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似有似无的梦

1.

2008年四月

光切进来很光鲜,遍布很均匀。我和胖子就那么站在桥上,或者讲一些有的没的。偶有强风掠过,我都把头深埋下去,保护自己的发型。我说:抽支烟吧。

附着桥周边的建筑物前所未有的具有线条性,边边角角都被延展,光谱中色彩强制切换成对比度强烈的效果,整个世界像粗犷的蜡笔画。烟丝灼烧着,随着呼吸在强弱之间循环着金黄色。同时,在我和胖子暗色的瞳孔里,像是广袤焦土中冥冥灭灭的炭火。

猛然,胖子弹射性昂起头颅。强风恰好赶来,我惯例埋低头。胖子大叫起来:看!泽尻绘里香在飞耶!我一惊,说:诶?也抬起头,风全长了手指,额前的刘海被扯向各个方向。视线上升,眯着眼睛躲避着抽向视网膜的狂乱发梢。天空无论高度还是颜色深度都瞬间拔高了。泽尻顺着光来的地方从我的头上掠过。她全部身躯都明明晦晦的,我看不清她穿的什么衣服。

满目的苍穹都被她一点一点的移动轨迹遮住,我举起眉目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她微笑了,那枚炯炯有神的虎牙闪烁着,我头晕目眩。靠。我叫了起来,我转头对胖子说:搞什么,我屁股好痛啊。胖子指着我的身后,仿佛体内细胞膜集体爆裂般错乱着。我扭头一看,一身忍者装束的狗不知哪一秒咬住了我的屁股,目光邪恶。我觉得越来越痛……

我睁开眼,觉得体表温度明显比室内温度低很多,口里念着:诶?泽尻……屁股还是源源传来莫名的痛感。扭过头,老妈右手掀起被子,左脚猛踢我的屁股,面容模糊。她说:还睡?不用去学校了?我一边左手挡掉攻势,一边用右手去夺被子,说:去毛学校啊,劳动周。我妈说:劳动周就不用去学校啊?都窝家里多少天了。快点。最后两个字的词更像是在训斥她踢过来慢慢吞吞的脚。我使劲蜷缩一下,达到某个能量指标后,又舒展开来。视线无焦点的涂在天花板上,心里想着:泽尻啊……

塑料刷毛贴紧了牙面模棱两可做着摩擦,没有节制的向下向上向左向右,就像我现在脑电波营造的趋势一样。一夜细密的雨把今天的空间刷成砂质的,一大片一大片颗粒状的淡紫色填满窗外的风景,紧紧贴附着每样事物的多边形上。突然出现一个巴掌型的作用力捂在了我的头上,充分稀释的牙膏浆液顺流滚入了那个黑洞洞的体内世界。咳…咳…我说,你干嘛啊,故意的吧。我妈说:跟你母亲说话别你你的,刷个牙杵在那里半天想干嘛,别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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