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辨的乐趣

得到上订阅了《熊逸书院》,在里面着实混了有些日子了,也没有什么自己的真知灼见可供分享。

但这么长时间跟着学下来,一个最大的感受是,那些经典,既没有我以前以为的那么晦涩难懂,也没有我以前以为的那么容易理解。

过去所知道的一些知识,有的是道听途说,有的是牵强附会,还有的是一知半解。想来实在是读书太少。

但模模糊糊的有一些收获,虽然掌握的还不足够牢靠,所以也表达的不是很清晰,但不妨记录下来勉励自己。

那就是,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读的书足够多,就不会遇到什么新鲜的问题,但自己的问题只能自己去寻求答案。

经典和大师固然值得学习和尊敬,但却完全不需要迷信。这大概算更好的认识了自己吧。


无论一个人还是一个社会,宽容精神都是和实力、地位、追求高度相关的。古人的国家观念并不很强,在模糊的国家观之上还有一个天下观。一个觉悟高的皇帝应该“以天下为己任”,国境以外的事情照样要管,路见不平就该拔刀相助,才不介意是不是干涉了别国的主权。

《中庸》的重要概念:“中和”。人淡淡然没动情绪的状态叫做“中”,情绪虽然发作却合乎节制的状态叫做“和”。

说到“用古人的视角看世界,天下意识高于国家意识”,不由得想到,孟子的精神加上一套中庸,两种解释,真是很颠覆认知。

日本曾经有一种论调,从“春秋大义”出发,认为他们已经从夷狄升格为华夏了,我们反而从华夏降格为夷狄,那么接下来会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根据儒家的“华夷之辨”,夷狄不是人,消灭夷狄不算杀人,要么根据孟子的政治哲学——上周讲过的——他们有义务来“解放”我们,而我们应该怀着拳拳感恩之心,箪食壶浆迎接王师。

根据儒家的理论和孟子的政治哲学,加上中庸的态度,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是符合春秋大义的,他们有义务来“解放”我们,到今天都不知悔改是在坚持真正的“国学”,如果我们真的是这个意义上的君子,应该怀着拳拳感恩之心,箪食壶浆迎接王师。

那么,今天的美国总统,为什么就不能有大唐时候的天子心态呢?天下大于国家,侵犯别国的主权,那是人家“以天下为己任”,幸亏他们历史短,不然,他们也可以说,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所以,那些提倡“国学”的“大师”,真的读懂了吗?

专栏颠覆的地方多了。由此看来,不学习不行,没有独立思考的学习更不行。


不同文明都不约而同地提出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原则,比如我们前边讲过的霍布斯。直到今天,这项原则还被公推为“黄金法则”。我们可以拿这个原则去质问日本鬼子:“难道你们喜欢被侵略吗?”但他们应该会说:“我们当然不喜欢被侵略,但我们发动的战争是正义的解放战争,不是侵略战争。”这就没道理可讲了。

那么,我们不妨设想一个身边会发生的小问题:如果你看到一个正要自杀的人,那么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则,你该不该去救他呢?

这样看来,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则,救或不救,都是对的。

一种是:因为我不想死,所以你肯定也不想死,所以我要救你。

另一种是:我应该有决定的自由或权利,你也应该有,所以我不干涉你,你想自杀,与我无关,甚至,我尊重并保护你的权利。

能不能说,救或不救,在庄子哪里根本不是问题,反正都一样。至于我们,按照不同情形看着办,好在,轮不到我们做这样的决定,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啊!

你可能感兴趣的:(思辨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