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这个经历写出来,希望在外打工的女人们都擦亮眼睛,不要像我样被感情冲昏了头……
《一》
我出生在农村,上有一个姐,下有一个弟。姐姐长得漂亮,个头也高,弟弟别的都好,就是从小说话结结巴巴,而我天生眼神不好。
父母都是文盲,我们三个就是放养长大的孩子。初中都没毕业,就辍学回家务农。在家里瞎混了几年,姐姐嫁出去后,就有媒婆上门来给我提亲。
因为自身条件有限,相亲的对象自然也不是人中龙凤。不是这里有点缺陷,就是那里有点问题的。
健明就是这样闯进了我的生活,我看上他就是因为他一个健全的男人,身材高大,长得还算英俊。就是人老实木讷没主见。他家看上我主要原因还是家里太穷,好的姑娘不愿上门。
相亲成功后,健明往我家跑得勤了。经常性帮我家做这做那,甚得父母的喜爱。他几次试探性地想和我同床,都被我严厉地拒绝了。虽然我对他产生了感情,可是我想把最美好的一夜留在新婚之夜。
小处了半年多,双方父母就开始张罗我们的婚事。婚事也极简单,请了些亲朋好友办了几桌就算完事。没有婚礼仪式,没有婚纱照。
嫁过来一起过日子才深有体会,啥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健明家兄弟多,我上门个把月就被迫分了家。分给我们的仅有一间小房子,勉强够我们的日常生活。
《二》
健明无一技之长,只能守着几亩薄田,日子过得甚是清苦。
后来我怀孕了,健明好生兴奋,自己要当爸了。对我也是呵护备至,直到生下女人,健明就判若两人。农村人的思想,养儿防老,传承香火。
添了一张小嘴,家里的开支更大了。我和健明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大吵小吵是常有的事。几次吵得厉害时,他就动手打我,往死里打的那种。
家暴只要有一次,就会有二次三次……后来我身上经常性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实在忍受不了,我抱着女儿回了娘家。
父母也是没多大本事的人,除了能给我个挡风的地,别的也无能为力。我提出要和健明离婚,那个年代的人离婚是一件让全家人都抬不头的事情。父亲第一个跳了起来。“要是离婚了,你就不是我女儿,我们家丢不起这人……”
刚好同村一个姐妹从外面打工休假回来。闲聊之余,我想让她带我也出去打工,一来赚点钱,二来还能远离这一摊子烂事。
我把女儿托付给父母,和姐妹一起踏上了打工之路。经她介绍进了一个玩具制品厂,因为没有文化,只能做流水线,像粘小动物的眼睛鼻子类这样的活。
工资不高,但我也知足了。那时往家里打电话费用很贵,女儿又小无法和我沟通,为了省点钱,我好长时间才和家里联系一次。
从父母的口中得知,健明上家里来闹过几次,找不着我的人就愤愤不平地走了。
我一心想着多赚点钱,给女儿更好的生活,不让她走我的老路。厂里一放假,室友们都出去疯狂购物,我都舍不得给自己添件新衣。室友们对我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嘲笑。
《三》
有一个仓管部的男同事,对我格外的关怀。他叫卫国,和我是同一个市的,但不同镇。能在他乡遇到这么近的老乡,我俩倍感亲切,平时难免多聊几句。
我独来独往的性格在他眼里反而成了优点,他觉得我和其她的女人不同,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好女人,不道人家长短,不乱花钱,性格还温柔。
我是过来人,他对我微妙的感觉,是有察觉得。只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主要我还已婚。虽然和健明感情不和,但是那张纸还是把我俩捆在一起。
我有意躲开卫国,越躲反而引起他强烈的征服欲。我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还是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哪经得起这样的追求,没两下我就缴械投降了。
有一天,他约我出门逛逛。从内心深处我对他也是有好感的,我没拒绝就爽约了。
在工业园一个偏僻的木椅上,我俩安份地并坐着。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月光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宛如一对壁人。
卫国先开口:“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应该是感觉到了吧?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我揉搓着衣角不敢看他,内心挣扎着要不要把我的现状跟他说。
“实不相瞒,我离过婚,但是没有小孩。前妻因为我长年在外打工,她耐不住寂寞出轨了同村的一个光棍。那个光棍好吃懒做,哪点比得上我……对不起,我可能说多了……”他越说越愤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又恢复了镇静。
“其实我还没离婚,但是孩他爸有家暴,我正想和他离来的。只是家里人现在还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拖着……我还有一个女儿。”没等卫国把话说完,我就自顾自地说了自己的情况。
听到他是离婚人士,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命运让我们相遇,遭遇不同,结果却是一样,我这么想着。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我们真心想在一起就好……”
那晚我第一次靠在卫国的肩上,有一种踏实感。两个寂寞的灵魂一下就碰出了爱情的火花,我们相恋了。
因为都是受过伤的人,我们没有花前月下,有的就是相互慰籍彼此的心灵。偶尔跑到夜幕的公园里,拥抱亲吻。情到深处时,我们到外面开房解决身体需求。
卫国觉得这笔开支也不小,建议我们干脆租个单间,厂里还有住宿费补助,也花不了多少钱。我表示同意,就一起过上了夫妻般的生活。
《四》
那年年底,因为我们都是瞒着家人在交往,我们一起返程后就各回各家。
这次回来,我主要目的是想和健明把婚离了。父母慢慢地也开始理解我,站在我这边。
自从我出去打工后,健明家里的田地也荒一大半,混吃等死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他坚决不同意离,最终没办法,我只有到法院起诉离婚。代价是惨重些,好在顺利地离了,女儿归我。
离婚后我第一时间就想找卫国,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我才发现没有他的联系方法。当时在厂里我也没记过他的家庭住址,就是身份证我也没见过。
我怪自己太粗心了,在一起这么久了,除了彼此的身体,我好像对他哪里都不了解。
好不容易熬到工厂里开工,我急匆匆地赶回我们租住的小屋,卫国没有到。直到厂里开始正常上班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我从工友那侧面打听他的消息。
一个和他平时走得近的工友跟我说:“别傻等了,他辞职了。在外面打工的男人,像你们这种临时夫妻的,见怪不怪,都是各取所需,人走茶凉。他并没有离婚,缺个性伴而已。你也不吃亏……”工友说完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
我头嗡一下炸了,工友这些话我一时无法消化。什么叫临时夫妻?什么人走茶凉?他亲口对我说他离婚了,要照顾我和我的女儿的。
想起和他一起缠绵的日子,那不是真正夫妻才一起做的事吗?还是怪我社会经验不足,容易被迷惑。我消沉的那几天,一个已婚室友说我。“你不会傻到以为真的会结婚吧?外面这样的事多了去了。”说完扭着腰笑笑走开了。
我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外面的房子一到期,我搬回了宿舍。
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每一次疼痛,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呢。而每个人还得继续生活,从此对感情,对男人会更加地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