不好意思的,……

军训的时候,我和左光荣总是同手同脚,改变不过来,于是两个人就单独在那里走了很久,觉得好尴尬。结果就被教官记住了。

站军姿的时候,双手背身后,杨毅的手朝上打开,教官说,“那个同学,你要抓天么?”大家都笑了,教官说,站军姿要严肃点。也是醉了,你讲笑话,让我们严肃点。

杨毅最开始也是同手同脚,后来他调整过来了,很失落呀,本想有三个人一起出洋相,也不至于觉得孤单吧。

48

学校挨着植物园进门的位置,有一个澡堂。李老师给我们讲什么叫权力时,举例:澡堂门口的大爷看着一群人在外面等着洗澡,他就是非要自己高兴才开门,这就是权力。我的理解就是,权力是经不起推敲的——离开当下,就没有了。

第一次去澡堂,悠哉悠哉的洗着,满身都是泡泡,水突然停了,没办法,只有用地上的水继续清洗干净,想着那水里面还混合着尿液,恶心得很。后来去洗澡时,就洗得急匆匆的了。夏天就好了,经常都在宿舍的洗涑间里就洗了。有次洗得正欢,搞卫生的阿姨直接冲了进来,若无其事的做卫生,我直接用盆子盖住了关键部位,愣住了。那个阿姨说,“你洗你的,又不是没见过。”回过神来,直接冲进了寝室,哪还有心情继续洗呀。

49

刘春蓉一直都是学习标兵,觉得和她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没有交集。但班里好些人都曾喜欢过她,看他们相思的样子,当时就觉得好笑。

蒋荣东有那么一阵子喜欢得很,成天声嘶力竭的用任贤齐的歌(歌名忘了)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后来,突然想明白了,他说,“若真和她恋爱,她成天都看书,我又不喜欢看书,怎么谈恋爱呢?如果我也成天拿起书看,那还不是像没谈恋爱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就把自己给逗乐了。

50

有个周末的晚上,我串到班长所在的寝室,班长一个人烂醉在寝室里,带着哭腔在那里吼着什么。走近,听他一口一个刘春蓉的喊着,把我笑得呀,真是很难得看到班长表现那么失态的样子。

不知何故,才会那个样子,想听班长说更多醉话的,结果他就只是叫着名字,别的一句话也没有。

读书的时候,实在不太关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所以,知之太少。

51

校门口的收发室里,每天每个班级都会去那里取报纸、信件和汇款单。熟悉高志月,就是因为她负责这项工作,会经常注意她什么时候去收发室。

因为喜欢集邮,所以,非常期待每天的信件,若谁的信封上有漂亮的邮票,我总是想要来。回到寝室,撕下有邮票的那一小块信封纸,浸泡在水里一小会,然后轻轻的把邮票撕下来晾干,最后保存在集邮册里。为了集邮,还经常写很多信交笔友,然后等待回信,等待漂亮的邮票,若是普通的邮票,就会几多失望,没有回信,那就更失望了。因为动机不纯,所以也没有交到什么笔友,倒是把字练好了。

《中国青年报》,那时经常喜欢看副刊那个版块的《求实篇》,文字精辟而犀利,对人性的剖析非常精准,至今都很喜欢这类型的文字,可以更清醒的认识自己。为此,我经常把好看的文章剪下来,做成剪报,为此还挨了批评,陈老师说,“这是大家的报纸,你不能自己想剪哪一块就剪哪一块。”后来我就不剪了,而是看到大家都不看了,就整张整张的收集起来了,至今都还留着。父亲几次想给我卖了,我都没有允许,毕竟那时的自己非常喜欢那份报纸。毕业后,就很少看到《中国青年报》了。

52

有次班里组织去世界乐园玩,全是班费开支,拍了好多好多的照片。有一个场景是表演西部世界里的打斗场面,打斗异常激烈的样子,有枪,有炸弹,……,翻来覆去的守在那里看了几次。还有很多很多的表演,还有各类建筑也是美极了,完全看不过来。晚上看晚会,音乐喷泉呀,大型舞蹈呀,都很美。但晚会没看完就出发回学校了,很是不舍。

