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一个属于父亲的节日

9月10日,教师节,一个属于父亲的节日。

父亲今年八十有余,退休前是一名乡村小学教师,在乡村小学的岗位上从教近三十年,接近五十的年纪才离开教学第一线,改做成人教育工作。乡村的成人教育有别于城市的有偿成人教育,主要是组织各类政府送农技下乡的培训。作为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父亲并无出色之处,教师只是他的一份职业,尽心尽职,用本份工作换取薪水,与务农的母亲一起养大我们姐弟仨人,并为爷爷养老送终。平凡的人生,本无需多言赘述,但在我眼中,父亲却是一个真正懂得读书改变命运的人,并身体力行,那怕困难的岁月,仍没有为眼前的光景而短视。

我是1979年初中毕业后考入部队的中专学校。在我读书的那个年代,我们苏北农村象我这样年龄段的女孩子读书的几率不高,很多女孩子上个两三年学,超过十岁了,也认得几个字了,就回家干农活了。我的父母一直坚持让我读书,那怕爷爷哮喘失去劳动能力,生活处在半自理状态;小弟弟还小,农村没有幼儿园,他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我读书需将幼小的弟弟背到学校。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我都不想继续读了,但父亲告诉我,要读,要认真读,考上了就会彻底改变命运。我记得那时的老师还会教育学生“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但我的父亲非常朴实的对我说:“你不能有这种想法,你只能有一种准备;女孩子与男孩子不一样,男孩子考上了,不一定能在城市落脚,女孩子考上了,一定能在城市落下来”。正是父亲不停的引导,而这些引导又是用一种平等而易思的方式表达出来,才使得我在他的不断纠偏的过程中,很好的完成了初中学业,考上中专。

在此后的日子里,随着时代的发展,家中的经济条件有所好转。父亲再没有让两个弟弟读初中中专,他始终认为要有完整的基础教育,即使高考失手,但因为有完整的基础,还是有可能再继续深造。同时,他一直鼓励我在岗位上自学文化知识。

退休前的父亲薪水一直是微薄的,并且在外乡教书,每周回来一次;母亲务农,为人太过耿直。那时的生产队,一个家里缺少男性壮劳力的家庭,母亲在生产队所受的苦可想而知。但父母亲在我们读书的事上异常一致,咬紧牙关往前走。父亲常说的两段话:一是这辈子最高的梦想是让仨个孩子通过读书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二是感谢恢复高考制度。

感谢父亲母亲,困难时自己抗,对我们不放弃;感谢时代,让我们有了改变命运的机遇,并且小弟读大学时赶上了高等教育收费改革前的末班车。时光终究没有辜负他们,让他们用微薄的收入完成了梦想。

尽管父亲退休了,但他仍然是一名教师,谨以此短文感谢父母亲,并祝父亲及所有的老师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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