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是诗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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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摄氏度的天，太阳瘦的像张床单被罩。 一二级的西北风就可以让人瑟瑟发抖，即便你裹着阳光。若是旧人随风的消息入耳，则如堕莽荒，生机尽逝。

南方的冬天本是十分可爱，绿树，鲜花，阳光，一样不少。反倒有种干净庄重的仪式感。这样的日子是适合写字的。铺了纸，把笔挂在耳后，先冲杯香茶或来杯咖啡。呡一口藏在舌下，浸润嗜睡的才思。下笔：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聪慧的女子，也是一个属于过去的女子。……

抱歉，这不是我今天要讲的故事。转折在于下一秒响起的电话。

电话是老同学丁若虚打来的。

若虚：她今天领证了。

毫无铺垫，第一句就让人心疼。我知道他们的故事。她指的是天儿。

我这位老同学很平凡，个挺高，脸很瘦。夸张点说，都尖嘴猴腮了，还好戴着眼镜，加上腹有诗书，儒雅的气质一下子为他的样貌加分不少。他的个人经历也是坎坷不平。本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高中毕业后就因为家庭原因进了工厂，成了机械的一部分。在那些日子里，他落寞孤单，晦暗无彩。不止一次通过电话到我这吐槽发泄，呼喊天地不公，至今应该也写下了五六本日记，用诗歌的方式记录他的感受。他曾说，是诗歌和友情挽留了他。在那些日子里，说不止一次有过轻生之念。他曾写下这样的诗：立雪无门自耕苦，学无所成。下海无舟厌人情，业无所精。小富即安思隐客，志大才疏无用人。但思石心尚有刃，山高路远砺而锋。这样的一个人，感情经历也是如山路崎岖。

他遇到她，是在一个小公园的室外羽毛球场上。他爱运动，很单纯的那种。不会刻意炫技，显摆技能泡妞。（我知道他的羽毛球打得不错，是个高手。）可那一晚，初见天儿的那一晚。他疯了，猛扣猛杀，花式接球各种来。那一晚他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天儿。他说那一晚回家后的日记只有一句话：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她的出现。这些都是后来若虚跟我喝酒时说的。

话说天儿是个怎样的女孩呢？我没有见过，只看过照片和朋友圈。天儿是个美丽的姑娘，很成熟，运动场上也是活力四射，魅力十足。她本科毕业，身上散发着一种知性的美丽。和若虚这个呆子感觉还是很搭的。

此后，丁若虚一有空就去公园，就算加班到很晚，都要过去看一眼。若是见到她，心里便兴奋不已。若是某一晚没见到，回去后便各种担心，心神不宁。这倒是可以理解，我想所有有过暗恋经历的人都知道这种心里感受吧。慢慢的，通过羽毛球，他俩成了球友。偶尔俩人可以坐一起聊聊天。若虚并不会喝酒，天儿倒显得很老江湖。我这傻同学说，正是那晚球友聚会天儿帮了他挡酒，这让他更爱她，认为她绝对是个善良的姑娘。

我：你怎么样？还没放下。有三年了吧？

若虚:或许早忘了吧，可不知为何还是流了泪。

我：说说吧。

若虚:离开她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像某种必然的宿命游戏，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她就会离我而去。还记得有一天，她骑着单车，我坐在后面逗她，她扶不稳车头把带着我摔进花丛那一刻我和她四目相对时的时空凝滞。像极了偶像剧的套路，而剧本那时可能便已经写到分离了吧。只是当时我俩都还不知道吧。

从小我就胆小，夜里老鼠都能吓到我心跳加速。不喝酒讨厌抽烟，像极了所有父母嘴里的好孩子。正是这样一个榆木脑袋，让我最初认识天儿的两年都不敢开口表白。天儿是那样的活泼可爱，我要早知道她也喜欢我，我也就……

我:后来你是怎么表白的？

若虚（深呼吸）:我做了一件傻事。两年后我走一千公里去找她。到了之后才给她电话，她惊喜的（也可能是惊吓吧）来车站接我。

                      （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