那天我自己有一张拍得很好的照片,加洗了很多张。后来给朋友写信,时常把那张照片夹在信封里寄出。

很可惜,世界乐园后来不知怎么就关门了。

53

后来班级组织的活动以及多次出去实习等,我都是专职摄影师。从一开始免费拍,到后来的喜欢就给钱,再到后来大家都要给钱,学摄影的乐趣也更浓了。每张照片1元钱,每次都不会想到买胶卷、洗胶卷都是要钱的,所以,收的每一块钱都觉得是利润,都是满满的快乐。那时对摄影的喜欢完全是纯粹的喜欢,没想过要赚钱,好看就好,不好看也不要紧,继续学习就是。

如今,虽说还是喜欢摄影,但却多了许多计较和干扰,再想回到当初的那种状态,只有当作修行来做,相信还能回到最初学摄影时的那种状态吧。

一想到每个人的相册里都有很多我拍的照片,就觉得很美好,这种感觉,就是我做摄影事业的初衷。

54

最开始学计算机,还没有鼠标,显示屏还是黑白的,开关机都还要认真学习的,五笔输入法是必须记牢的。

计算机一级考试,分笔试和上机打字,全班好像只有毛华一个人考了96分,其余人都是满分。看她在实验室门口哭得很伤心,刘春蓉一个劲的安慰着。

不晓得学得不好的外班同学听说考96分还要哭鼻子的事情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后来没多久,计算机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还没毕业,所学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55

后来,行政楼1楼有一个电脑室,电脑就已经是彩色了,还有鼠标,不能上网,可以1元钱/小时,学习电脑知识。最开始学习课程以外的电脑知识就是从那里开始的,后来电脑室搬到了教学楼最顶楼,那时开始学习PS5.0版本,花了不少钱,却只是学得一些皮毛,但就因为那些皮毛,都已无比好奇。真正用心学习PS,都是2006年的事情了。

那时还流行用软盘。有次黄波把我拍的一张校园风景照片扫描到软盘里(一张照片就装满一张软盘,一个字也装不进去了),然后从电脑里看到自己拍的照片,那真叫兴奋呀。那张软盘我经常带着,遇到电脑,总要把软盘插进去,看看照片。直到后来在网吧里上网,软盘一插进去,咣当一声,掉到了机箱里,因为不知到没有安装读软盘的设备。还失落了一阵子。

56

最开始聊qq,是环保班的李晓刚带我去网吧手把手的教我申请的,随便加了一个女生。李晓刚让我打字说,“我失恋了。”对方马上也说,“我也失恋了。”……,就这么瞎聊着,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对网络的兴趣就是这么来的,觉得好神奇。

最开始的网吧里,每台电脑上都有登陆色情网站的提示,一点,就弹出许多窗口,关也关不完,一会儿就死机。出于好奇,却啥也看不到,上一个小时网,就要开机关机好几次。

翻墙出校门,都是上网,不再去南桥看通宵录像了。

有一本小说《第一次亲密接触》,很流行,余燕给我讲过很多次,说那本书写得太好了。故事讲的是网络情缘。

毕业多年后,听说学校那时就有同学利用qq约炮,居然还成功了。

57

几年中专生活,有很多时间其实都在户外。记得印象很深的就有《土壤学》、《树木学》、《测量学》、《环境保护》、《造林学》等等。

以学习的名义游山玩水,真好。

有次实习,途经蒲阳般若寺,谷运曦去逗笼子里的猴子,那猴子顺手就把她的眼镜摘了下来,还戴在自己眼睛上,结果看不见,扔地上,踩上一脚,眼镜就坏了。谷运曦当时就哭了,大家却笑得很开心的,觉得猴子很可爱,没有顾及她的感受——配一副眼镜挺贵的。

那个场景,至今都觉得很搞笑。

58

有次去卧龙实习,三天时间,我们爬了好几座山,风景很美。印象最深的是,每顿饭都没有吃饱,我在车上一直都在吃零食。谢秀林一坐车就吐,看起来那么健康的一个人,真是没搞明白。好像那期间还出了些绯闻,因为只是听说,所以不便写得更详细。

