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

坐在公交车上,习惯性去看车窗外的车和行人,还有那些高楼和绿化。因为兼职的缘故,这个学期乘公交车的次数呈现指数增长。

在这个看的过程中,看到了隔代的温情,也看到了生命和死亡擦肩而过,但于我而言,我只在那个瞬间停留了几秒,然后目光被公交车强制转移,进入另一个故事。

就在那么几秒,就在那几站的路途中,我目睹了差不多四次交通事故。

最严重的一次是今天,也可能是今天的那一瞥让我决定写下这些字。

“砰”。小蓝车上的一个少年腾空飞起,掉落在了离汽车差不多一米半的位置。共享自行车倒地,一个深蓝色的袋子飞到一边,人没几秒就腾空落地。白色的轿车停住。

我的公交车继续往前驶去。

那是个十字路口,少年属于闯红灯。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那个少年怎么样。

其实我出门做兼职时心情很糟糕,在那一刹那,有震惊,揪心,竟然还有些释然。在生老病死和死亡面前,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事。

何必去追寻所谓的意义呢?能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出门的时间正好赶上小学生放学,在某一站总能有特定的几个小学生上车。

“扫码成功。”

“小学生卡。”

“小学生卡。”

“小学生卡。”

......

“怎么还有小学生卡?”坐在我后边的男生发出了灵魂拷问。

看来我们都错过了用小学生卡的年代。


左边是一个小女孩,穿着校服,上边是白色的衬衫,下边是灰色的短裙;右边是一个六十几岁的妇女,背着书包。

留给我的是两个背影,手拉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我猜:不是奶奶就是外婆,不是孙女就是外孙女。


这个人世间的神奇之处在于无数个平行世界在同时进行。短短的二十几分钟车程,一幕幕故事在我眼前上演。很享受倚着车窗看的感觉,感觉一些疑惑都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解答。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那么迫不及待下课,去食堂吃饭,迟一秒不行吗?不是说: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人活着不是为了吃饭吗?

甚至对一大波人涌入食堂的场景感动悲哀,尽管自己也是队伍末尾的一员。尤其对有些上课玩手机、下课着急吃饭的人不能理解,在我的观念里,或者潜意识里,做不好事情是不值得奖励的,甚至不应该去吃顿好的。

或许,我始终不敢承认人都是凡夫俗子,都要吃喝拉撒睡;又或许,我把事情定义了太多了的意义,以至于认为很多事情都是无意义的。


写于|2021510 22:49 星期一

文|墨乐桉

你可能感兴趣的:(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