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岁月可回头 第四十三章 好莱坞的动作场面

如果有岁月可回头

打小我就特别怕听大道理,对那些经过很多年流传下来的所谓老话也特别的嗤之以鼻。但是在这个世上奔达久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些你听了就皱眉起腻的话,都是对的。

当我好心好意让于子墨回屋睡觉却被他曲解成“妨碍”的时候,这种感受就更加明显。“人心隔肚皮”嘛,多有道理。

于子墨手肘撑着沙发托着腮帮子听我跟林染在那儿绘声绘色的描述孔乙己后院着火并且被虎妞版本的老婆怒打,以及小三釜底抽薪,最终下线的狗血剧情。那慵懒的姿势成功的引起了我的侧目,我决定强行拖他回卧室。

重感冒可不是盖的,真严重起来整个人不亚于一摊烂泥,各种软。一开始我本来打算带他去医院挂水,但是这货死活不去,说什么对医院有阴影,看见医生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报复心理。你让他详细说明吧,他还不肯。不说我也知道,所谓阴影,无外乎两种,血跟针。一定是小时候打防疫针被吓到了。我小时候就因为打针,有很长一段时间,看见医生二话不说扭脸就跑,还骂人家丑八怪。后来长大以后可能是因为皮厚了吧,才慢慢正常起来。

谁知道刚站起来,一抬脚,没留神儿直接踢在了茶几腿上。于子墨家的茶几可是纯木质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木,反正肯定又坚实又贵。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人生无意的三大痛苦经历:手机掉在脸上;洗澡时被凉水滋;踢到凳腿。都是让你怀疑人生的经历啊!

几乎是在踢到的同时,我嘶声裂肺的尖叫声就响起了。那声惨叫放在恐怖故事里肯定能吓尿很多人。林染跟于子墨齐齐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我满眼泪花的抱着脚倒回沙发上。虽然说劲儿不是很大,但是冷不丁来那么一下,依然足够疼出第二人格来。

“暮云歌,眼睛呢?你怎么不看着点儿啊?”

林染身子往后一撤,斜对着我,一只手抬起来,大拇指尖怼着上嘴唇,摆出一副看着也很肉疼的表情在那儿说风凉话。于子墨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是也丝毫没有要安抚我的意思。我心里无比愤懑地诅咒这两个王八蛋没有好下场。

正想着呢,门铃响了。

“看吧,一定是楼下的业主或者楼上的找下来了,我不敢去,你自己解决!”林染说道。

我把目光投向于子墨,“我是病人,我也不敢!”

“以后你们俩索性就叫缩头乌龟得了!”我气狠狠地说完,跳着脚去开门。青梅竹马有用么?口口声声说对我有兴趣,叫嚷着非我不可的人有用么?女士们,永远都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躲远点儿,真要是打起来,小心溅你们一脸血!两个大脓包,王八蛋!”我的不忿换回来的是两声高低不平的笑声。

我虽然不太相信业主找过来,但是打开门看见是个陌生的姑娘之后,我就以为是业主,“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叫的,我是……”

“暮云歌,谁呀?”

林染的声音出现在我头顶,然后看到来人之后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人僵住了。而眼前的人慢慢涨红了脸,眉尖下压,眉尾也渐渐的吊了起来,生气了么这是?

“您别生气,我真是……”我正要解释,就听见“啪”的一声,右脸结结实实的接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弄得有点儿愣怔。

“白雪,你干嘛?”林染的怒吼声,然后我就被他扯在了身后,“暮云歌,你没事儿吧!”

白雪?哪个白雪?难道是林染的那个白雪?所以我刚才不是被业主打,而是被白雪打了么?

老实讲,我自从知道林染有女朋友,并且叫白雪之后,跟他申请了好多次,说我想见见这姑娘,我想看看林染的品味怎么样。但是每次都被他拒绝了,说什么我们不对盘,怕闹不愉快。我一想我这么好的性格,她还跟我不对盘,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不见不见呗,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多会儿就又回去了。话虽这么说,可是在我内心深处,其实我还很期待跟她见一面。甚至设想过各种场景,怎么打招呼之类的。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开头。什么都没说,先给我一铁砂掌。

其实她的照片我是看过的,很有气质,身材也很棒。我刚才之所以没想起来,光线可能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没往那儿想。我只想着道歉来着。

不管怎么样,白雪也好,黑雪也罢。她既然敢无缘无故动手打我,那她是谁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打了我,而且还是打了我的脸。作为一个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人,我怎么可能白白吃这亏。再说了,云老师都只是打我的屁股,不曾打过我的脸。她算老几?

于是,临近午夜十二点,于子墨家里就被迫出现了好莱坞的动作场面。可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不对,应该是战火弥漫,损失惨重。后来想起来这天,都忍不住哆嗦一下。女人打架真是太恐怖了,我能这么想,说明我成熟了,但是那会儿我还是一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不要过来纠正我,说什么血气方刚只能形容男生。女生就不能有点儿血性?

“你敢打我!”这是我动手之前的开场白。就跟“冲啊”是一样的作用。我一生气劲儿就特别大,所以我推开林染扯住白雪头发的时候,被推的人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就在这个空档,我松开她,反手一个巴掌甩上去,我打的力道更足。

白雪挺白的,所以我打上去的时候,印记就特别明显。一场混战正式开始。你一拳我一腿,不可开交。于子墨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个病人,圈住我的腰往后拖。当然,白雪也被林染扯着。我们俩根本够不着彼此,但还是又是挥拳又是踢腿,空气估计都被打疼了。

两个人都披头散发,非常狼狈。

话说女人打架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先骂,打嘴仗,然后场子燃起来之后才开始打。薅头发,抓脸,扯衣服,三部曲。一种是先打,被拉开之后,才开始骂。不管怎么样,骂和打都是必备的。

骂,翻译过来就是互相中伤。两个受过教育的女人的嘴仗跟市井妇女的嘴仗不一样,太脏的话一般都骂不出来,但是也不可能操一嘴文言文,没气势。贱跟不要脸算是出现频率最高的。

我们俩那天的嘴仗属于问答式。类似于:

“你凭什么打我?”

“谁让你抓着别人的男朋友不放的!”

“谁抓着你男朋友不放?”

“你,就是你!大半夜的把别人男朋友叫到家里,你安的什么心?”

“谁半夜叫的他?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要不是你事事都麻烦他,他能过来吗?你明明答应过我,不跟林染频繁联系的,你说话不算数。你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你们全家都不要脸!我为什么不能跟他联系,你算老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儿尿泥!”

“有话好好说,不要吵了,再吵保安上来了!”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但是很迅速的被我俩的声音给盖了过去。于是只好死命的拖着我们俩,不让我们靠近彼此。

骂战持续了很长时间,嗓子都快冒烟儿了,我几乎把十八年来语文课上学到的词都用上了,再加上我语速比较快,好几次白雪都跟不上,气得直跺脚。我得意的冲着她吐舌头。要不是于子墨扒在我耳边说,“暮云歌,我有点儿晕!”估计我俩得骂一夜。

有一件事儿我很疑惑,不是说房子不隔音么?为什么我们闹得这么凶,都没人找上来。唉,于子墨的话真的是听不上,没一句是真的。但是他那句,“暮云歌,我有点儿晕”我是相信的。

因为他圈我腰的手臂温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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