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生长

没人能够明白,一团漆黑的魅影是如何单独存在的。站在中央,看到的是耀眼的极光。在某个年龄的结点,忘我的闭目沉睡。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不知道是否有人会问:这些文字,怎么能够这样排列组合?对于发问的人,我想:写下它们的人,并不想你们能够懂得。

我在寒夜里紧攥着暖春的旗杆,触及皮肤的却是滚烫的蒸汽。颤抖地凝望八点以后的夜,恍惚觉得,18年的夏正盛,空气湿潮。也许第二天,天降暴雨。这是寒冬没有的,也是春雨所达不到的。我猜想那一定是令人无法出门的一天。那个时候,不再恐惧漆黑的夜,而能够放空一切安眠。

静夜里,被钢筋泥土摧残的肌肉细胞,分裂、组合。八种必需氨基酸缺乏摄入,自由基在廉价晚餐里陈列有序。抗氧化剂缺乏摄入,同型半胱氨酸聊胜于无。蝉在丛草中鸣叫,对于它们而言,饥饿无处不在。如果它们能够选择,还会在某个时间的结点上继续生长吗?是啊,不禁扪心自问,那些个夏天,空气中的味道多么美妙。一页页翻过,倏忽就消失不见了。

蒸汽从水瓶口团团往外冒。刹那间,盖上瓶盖。就像QQ飞车里时间结束了,总有人跑不完整条赛道——戛然而止。蒸汽消失了,可是我能够让它走的再慢一点吗?除非拔下瓶盖,缩短整瓶水的温度,让蒸汽一直存在肉眼面前。

时间往前挪移,同样的浅夏,绿叶繁茂。从大巴车上下来,已是八点后的夜。公园静谧,门前零散着两三个推车麻辣烫。拿开锅盖,蒸汽如雾,路灯稀黄,看不清对方的脸。那是一段很长的路,走的很慢。就连说话也变得轻言轻语,仿佛不敢破坏这满怀的温情。

从浅夏到盛夏,手机里会播放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对着几年前的执着说: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KTV里唱的最后一首歌是什么呢?那应该是一首有关离别的。原来很重要的,活着活着也就忘了。于是QQ里漫漫开始添加新的人,聊天记录里聊着新的事。

没有刻骨的深情对白,就像窗外一辆接着一辆飞驰而过的高铁,都是过客。我呢,就像北站不息的灯光,沉默着。很多时候只是短暂为你照亮脚下的路,而从未问你是否需要。

依旧是寒夜,听说要春至了。17年最后的一天,我说过:“再见!”有时候却又觉得缺了点什么。从哪个时间结点开始的呢?浅夏的夜吧,还是那样的昏黄。又是从哪里结束的呢?浅夏的夜吧,还是那样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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