我们在卧龙那个地方同样拍了很多照片。记得我在河坝里还大声的说,以后要把阿坝州的山都走一遍。虽只是说说,当时那种心境一直印象深刻,就是想去更多的领略大山仙境一般的美。后来倒是一直都很喜欢爬山。

59

看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有一个场景:在操场做体操,其中有个男孩,老师用手打了一下他的头,看他用手去整理自己前额头发的动作,和杨毅是一样一样的。

杨毅的招牌动作就是动不动的就去整理自己前额的头发,老爱问别人,“看我像不像谢霆锋”、“看我像不像乔丹”。老爱问这个,自恋得很。班里的男生中,他也好像确实是最帅的。

我和蒋荣东很要好,蒋荣东和他很要好,我和他却很少有交集。一个不臭美和一个臭美的人也可以成为好哥们,很好奇。

其余时候,感觉杨毅都是在发呆一样的听课,看不出有没有认真学习。

60

学校与加拿大合作办学,成立了环保九七级一班,从我们班分走了一部分同学,吴丽芬、唐三桃、黄波、李小琴、魏于春、黄莉、李小琴,以前都是我们班的。从我们班出去,感觉她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一样,各种高大上。

李小琴最开始带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地道的土包子打扮,斯文得很。几年的学习,每次在校园里看到她,都觉得她的品位和气质都是越变越好。

2001年我在维纳斯当摄影助理,在丽都置信花园拍照时遇见她,一身职业装束,很美。我们同事说,“那个妹儿是哪个?长得可以嘛。”我却很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同学。那时,我觉得与她差距好大呀!

总之,环保班的同学些,感觉他们思维要活跃得多,同学之间的情谊也要浓得多,有些老师还和同学打堆一起玩,还有定居国外的同学,总之,不同的教学环境,造就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寝室都是挨着的,与环保班的好多都认识。尤其李晓刚(名字记得有些模糊了),略卷的头发,矮矮的,从野保班转过去的。佩服他聪明的脑袋,知识面也丰富。听大家后来议论起他,总觉得是怪才一个,好像还把学校电脑搞瘫痪过。不知如今在何方?

黄波和黄莉都写得一手好字,黄波那时还非常帅,无意中听到黄莉说过很喜欢他。

61

谢秀林,来自凉山,黑黑的,矮矮的,精干得很,和其他来自大凉山的同学完全不一样,也不惹事生非。

有次运动会5000米长跑,他以匀速的速度超越了所有人,跑了第一名,全场欢呼。那次看他冲向终点的样子,我是激动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我每日坚持跑步就经常幻想跑第一名时全场欢呼的样子,但只是徒劳。

他爱打扑克牌,声音最大,不管是嘴里发出的声音,还是放牌到桌上的声音,感觉是又在吵架又在打架,觉得挺烦的。

62

我们的《刑事诉讼法》和《病虫害防治》是同一个老师教的,老师叫什么名字都已忘了,但他讲课讲得不好,照本宣科,为他觉得难过,总觉得他应该改行。那时还写了一篇很长的评论《做老师是不能混日子的》,但只是写了,并没有让任何人看到。

那时如果真的可以发表,不知老师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的课上,虽然很安静,但班里基本上都没人听他的课,都在学习自己感兴趣的内容。老师还要强撑着讲完一堂又一堂课,真是不容易。

如果一个人喜欢教书,也许不至于如此吧。

63

松潘林业局子弟校有很多同学都在林校读书,但却是很少碰面的。

因为和何思钊寝室是对门,所以相处要多些。最开始去学校,和他经常一起玩,每次出去,不管怎么样,总是我花钱,久了就有些烦他。交集不多。

他常讲他的恋爱情况,总觉得有些吹牛的成分。他总是很自信的样子,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

