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幽梦,又见三毛

        心形的绿叶缀满藤枝,覆盖着整条长廊,别致的是垂下了丝丝红褐色的根须,连成一片,微风阴郁的天气,在河边散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植物,直觉告诉我它叫“一帘幽梦”。“帘卷西风, 人比黄花瘦”,我仿佛看到帘间李清照清瘦的孤影,秋风拂动她的罗裳,也拂动她的眉蹙间的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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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它叫一帘幽梦,也叫锦屏藤。

      和我一起散步的丈夫和孩子正在藤间的木椅边穿梭打闹,而我却想起李清照,并试图想起爱情原来的样子。

      爱情原来的样子,启蒙于三毛。“ 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如果我不喜欢,百万富翁我也不嫁 ,如果我喜欢,千万富翁也嫁。”她嫁给荷西,嫁给了如愿的爱情。撒哈拉沙漠见证他们的爱情,记录他们的点点滴滴,我在懵懵懂懂的十七岁读到三毛,拾掇沙哈拉的粒粒沙,搭筑我的爱情象牙塔。读到荷西逝去的那一章,三毛如蚂蚁啃噬般的痛,也加之于我。消失的不仅是她的荷西,还有我的撒哈拉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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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美好的爱情注定短暂吗?注定只能想念吗?

      在帘下陪我这段光景的,是我在象牙塔里等的荷西吗?我曾经为他义无反顾,他却不曾读懂我的半句斑斓和荒芜。秀恩爱的篇章刷爆朋友圈都不显累赘,诉清愁的话语吐露半句都被当作牢骚。谁告诉我,诵完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一篇篇,你还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在一个人带娃、白天黑夜颠倒时忍住不泣出声,却忍不住在听到“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这样誓言时落下泪。

      满堂喧笑,倒完一坛女儿红,红盖头揭去,女子的曾经的家被连根拔起。女子想要有一个家,就得把纤细的手臂练至粗壮,再撑起一个家。爱情只有荷西,而婚姻还有柴米油盐、孩子、公婆,还有一地鸡毛。爱情是婚姻的前奏,会是婚姻的归宿吗?如果一帘幽梦的根丝能垂到地上,长进土里,也许会是一帘锦绣。

      秋风骤急,我追着孩子为他们添衣,蓦然想起三毛的字字句句: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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