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裤瘦了

不知从何时起秋裤成了一被嘲笑的词汇，就好像其是一土的代名词，就跟人没穿过似的。

就好像这是一古旧的产物，而现今人都嗤于提起，好像新时代来了就会有足够先进和时髦儿的东西来替代深秋时节或寒霜初降时外裤与皮肤之间的内层褡裢一样，显得格外时尚了。

马路上的姑娘都穿棉丝袜，那是一种类似于黑棉裤和夏天的薄丝袜之间的东西，黑色紧身袜里面裹着绒，展示腿部线条的同时也可通过行走而储存热量，可以说是完全淘汰了秋裤套毛裤再套外裤的三层大粗腿阶段，正式走入了冬天也可以穿裙子，从而展现自己美与自信的时代。而，以前的毛裤套秋裤则在这棉丝袜出现之后被当成了一种笑柄，好像嘲笑着过去的愚昧，腐朽，落后与平庸一般，显得那么的脱胎换骨与破茧重生。

所以秋裤就成了一个Low词儿。

没人知道掌握这些信息也快要了我的命，我只能上网检索，总不能在街上问人家姑娘：“您裤子里面儿穿的是什么呀？”罢。那我也得挨不少嘴巴子，恐保不齐还得被人当一流氓戴起来，先打后戴，也是公平！

所以，对于这“秋裤文化”在我们这一代算是彻底落寞了，不但没发扬光大反而还让其蒙尘；现在想想，真挺对不起人老祖宗的。但也不是我没尽力，而那却是爱美之心使然。

人都爱腿瘦，显高；我也不例外。我小的时候觉自己大腿特别肥，总觉那一嘟噜肉啊怎么这么多，是不是过于胖了。可能这也和我跑的快有关，小时候四十人的警察抓小偷他们愣没抓着我，不是我能躲，而是我跑的实在是谁也追不上！后来还因疯跑撞上了车，落了疤；从此就再也不敢跑了。而就是这肥肥嘟嘟的大腿却也没长成大长腿，一米六九就停止了，虽然那还是我十七岁体检时量的身高。

后来，我就走上了爱美之路。

虽然在便利超市打过水，在工地厕所读过书，但不知那有没有让我再长两厘米？但那都不重要，为显腿细，我得穿最得体，最时髦的牛仔裤；是的，内时候还兴牛仔裤的，可在我长大之后牛仔裤也不兴了，不知这门儿艺术会何时断在我们手里呢？

可不管怎么说，我是追寻过牛仔裤的，那为了显包身儿你就很难穿毛裤在里面，更别说秋裤套毛裤了。

所以你得想办法，找一包身儿的保暖裤，就像女孩们穿的厚丝袜儿一样，保暖裤外面套条牛仔裤，穿起来正正好好。我就是这么，背叛了秋裤套毛裤的。

现在想想，真实虚荣。可母亲的手也不会再给我织条毛裤，他也得上网，聊天儿，偷菜。而我也不愿罢那袜子提到老高，好像生怕一抬腿就露出那各种颜色的花线毛裤一样。然而实际上，我里面确是穿着花线毛裤的，只是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事情，或者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好像内时候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但却都藏着不说，好像内四万块钱一套的杰尼亚西装里穿着一条母亲手织的毛裤会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好像这时代都进步到奔驰奥迪满街跑了却没人研制一条替换大粗腿的棉裤子。好像内就是这时代最后的遮羞布，揭了他，你就是一“新人儿”！

好像就只有他能代表你和过去的关系，你的青涩，你的稚气，你的天真，以及你的纯洁与无奈。好像你特别想罢内部分和你撇开，好像内就是你人生的“最低谷”以及和你现在的呼风唤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你不想去想，也不愿去面对。

就像是不是每个人都想去小学、初中同学会一样，总有人觉那是自己人生之低潮；总有人觉那是自己人生之最牛逼。

但还有人，还有人觉那是人生之最宝贵，最珍重，最值得回味的一段日子。但不管怎么说，那毛裤是不想提了，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内时候的我们都是大粗腿儿的运动裤。谁知道你里面穿的是什么？

但就在内个时候我也会穿牛仔裤去上学，虽然老师禁止，校长禁止；但谁能阻止的了模特儿的心呢？内时候的我瘦的像个模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穿牛仔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紧，勒的难受。

然而街上的姑娘们的裙裤却穿的特别起劲，他们断是果断的，一旦选择便毫不回头。而罢这秋裤嘲的最凶的怕却也是内些优雅轻灵的姑娘们，再冷的天，只要有点儿光便轻盈着欢笑着，好像那大粗腿是压在自己身上一百五六十斤的男人似的，只管嘲讽，揶揄；丝毫不念他曾带给了你多少温暖，以及年少时期的保护一样，干脆至极。不是翅膀硬了就飞，而是只要有选择就会被替代。

轻盈着，欢笑着，为了更美而不顾一切。我觉，这便是秋裤的陌路了。就像年轻时觉亲一口没什么，老了连接吻都会小心翼翼；这就是时代的发展。

紧的，瘦的，不臃肿的才美；这是我以前的想法，那挺符合我的审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材也渐渐不如年轻时那么健美，儿时觉过分粗壮的大腿也变得着实粗壮，但这却是与我跑得快无关了。这是懒惰，这是迂腐，这是救生圈。

这代表一个男人的放弃，也代表一个男人的重生。

放弃那不切实的美，放弃那形而下的虚妄；转而去追求更形而上的东西。是否疯了？我不知道。

但，如果有“是否疯了”的这个想法就代表还像过去追求瘦、美而不穿毛裤、秋裤一样，是不切实际的。

可，我现在的胖却已觉瘦秋裤不适合我，我更愿穿那宽松的，舒适的、棉质的传统秋裤。

那更适合我的身体，是经典，也是我内心永恒的归宿。

----文 李宗奇（笔名 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