马常伟住隔壁寝室,晚上经常到我们寝室里来,看我端着一大盆面,“来,我吃一口。”基本上就是一大口,还要喝点汤。

毕业工作,和马常伟、覃川一起搭伙做饭吃,他天天打牌,我做饭,大家都把我叫团长。有次他不洗碗,我直接就火了,闹得不愉快。

他比我还要先一步离开林业局,在外闯荡,一直没有见过面。

64

每次和林业局的同学些聊天,总要聊到林校那些或搞笑或有味道的事情,感觉每个人的林校生活都是不一样的。

马季一直都是那种很内敛,超级帅的人,听他聊起过很多女生追他,给他买礼物的情形,……,长得帅就是好呀。

读书时,几乎没有见过他。

65

和余燕一样,我们都喜欢看小说,有次晚自习,我和她讨论小说《老海失踪》,老海作为摄影师发现了乌猴,后来很多人去伤害乌猴,老海最后带着乌猴一起消失在森林中。我们两人一值在讨论老海的行动到底值不值,她觉得我太理想主义,但我还是坚信,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热爱和保护动物的人。

在那之前,和余燕都没怎么说过话,大家都内敛得很。那天晚上对小说的讨论,觉得很开心,遇到知己了。

如今,我发愿吃素,也是因为觉得动物都有灵魂,需要从自己做起,哪怕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不能改变什么。

66

学摄影很长一段时间后,余强建议可以拍照赚钱,帮我拟定了广告词,复印了很多份,分发到各个班级。

第二日,蒋荣东陪我去操场找人拍照,他主动给两个手牵手散步的女生讲,“同学,专业摄影师给你们拍照,一块五一张。”那两个女生问拍得好不好,他从包里拿了两张风景照片出来,一张是学校的风景,一张是南桥的风景,“这就是摄影师拍的,喜欢不?”那两个女生激动的问,“这个照片可以卖不?”

这就是所谓的第一桶金。那两张风景照片后来加洗了很多张,卖了好些钱。

只是很可惜,离毕业也快了。若是多读几年书,在学校大概就能认识更多的人了。也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一直都希望中专毕业再读几年书的,觉得摄影就可以养活自己继续深造。

67

孟利,最开始和张洋瑞谈恋爱,时间不长。一直都很单纯的样子,一直都坐在最后一排,不吵不闹,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傻傻的可爱的样子。有次给她讲我暑期看的两部日剧《请你说爱我》和《嫁给我吧》,写在纸上,遇到张洋瑞走过,他惊呼,“耶,你啥意思哦?”

给她拍的照片,都觉得蛮好看的。

毕业后,她去了西藏,一开始工作就给家里寄钱了。那时,我们还书信保持联系。

68

王素琴刚进学校的时候,留着一个浅平头,瘦高瘦高的,略显病态,很少言语,跑步很厉害,喜欢看书。读书几年,几乎没有和她说过话。

听说她曾和易蔓秋在寝室里打架,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把她惹到了,总觉得很喜感。

毕业前,我计划给班里每个人都认真的拍一张照片,以作纪念。当我要求给她拍照时,在教学楼下的草坪上,她拿着梳子认真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许多教室都有人在窗户那里起哄,她没有理会。

毕业写留言册,没有找她留言,觉得没必要。曾经,我们总爱以貌取人。

总觉得她有些孤单。不知现在如何,毕业就失去了联系。不知她会如何回忆中专几年的生活。

69

易薇,长相和表现都像一个小朋友,单纯可爱,所以大家都叫她“小朋友”,又因为和竹类学教授易同培同性,大家也叫她“易教授”。

我们同为实践生,同为来自阿坝州的,成绩都很一般,感觉会是同一类人。虽然也是没怎么接触,但会觉得有些亲切。

70

谷运曦,大家都叫她“骨头”,印象最深的是,她们几个要好的女生人成天都在唱张信哲的歌——“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有次和谷运曦在一起聊天,听她极为佩服的说起魏晓丽呀,万明聪呀,……,她总是在言说着她人的好。这样的好品行,很难得。

