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的日子（二十）

冬天的到来，整大寨田号角已经吹响，大队书记在大队的高音喇叭上做了全村紧急动员。“大伙请注意了！大伙请注意了！关于今冬明春把山地变成大寨田，这是上级党委的决定，公社组织各大队书记到大寨去参观，已经都回来了。我们大队准备把整个南山改变成大寨式的梯田。所以，社员们都应该有心理准备，今冬明春整大寨田将是一场硬仗，学习大寨人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情壮志。从今天开始，各小队组织好男女劳力按雄伟的规划蓝图来整大寨田。

每天吃完早饭，农民都扛着掀、撅、搞、来到山上整大寨田，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寒风刺骨，雪花飘飘，大伙干劲十足，热火朝天。整大寨田，敢叫日月换新天。

大队的高音喇叭又响起了，在山上整大寨田的农民都竖起了耳朵，听下面播送个通知，“请大家都挺好，为了社会主义国家的需要 ，大队准备今年冬天组织女同志学绣花。绣花出口能为我们国家换回来外汇，对于我们国家是一项重要的任务。所以社员也能提高家庭收入，改善生活质量，大队准备请专业绣花老师来教绣花。对于学绣花的人员，大队决定要挑选出身成分好的，思想觉悟高的，对社会主义国家有贡献的人员参加。下面点到谁的名字？明天到大队来说绣花”。

名单读完后，全村男女老少，以及山上整大寨田的姑娘和小媳妇们都高兴的欢呼起来。对于大姑娘和小媳妇儿们真是天大的好事，他们奔走相告，喜鹊窝里炸了锅，是申奥成功，还是卫星发射上天的场面，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从此改变命运，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黄土地，他们从此飞针走线，绣蝴蝶成双，绣鸳鸯喜成双，他们穿上美丽的花衣服，风不吹，雨不打，手握金针银线可以和仙子比美。

可是山上整大寨田有一个角落，一个13岁的小姑娘，他没又有欢呼，没有高兴，也没有笑，手握铁锨，还在一掀一掀的整大寨田。

第二天姑娘们，都去生产队学绣花了，只有这个13岁的小姑娘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在山上整地，一天、两天、三天、不知几天了，有一天生产队长走过来，问小姑娘？“你怎么不去学绣花？”这一问小姑娘，吓得浑身得瑟，几乎说不出话来，用蚊子的声音说了一句，“人家不要我”队长接过话，“他们都写你鼻子长的小，回家把鼻子长大，他们就要你了”。大伙哄堂大笑。这时的小女孩儿，感觉无脸面活在世上，如果大地能裂开一条缝，小女孩会义无反顾的钻进去，永不超生，可是大地没有裂开一条缝，小女孩儿继续整着大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