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冰儿传24】战时乱 再赠金簪竟别离

嬴冰儿传 · 四时小仙 原创甜宠武侠小说

第二卷 第24章

无涯派所在的无涯山,与修灵山仅一山之隔,此山无名,却是去无涯山的必经之路。冰儿与苏子博、石青刚翻过山头便听到了厮杀声,前来支援的修灵派、飞天派已将清月教拦截在半路。清月教人穿着黑色,看起来人数并不多,不知是太轻视无涯派,还是没料到各大门派会施以援手。

师伯倪震华正带领大师兄和其他弟子排布阵法,将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黑髯男子围在当中。那黑髯男子仰天大笑,道:“倪震华,这么多年过去,你以为用当年的阵法还能打败我吗?你们掌门范凌风呢?当年就败于我手,今日做了缩头乌龟吗?哈哈哈哈!”倪震华道:“谢老贼,还用不着我们掌门出面。我们的新阵法不仅能对付你,还有你的邪教子弟们。”

倪震华向范明轩点头示意,与范明轩同时杀出,范明轩为虚,倪震华为实。倪震华前踏几步,跃于范明轩剑上,借着范明轩反身之力弹出,攒了两人气势刺向谢冥德。同时,其余八人中三人同时击出,分别取其下、中、上三路。谢冥德拔地而起,飞于空中与倪震华缠斗几个回合,落下时又被逼回阵中,兼顾几名弟子的纠缠。

谢冥德对这种围斗方式颇不耐烦,几次之后见一年轻弟子进攻时露出怯意,便假意不顾其他两名弟子刺来的剑,大喝一声全力向他扑去。那名弟子大骇之下乱了阵脚,旁边和后面的两位弟子急忙回护,但已被谢冥德两掌打中,飞出阵外,瞬间毙命。

石青见状,忙飞身补上缺漏,各位弟子回到阵内,重新布好“浩天金刚阵”。谢冥德“哼”了一声,道:“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新阵法,不过车轮战而已。老子今天就陪你们好好玩玩,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替补。”

冰儿正着急,突一名黑衣人于侧后方举刀砍来,苏子博一把推开冰儿,赤手对付那黑衣人。冰儿被卷入另一群人的厮杀旋涡。清月教虽人数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招式怪异,下手狠辣。其他教派弟子多数年轻,也没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有些武功弱、吓破胆的弟子或伤或亡,哀嚎遍野。半个时辰后,有战斗力的修灵派和飞天派弟子越来越少,倪震华带着石青等众弟子仍大战谢冥德,阵中弟子也多已受伤。

冰儿被一黑衣人打中一掌,飞出倒地,所幸未伤及要害。她刚要起身再战,苏子博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抱至山腰后侧只容一两人的山洞内,道:“冰儿,以你的功力,目前远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这里较为隐蔽,你暂且躲避下。”冰儿道:“公子,不可!青弟他……”苏子博道:“我去帮石青。”

苏子博掏出那支雏菊花瓣金簪,给冰儿插在发髻上,道:“之前一直没机会对你说,这支簪是我家祖传,我希望你能一直戴着它。”冰儿道:“公子……”苏子博道:“结束后我来接你。”苏子博在附近取了些树枝遮挡洞口,转身返回战场中。

冰儿在洞中心急如焚,担心着苏子博和石青的安危,只恨自己武功太弱,现今才体会到阿九当时要和苏子博学武的急迫心情。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惨烈的厮杀声越来越小,渐渐变得寂静。冰儿突觉穴道已自行解开,她忙挣扎着起身,拖了麻木的腿一瘸一拐走向战区。

夕阳惨淡,满地尸首冰冷,血流成河,见之触目惊心。冰儿心里惦记着苏子博和石青,如若他俩不是重伤,肯定会来找自己,情形应该很不好。她边喊边找,所幸没有在地上看到苏子博和石青,也不见倪师伯和大师兄,稍感安心,至少苏子博和青弟不是孤军奋战。她想,与其盲目寻找,不如先赶回修灵山,应能得知他们的消息。

这座无名山人迹稀少,草丛茂密,冰儿心急,就近找了条最直接但陡峭的路下山。刚下至半山腰,冰儿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大骇之下急忙挣脱。她后退了几步,见草丛中一黑衣人满脸血污,正向她伸出手,弱声道:“救我。”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冰儿见他穿的是清月教人的衣服,想他们杀人如麻,两派弟子惨死数人,不禁心有恨意,转身便走。

刚走几步,冰儿见几只乌鸦在低空盘旋,还有两只秃鹫盯住那黑衣人。其中一只秃鹫耐不住性子,俯冲向黑衣人,正要啄食他眼睛,黑衣人突然伸手抓住秃鹫的头一拧,秃鹫立即毙命。黑衣人似乎耗尽所有力气,又一动不动了。

另一只秃鹫落了下来,等在黑衣人不远处,冰冷凶残的眼睛紧盯着猎物,一会儿逼近几步。冰儿捡起一粒石头掷去,秃鹫受惊后退,仍不肯走远,见冰儿挥剑,才恋恋不舍地飞起,在附近盘旋观察。

冰儿用脚尖踢了两下黑衣人,未见他动,便用手试探,尚有微弱鼻息。冰儿看黑衣人也年纪尚轻,联想到苏子博和石青,实在不忍留他被秃鹫活活啄食。冰儿忌惮黑衣人的忍耐骁勇,先封了他几大穴道,拖着向山下走去。

才走了几步,冰儿累得气喘吁吁,很沉。冰儿停下休息时,一只山猫受惊从他们身旁逃窜,很快不见踪影。她顺着山猫的路线走了几步,发现深草丛中掩着一口山洞,洞口隐蔽,需俯腰钻入,进去后却豁然开朗,能容纳十人左右,是个天然的藏身之所。

