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职场小说《击楫》第三节 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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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小白照常六点钟就起床，洗脸、刷牙、擦脸、穿西装、打领带、擦皮鞋，然后整理好发型，他对着镜子，直到连自己也相信自己是一名精英人士之后，才提起商务包下楼。

完成步行、上公交、上地铁一系列例行动作，来到公司时间刚好八点半。然后他拿出只有在公司才拿得出来的勤快用抹布将会客室和自己的办公桌抹了一遍，就到大会议室等待晨会开始。

九点已过，同事们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相互说着问好的话。接着公司副总张子敬双手抱在胸前慢慢走了进来，边走边含笑给大伙打招呼。

今天张子敬穿了一条水墨风格的真丝连衣裙，或许是她太过于想用这条中国风的裙子凸显自己的优雅气质，又或许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适合怎样的穿衣风格，总之在孟小白的眼里，这条风格大气稳重的连衣裙套在她略显娇小的身体上，使她整个人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土气——至少使她看起来不像一个公司的副总。

张子敬径直走上大会议室的讲台，用故作威严的眼光扫视了一下下面，然后努力用正式但又偏偏令人感觉不到其正式的语气开始了今天的晨会。同事们嘻嘻哈哈地开完晨会，之后又嘻嘻哈哈地散去。

晨会结束，孟小白特意留在最后，待同事们都离开会议室之后，他上前对张子敬说：“张姐，我想跟您谈谈。”

“去我办公室。”张子敬心情看起来很好，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她的嘴唇很薄，初见之时很容易让人认为她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但是只要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实在和气善良得有些过分。

“小孟，你这两个月来一点业绩都没有，怎么回事呢？”张子敬示意孟小白坐下，自己却没有落座，她的关注点在孟小白的业绩上。这个年轻人是她亲自招进公司的，内心里她是很欣赏他的，只是这两个月以来，他的个人业绩却始终是零，还比不上公司一些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这就让她纳闷了。因此这次的谈话即便孟小白不提，她也会找机会提出来。

“业绩做不起来，我也很难过。公司的项目是极好的，没有做好是我个人的原因。”孟小白把眼皮低着，说话的声音也跟他的眼皮一样低着，他觉得对不起张姐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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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这个没毛病。你倒说说，是些什么原因呢？”张子敬抿嘴一笑，温厚的性格让她这句本该严肃的话听起来就像在开玩笑。

孟小白自然不会像公司里那些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那样顺杆上爬，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跟老总糊弄说笑。只是让他解释个中原因，他又委实难以启齿，只好讪讪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很没水平的借口：“感觉没有什么客户可以开发的。”

张子敬心中颇为失望，她本来希望这个年轻人对她敞开心扉，讲出他工作中面临的问题，或者困惑，然后给他提一些针对性的建议。只是她的员工对她的信任度明显还不够高，不愿意真正向她袒露心迹。她明白要解决这个问题是需要时间的，于是手指扣着办公桌面更加温和说道：“公司里好几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他们都能找到客户，你当然也能，甚至你可以比他们找到更多。我们做投资咨询业务，是跟客户打交道，跟人打交道。你以前做过老师，跟学生家长打交道也不少，交流这一块应该不存在问题；这两个月来，你跟同事相处不错，在公司口碑很好，为人处事是很不错的；你好几次给客户做培训，我在旁边听了，你气场很足，对公司的几个项目也吃得很透，讲得很到位，说明你的业务能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你的个人业绩数据却摆在那里。个中原因，我相信绝非你所说的找不到客户去开发，这其中真正的原因你有想过吗？”

想过原因吗？想过！有主观上的，有客观上的。能告诉张子敬吗？不能！所以孟小白只能用真诚的态度敷衍道：“我下来好好总结一下原因，力争在个人业绩上有所突破。”

张子敬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小孟，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两个月的试用期马上就要到了，我希望你能留在公司。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谢谢张姐。”孟小白深受感动，早已将找张子敬的最初目的抛在了脑后。

张子敬又说：“除了凯富玛卡这个项目以外，公司其他几个项目你也要会讲会渲染气氛，公司的项目现在很火爆，招商会以前一周只有一两场，现在几乎每天都有，赖总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公司里能讲的人也没几个，有些机会你自己要学会把握。”

“我会的。”

“另外，”张子敬点点头，继续补充道：“为了业务发展，公司最近招了一大批应届大学生，他们没有什么经验，除了开开户几乎什么都不会，你要好好带带他们，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