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花香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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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前,听在上海的班长说要回老家参加“韭菜花节”,很是羡慕,我诸事缠身不能成行。因为喜欢,要知道,这压韭菜花,真是鲜香满满,辛辣浓浓的活计啊。

        韭花又名韭菜花,是秋天里韭白上生出的白色花簇。韭菜花,简称韭花,也叫韭苔。关于韭菜的做法和吃法,我总难忘几种。

        一种是春韭,即杜甫《赠卫八处士》诗所说的“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中的“春韭”。韭菜为春天头茬最好吃,韭菜炒蚕豆瓣、炒竹笋,及至夏天各种菜蔬上市,韭菜自然成了等下之物。第二种为韭黄,冬季培育的韭菜,颜色浅黄,嫩而味美。宋人最爱食用这种菜,黄庭坚诗中有“韭菜照春盘,菰白媚秋菜”句,王千秋《点绛唇·春日》词还说:“韭黄犹短,玉指呵寒剪。”寒冬里剪韭黄的辛酸在诗人的笔下转换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韭黄在今天仍然是冬季里的常见菜,只不过人们多不细究,往往与蒜苗混为一谈。第三种是韭白,又称韭苔,即韭菜的茎,嫩时可炒吃。第四种就是韭花了。

        韭菜花是中国南北城乡普遍食用的一种佐料,尤其北方。小时,每年秋天母亲都要采摘一两筐韭花,洗净后上碾子碾成细末,还掺上几只绿辣椒,然后封坛,几天后即可食用,微辣中韭香四溢,刚出锅的热豆腐蘸着韭菜花酱,似乎任何美味都是多余了。烧好的白肉,蘸上韭菜花酱,不但油腻全消,更添鲜辣。而最喜欢的銅炉火锅典范,东来顺的羊肉要不蘸着韭菜花,简直无法想象是不是东来顺了。

      再后来生活在城里,只能吃商店里买来的韭菜花,但每每入口都不是老家那种味道。也尝试过自己用绞馅机绞好后,装瓶放到冰箱里,但还是吃不出老家的味道。花红同学曾寄来的韭花酱,视若珍宝,但冰箱一放味道全无。也不知是人变了,还是韭菜花变了,亦或韭菜花适应不了这种现代化的制作手段,只配用老碾子碾?

      这压韭菜花不是瞎说,要不怎么有了个压韭花节的说法呢。真的是压。农家自制韭花酱必须用洗净的将开未开的韭菜花,鲜辣椒,生姜,食盐,在石碾子上碾成细未,入坛密封数日即可食用,而是经久不坏。

        追溯中国人吃韭菜的历史,当开始于春秋时代。《诗经·七月》里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春四月之初用小羊和韭菜祭司寒之神,可见韭菜在中国食用的悠久历史以及在当时的珍贵。而韭花的食用则是在汉代,《齐民要术·种韭》引汉代崔缇《四月令》说:“七月韭菁“。“韭菁”即韭菜花。由此可见,今天吃涮羊肉缺不了韭菜花,没准儿还跟当年的“献羔祭韭”有关,可见前面我说吃东来顺涮羊肉得配韭菜花不是杜撰附和。至今记得采访东来顺传承人强总的点滴,坚守本味,就是种精神。

      这天南海北,不顾旅途遥远的同学们,不正是,喜欢这韭菜花,喜欢韭菜花压制的过程,喜欢这不变的初心么,也许,班长还在路上堵着,不管了,夹一块豆腐,蘸一下韭花酱,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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