同样因为都是来自阿坝州的,又有那么好的品行,觉得很亲切。

71

学校规定每个班必须要有文艺活动来丰富班级生活。每次我们班在教室里搞晚会,备了音响设备,买了瓜子水果,各种架势都做好了,然而,却没有人表演节目,一群人就在那里吃吃吃,没吃完还带到寝室继续吃,吃到第二天拉肚子,……

72

学校开表彰大会,刘春蓉领了比几年交的学费还多的奖学金。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优雅、聪明、低调、勤奋的女生,和她比起来,像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天上地下是没有交集的。

毕业后,大家一起在火车南站的位置合租房子。没多久,其他同学又相继搬走了,没法继续租了。大夏天的,只留我和刘春蓉一起搬家到红牌楼的位置(还有其他同学的东西一起要搬过去),我们两个人骑车跑了好几趟,身上只有一块钱,一人买了个绿豆冰淇凌。

那时记得很清楚的是,我执意离开维纳斯婚纱,她劝我坚持,胡远强也是苦口婆心的劝我。

后来我离开维纳斯去了攀枝花,不顺,又回成都,刘春蓉帮我安排了住的地方,我们又一起合租房子,那时找工作不顺,又没钱。刘春蓉帮我借钱给了房租和生活费,350的房租和150的生活费。

每日都找不到工作,情绪低落。后来我就回林业局了。回林业局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听河水哗哗的流着,风呼呼的刮着,突然觉得好孤单,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味着刘春蓉的好。后来喜欢了很久,离开林业局,也应该有她的原因吧,觉得如果在林业局,是和她无缘的。

73

临近毕业,学校组织双选会,很多人都去了。我没去,而是拿着相机满校园逛来逛去,遇见陈老师,她问我:“你怎么不去双选会呢?”我说,“毕业就去影楼上班。”

那时的自己,莫名的就开始有些骄傲了,以为工作就在那里等自己,需要我的影楼应该很多。

我制作了一份简历,座右铭是:我爱我追求,一生执着!宣言是:边干边学,边学边干。还整理了一些自认为非常不错的照片做成影集。我觉得自己的简历做得很好,一定会感动很多老板,然后便投给了成都当时很有名气的多家影楼,然后就石沉大海了。

被成都所有的影楼拒绝,差点放弃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一下就塌陷了,有时会感到莫名的虚空,难受得很。

大家都在毕业留言册里祝愿我能成为一名大摄影家,开一个大大的影楼,……,这些东西后来又是我重拾信心的最大动力。

成于低调,败于高调,反反复复,……

74

毕业时,我们班每个人应该都有从班费里分到钱,就是说,刚进学校时每个人交的20元班费,后来一直在增值,每次出去游玩,也全都是由班费支出。据说其他班还有倒贴钱的(教室里的桌椅损坏)。

左光荣毕业时,应该有5000多的存款(这就是他在学校经营小卖部时赚取的钱),用这笔钱他马上开始请人做发糕卖,很快就把钱亏进去了。我当时也有2000多块钱,也是很快就被挥霍掉了。

75

因为父母都在成都多年,不太关注家里具体情况,一直都觉得家里很有钱,所以,临近毕业时,心里一直都还想继续读书。回家给父亲说了,父亲说,家里经济很困难,生意也做亏了。

毕业那天,大家还在教室里重新拍了一张全班合影(学校统一拍的那张有的同学没参与),背景是黑板,每个人都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告别的时候,很伤感。

我的读书生涯就正式结束了,很失落。

毕业时,很多人都把书卖了,我却是舍不得,全都带回了家,包括我读书时收集的所有石头,至今保留得好好的。

76

有一个人,我一直都极为佩服,那就是团支书易曼秋。读书期间,交往不多。毕业后,我们都在寻找出路的时候,她却想尽办法筹钱,进了北京林业大学深造。

我也是想继续读书,却没有她那份勇气去争取。人生很多时候都是那样,明明自己想要去追求,却权衡太多,误了自己。

77

很多年后,还能与班里很多同学保持着联系,大家都在照顾着我的生意,很开心,很感动,很幸福。

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有限的,回忆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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