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日,拥有最短的夜,最长的白天

我在炎热中醒来,进入伏天,已经持续一个多星期没有下雨了,雷公像是热的先睡着了,或者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这个七月不一般,可以连着下一周雨,让人犯难,觉得哪都去不了,出门除了口罩和手机还得多拿一把伞;而后还可以连着一周多高温,还是很犯难,去哪都热,不如躺在家里吃瓜吹空调,就是学子们很艰难,疫情导致高考中考的延后,正赶上伏天,面对人生拐点,也要迎难而上。做父母的也不容易,35度的高温在各考点学校门口等待自己的孩子。

我就出生在这样的七月,最炎热的大暑节气。


疫情前的夏日,我去了上海,七月的浦东,38、9度的高温,正是热的时候,和东北不同,东北的热会流汗再晒干,会感觉水分流失,想不停地补充水分,很像鱼儿在海岸边晒太阳的感觉;而上海的热是湿湿潮潮的,会流汗但不会干,有种汗蒸的感觉。


上海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来会去看外滩、南京路、野生动物园、东方明珠这样主要的热门景点。多年后换了一个目的、换了一个心境而来。

闲暇时我去了田子坊,错综复杂的田子坊吸引着国内外游客,有各式各样的小礼品,吃的喝的,不过我并不想买什么,只是看着迷宫一般的古建筑,赞叹它的结构,猜测它的历史,这些小弄堂里发生过哪些事情呢?

美好的、哀伤的、圆满的、残缺的,经月流年,再也不见。


从住的地方,地铁坐一站就到了龙之梦,这个可比大庆的百货大楼、新玛特大多了,也许空间面积和万达差不多吧。龙之梦路对面就是著名的虹口足球场,我不止一次见到过潮气蓬勃的远动员,热情的球迷们,虽然我不经常看足球,但上海申花我还是知道的。


足球场再走不远就到了鲁迅公园,这里是我远离城市喧嚣和烦恼的好去处,公园里鸟语花香,木椅长凳,可听秋蝉谱曲,可观夏荷绽放,是个放空自己很好的去处,渴了可以品尝一下来自85年前的沙滤水,甘甜可口,走累了小树荫下都有长凳,在公园深处就是大文豪鲁迅先生的纪念馆,主要陈列着鲁迅在上海十年间的社会活动和文化生活,能看到《呐喊》、《彷徨》等著作的手稿,鲁迅从少年到成长为现代文学奠基人的纪录片,在这里我们能感受到鲁迅的思想,他的文化素养,他的文学研究,他为何是伟大的民主战士。


毛主席曾说: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我想我喜欢这里的原因,就是可以引领自己找到文化的方向,身为一个写作者,有时过于在意写这个动作,以及写过之后的结果,其实写作,是在读书、生活、思考后的感悟中,自然而然发生的,写作,本身就很酷。


离开了鲁迅公园,不知道是第几次离开,但每次离开,我都会在出门时说句“先生再见”。


沙滤水在不间断地流淌,85年前,你出现在世上时,见到过鲁迅先生吗?那时的夏日是否也是这般灼热?


高温下的浦东,我喜欢在虹口龙之梦的西西弗书店里度过,这里没有人吵闹喧哗,有能想到的各类图书,一张长桌几把木凳,一坐一下午,我看了诗歌集、心理学、悬疑小说、展台新作等,就是没有完整的读完一本书。


安静的书店,安静的角落,看起来安静的我,却有一颗难以安静的内心吧。


看前路还很漫长,不该为生活所气馁,人正因为坚强才走在大街上,才能站在光天化日下享受阳光。


飞上了浦东的上空,返回黑土地的故乡.


当距离太阳很近的时候,我问了问它,可否收一收你的火气?明年的时候冷静些可好?


刺眼的光芒让我不再看它,我将从湿热的浦东降落在干热的大庆,还是这个太阳,当换了地貌,没有黄浦江相伴,而是一座座井架,阳光换了脾气,却仍是不敢直视的光。


一年后,还是不敢直视的光,人类戴上了口罩,以为挡住了病毒、挡住了言行,甚至伪装了慌张的神色,怎料阳光什么都知道。


从一个夏日到另一个夏日,从七月的浦东,踏上虹口烈日下的城市单车,骑过85年的沙滤水,问候鲁迅先生,说了说某个书店里看到的新作品,最后在黄浦江的上空,和太阳说了句再见。


那个夏日很匆忙,忙到我只能在云端上看太阳;这个夏日很漫长,仿佛从未离去,只是人们开始戴上了口罩,躲进了自己的小房子里,不敢直视七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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