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冰清玉洁,妙玉竟称她“大俗人”,是玩笑之言还是别有用意?

《红楼梦》是一本为人处世的智慧奇书,让我们在对《红楼梦》的解读中找到人生真谛、处世智慧。

妙玉在红楼梦里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她平日里就在栊翠庵品茶弹琴,观花修竹,修身养性,与人接触不多,与贾府里的贾宝玉、黛玉、宝钗等能入得了她法眼的几个人有过接触,但接触也就寥寥几次,因而大家对她了解不多,只觉得妙玉这个人行为举止另类,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猜不透的神秘感。

贾府里的人都不了解妙玉,包括下帖子把妙玉请来栊翠庵的王夫人,也不了解她,只知道她的一些简历:

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生了这位姑娘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这位姑娘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今年才十八岁,法名妙玉。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边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伏侍。文墨也极通,经文也不用学了,模样儿又极好。因听见长安都中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去岁随了师父上来,现在西门外牟尼院住着。他师父极精演先天神数,于去冬圆寂了。妙玉本欲扶灵回乡的,他师父临寂遗言,说他‘衣食起居不宜回乡,在此静居,后来自有你的结果’。所以他竟未回乡。”

王夫人大概听了一下别人对她的介绍,便不加考虑说妙玉既然这么傲气,那咱们就下帖子把她接来。就像贾母与王熙凤天生投缘一样,王夫人似乎与妙玉前世有缘,冥冥中觉得妙玉就是她喜欢的那种女尼姑,是以,都不怎么打听仔细妙玉的底细,直接就瞒着贾母把她接到了栊翠庵安营扎寨下来。

那么,妙玉孤零零从苏州来到北京,举目无亲,还有没有人更了解她的底细为人呢?有。这个人,就是邢岫烟。邢岫烟与妙玉的交情很深,首先她是妙玉一墙之隔的邻居。其次,她是妙玉蟠香寺的租客,经常与妙玉在一起玩。再有,妙玉是邢岫烟学习文化知识的老师,所以邢岫烟对妙玉的为人处世非常了解。

有一次宝玉过生日意外收到妙玉偷偷送来给他的贺卡,妙玉一向不大与人接触,居然有心给宝玉送来生日祝贺,宝玉甚是惊喜,恰好遇到去找妙玉玩的邢岫烟,一问才知邢岫烟原来是妙玉的好闺蜜,便向她打听妙玉的为人,邢岫烟得知妙玉送给宝玉生日贺卡后,就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这可是俗语说的‘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成个什么道理。

诗绿凤认为,邢岫烟的这句话很重要,她一语中的道出了妙玉此人的本质。邢岫烟讽刺妙玉虽然已经出家修行,言行举止貌似超凡脱俗,但依然凡心未了,六根不净,声称自己是槛外人,居然还有心向贾宝玉发来生日贺卡,可见她骨子里依然眷恋红尘,并且对贾宝玉有一种她不好意思言说的男女情缘。

贾母阅人无数,她看透了妙玉的这种假清高,有一次就有意拉着一个真正的大俗人刘姥姥来刺激妙玉,把妙玉精心给她烹制的老君眉只象征性地呷了一口,就给了刘姥姥喝,刘姥姥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趋炎附势的乡村老太太,她看出贾母的用意,就附和着贾母的意思说茶太难喝,把妙玉精心准备的好茶贬得一文不值,让精通茶艺的妙玉的自尊心大受伤害。

妙玉被贾母伤了自尊心,她在贾母面前不好发作,就一声不响地拉着黛玉、宝钗等人去喝体己茶。贾母来栊翠庵要茶水喝时,问妙玉是用什么水泡的茶,妙玉直接告诉贾母是旧年蠲的雨水,但当黛玉问她是不是也是用旧年的雨水给她们泡茶喝,妙玉这时就说真话了。

黛玉因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诗绿凤认为,妙玉借题发挥,对贾母的外孙女黛玉说的这段话,表面上是在说黛玉是大俗人,其实,是趁机指桑骂槐借骂黛玉来骂贾母。

诗绿凤的观点,在妙玉对黛玉说的这段话中,她有三个地方借嘲笑黛玉,实则是含沙射影讥讽了贾母。

第一、诗绿凤认为,妙玉说黛玉“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句话,表面上妙玉是讽刺黛玉是大俗人,其实她的潜台词是在骂贾母是个和刘姥姥一样的大俗人,自以为自己会品茶,给她喝旧年雨水泡的茶,她就以为是给她用了好水泡茶。

第二、诗绿凤认为,妙玉给老祖宗泡茶的水是用旧年蠲的雨水,给黛玉、宝钗泡的茶水则是用梅花上积攒的更为高级的雪水,妙玉这样区别对待,说明妙玉从一开始就轻视贾母,因为贾母不打一声招呼就拉着一个乡村大俗人突然来她的佛门清净圣洁之地,一开始就让她觉得贾母不尊重她,她也就只是在客客气气敷衍贾母,并未真心实意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招待贾母。

第三、诗绿凤认为,妙玉对黛玉说的“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这句话又是在暗骂贾母轻浮,骂老祖宗为老不尊,没有尊卑之分,竟然不顾自己的高贵身份,和一个出身卑微的粗俗老太打成一片,贾母老不正经为人也太轻浮了。

那么,黛玉听了妙玉夹枪带棒的话后,敏感多心的她是怎么想的呢?

黛玉知他天性怪僻,不好多话,亦不好多坐,吃过茶,便约着宝钗走了出来。

脂砚斋在这句话后批注黛玉是解事人,意思是说黛玉听懂了妙玉的话,妙玉不是在骂自己,而是在尽情嘲讽自己的外婆。

才刚自己的外婆在栊翠庵与刘姥姥演双簧羞辱妙玉的一幕,想必黛玉也看到了,所以,自己才问了一句“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就冷笑着说自己是大俗人,并非是说自己,不过是借题发挥,借机宣泄才刚外婆对她的羞辱有损她的自尊心罢了。

综上,诗绿凤认为,黛玉冰清玉洁,妙玉竟称她“大俗人”,并非是玩笑之言,也不是在讽刺黛玉是大俗人,妙玉是含沙射影,借机发泄对贾母的不满,表面上骂黛玉是大俗人,其实是骂贾母才是和刘姥姥一样的大俗人,连喝茶要用雪水泡才好喝的道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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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三千,不问风雨,只道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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