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点,就像时尚与社交礼仪一样,也是地方文化的精华之一。它做为人们生活的一种点缀品,拥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让生活甘甜美好,唤起人们的幸福感。它作为餐桌上的小小宝石,任何人都能品尝到,这正是它的独特之处,既可以是奢侈品,又可以是平民食物。
通过古代的点心,我们可以先梳理一下古代和中世纪初期的法国历史。
大约在公元前9世纪,凯尔特人从东方的多瑙河流域携带铁器文化迁徙至此,凯尔特人是最早对法国文化、社会和宗教产生直接而巨大影响的民族。
凯尔特人信仰德鲁伊教(Druidism),这是一种多神教,他们相信灵魂不灭,崇拜自然。直到中世纪时,法国人仍然保留着各种各样的民间传说和风俗习惯。
古时候的点心,是一种“正式”的食物,它被广泛运用在巫术和祭神仪式中,另外,在其他各种祭典、节日中也都有点心的身影,点心还可用于供奉死者(蜂蜜蛋糕),点心可说是与人一生中的所有仪式都紧密相连。
中世纪之后,法国继承了古代的一些民俗,如结婚民俗:洛林(Lorraine)地区,新人需要越过高高摞起的华夫饼(gaufre)献上正式的初吻;布列塔尼(Bretagne)地区,求婚时需要用到点心,如果拒绝求婚,就制作相同的点心送还;利穆赞(Limousin)地区的人们会做一种非常坚硬的格雷派饼(galette,圆形的扁平烤饼)。
公元3世纪,日耳曼各民族越过莱茵河入侵各地,罗马帝国日渐衰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法兰克王克洛维斯以巴黎为中心,建立了从莱茵河到比利牛斯山脉的广阔领地。在西罗马帝国灭亡后,高卢地区仍然有许多罗马人,496年,克洛维斯意识到,如果得不到这些罗马基督教徒的支持,就无法统治此地,便改变信仰,由自然崇拜的多神教改宗为天主教(亚大纳西派)。此后,基督教势力在法兰克王国越来越大。
克洛维斯死后,王国分崩离析,王权衰落。不久,担任宫相的丕平结束了墨洛温(Merovingian)王朝,建立了新的王朝——加洛林(Carolingian)王朝。
丕平之子查理曼(查理大帝)逐渐扩大领土。当时,与东罗马帝国处于对抗关系的天主教领袖——教皇利奥三世想与查理曼联手。于是,在公元800年的圣诞节,查理曼由教皇加冕,成为“罗马皇帝”。查理大帝与其子虔诚者路易加强了王权,带来了人称“加洛林文艺复兴(Carolingian Renaissance)”的文化复兴时期。
从古代到中世纪再到现代,法国被称为“甜点大国”,后又因“法国菜”而闻名于世界,随着皇朝与权利的更迭,时间流逝于历史长河中,但一些民俗习惯却是被一代代传承了下来,而这些习惯早已形成了一种文化,融入法国这片国土,融入到法国每代人的骨血中。这都是法国的“精髓(genie)”,如米什莱所讲,法国的“国民精髓”就是拥有将不同人种和地域融合为一的力量,而且不是强硬地使之统一,而是使各地区和各民族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力量,极具魅力。
法国奉行“出生地主义”,即,在法国的国土上出生、长大,任何民族和人种都能成为“法国人。19世纪以后,法国开始并用出生地主义与血统主义。但相比其他欧洲国家,法国的非洲和亚洲移民要取得国籍容易得多。据说,每四个法国人中就有一个人的父母或者祖父母是移民。
一旦成为法国人,移民们就必须宣誓忠诚于法国,遵守法国的基本原则,正确地使用和书写法语。在有着不同出身、不同经历的人构成的法国,在私人空间内,人们可以保持各自的宗教信仰、生活习惯和语言,但在公共场所,所有的法国人必须遵循统一的规则。这种倾向很容易演变成自以为是的法国至上主义——排除和压制未同化的部分。
两种互相对立的力量并存于法国这个奇特的国家。在漫长的历史中,各民族及其思想、习惯互相碰撞,互相作用,逐渐形成了法国人、法国思想和法国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