冰儿想,即使不带上黑衣人,今晚也没法赶回修灵山。夜间这山上野兽出没,比较危险,也不知黑衣人是否会有同伴来寻他,还是洞中先做休整。冰儿找了些干草,铺成厚厚的两张草垫,将黑衣人拖入洞中,放在草垫上。她又出去找了些干柴,以防深夜寒冷。所幸附近还有一眼清泉和几颗长有野果的大树,果腹足够了。

冰儿检查黑衣人伤口,发现他脉搏微弱,但外伤也只有臂上几处剑伤,不算严重,只右胸口有一乌青发黑的掌印,应是受了严重内伤。冰儿的功力无法帮他医治,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了。冰儿出洞寻找,竟还寻到了止血的松灰草,捣碎后给他涂在伤口,再撕些衣条包扎,外伤应是无碍了。

冰儿吃了些野果,躺在离黑衣人七八尺远的草垫上,很累却睡不着,不知苏子博、石青他们如何,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忽听黑衣人呓语道:“水,水。”冰儿将黑衣人头部抱起,给他灌下一些水,黑衣人又昏迷过去。冰儿叹了口气,给他擦了把脸,清洗了身上血迹,见他面容清秀,看样子应比自己小。

突然间,黑衣人痛苦吼叫,头上热气阵阵,脸上和身上先呈红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浑身抽搐,显然痛苦至极。冰儿不知缘由,也不敢轻易触碰,只看着他痛苦吼叫了半个时辰,肤色转为正常,才又昏死过去。冰儿心惊,也无法帮他减轻痛苦,只好再喂一些水,换些外伤药。冰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复点了他的穴道。黑衣人后半夜再无异常。

第二日清早,冰儿出去打水、摘野果、采药草。回洞后她时发现黑衣人脸色通红,身上却不停冷颤,心道不好,伸手探了探额头,果然很烫。冰儿忙解开他的衣服,用热水擦胸口、手心、脚心,用冷水布条敷额头。如此忙了一上午,又给他灌了一些热水,终于出了大量的汗,降下温来。冰儿将他被汗浸透的衣服换下,烘烤在火旁,所幸很快烘干。

到了下午,黑衣人又开始痛苦吼叫,脸色及身上也是先变红,再由红变紫,由紫变青,再恢复。冰儿觉得时间缩短了些,但他的痛苦似乎比昨日更厉害,依旧是神智不清。冰儿心生怜悯,等他不再吼叫时喂了些水。看这情形也无法赶路,只好再等等。

每到下午和晚上,黑衣人都会痛苦吼叫,虽时间越来越短,却一直未见清醒。第四日晚,冰儿不知黑衣人是否还会遭受痛苦,正半梦半醒,突听黑衣人要水,便给他喂了些水。冰儿顺便看了看他的伤口,手臂的伤正渐渐恢复,胸口的黑色掌印竟变淡了很多,快要不见。冰儿帮黑衣人整理好衣服,发现他正睁眼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了几步。

黑衣人并未动,也未言语,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冰儿想起每次都定时封了他的穴道,稍安心,由衷贺道:“你终于醒了。”黑衣人始终不言语,冰儿慢慢走近,摸了摸脉搏,发现已逐渐强劲,应是从鬼门关回来了。她轻轻舒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草垫前,道:“恭喜你,命真大。希望你今晚不会再疼痛,好好休息吧。”她料那黑衣人也不会应声,心想他既已清醒,明日自己便可启程下山了。

一夜无事,冰儿醒来时已是晌午,她见黑衣人也醒来,躺着默不作声。想到就可以下山,冰儿心情大好,喜悦之情现于脸上,她对黑衣人道:“我去采药,回来给你换最后一次。这山洞很安全,几个时辰后你的穴道自行解开,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话音刚落,隐约听见有几个人在外呼喊“冰姐姐……”“冰儿师姐……”声音不远,很像是石青和几位师弟妹。冰儿心中大喜,刚要应答,瞥见黑衣人正望着她。她想想不妥,如让青弟和师弟妹知道自己和黑衣人在一起,不仅黑衣人身处险境,她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要救仇人,只会更为难。

想到此,冰儿要跑出洞去相见,黑衣人突然脸色由红转紫,就要痛苦吼叫。冰儿大急之下去捂黑衣人的嘴,却被他一口咬住手掌外下侧,顿时痛彻心扉。冰儿紧咬牙关,黑衣人身体抽搐着,也是痛苦万分。冰儿听着外面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想起自己不管出去还是回来,都会在洞口遮上草丛伪装,此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知过了多久,冰儿已痛得麻木,双眼早已泪光闪闪。黑衣人肤色恢复正常,终于松开了口,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冰儿捂住鲜血淋淋的手掌跑出去,周边已不见人踪,但想青弟已安然无恙,还能来这里寻她,说明苏子博应也无恙。冰儿快速采了些野果和药草,想留给黑衣人做储备,一会儿赶紧下山,说不定还能赶上青弟他们。

冰儿猫腰钻回山洞,刚入洞口忽觉一股冷气逼近,大惊之下正要回击,双腿一麻,跌坐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望向黑衣人的草垫,果然已空无一人。黑衣人在冰儿身后,贴近冰儿耳边冷言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还未完全好,你就要走,会不会太着急了些。”冰儿心中懊恼,想邪教人都是忘恩负义、凶残冷酷之徒,回道:“我并未救你,你的内伤是自己痊愈,我也不认识你。你让我走,我们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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