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我知道你开玩笑的,母女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最近关于房市走弱的讨论愈演愈烈,而恰巧在七八月份我们家投资了一个商铺,某天晚上和妈妈在视频的时候,妈妈说:“还好是我们拿钱付了首付,到时候就算要亏也是亏我们的,也亏不到你和小弟头上”,妈妈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忍不住的生疼。

这个商铺是我爸妈帮我们付的首付,按揭还款是我和我爸妈一起还,我爸妈帮我未成年的小弟还款,当时刚敲定这个方案的时候,说实话心里还是会有点难受,觉得父母还是会有点不公平,如果没有这个事情的出现,可能不会引发这样的心理,这可能就是典型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现象吧。

这件事情在我心里一直存着疙瘩,直到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情才消失,事情是这样的,爸爸妈妈谋生的手段一直是靠的苦力,他们在弟弟上小学之后就从厦门回到家,继续以做早餐谋生,只是以前在厦门是租店铺做早餐,现在是在家附近的路口摆着路边摊谋生,近期有另一个摊子摆在了我们家摊位旁边,但是在技术和味道都不及我爸妈的情况下,耍起了无赖,并且恐吓我爸妈,扬言要揍他们。事情是在过去几天之后我妈才告诉我的,当时心里除了对爸妈的心疼、对那个无赖的愤怒还有就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挫败感,感觉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让爸妈的日子过得这么糟心。

最新一集的奇葩说讨论的是“在外面过得不开心,要不要和父母讲?”,里面“矮大紧(高晓松)”说:“求求你们放过中国的父母吧,成年之后孩子和父母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强的羁绊,成年之后父母对孩子就没有责任了,只不过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绑架了父母,让父母没有了自己的生活”。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一抽,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是的,父母凭什么要将毕生所得悉数付出,全部交与两个孩子,我们凭什么要求父母为我们做那么多?回想自己之前内心的一些想法和用情绪强加在父母身上的那些折磨,觉得自己真的很混,这些年自恃的饱读诗书、自恃的孝顺、自恃的包容宽和的心态和价值观在父母面前通通消失,俨然成了一个恶棍,那些情绪上的冷暴力比外人的恐吓和辱骂更令父母受伤。

说回那次的视频聊天,后来妈妈说:“在我们家这边,能给自己女儿买房子的几乎没有,你小婶婶的弟媳家里有煤矿,但是当年结婚的时候也只拿了10万的嫁妆,还说算是拿的多的,我们终归是要给你小弟留一些财产的,我们的能力也就这么点儿,要是当时那个商铺只是买给你的,你小弟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时我随口就接了一句玩笑话,我说:“咱们家这套房子最后还不是小弟的?”妈妈当时说了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后来我补了一句,我说:“我知道的妈,我开玩笑的,这些我都明白的。”我妈回了我一句:“嗯,我知道你开玩笑的,母女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妈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之前彼此心里的那个疙瘩大概都放下了,我放下了原先的那个名为“不公平”的疙瘩,我爸爸妈妈放下了名为“孩子可能会怨我们”的疙瘩,我现在慢慢学会去听父母的烦恼,内心深处也会急,但是不想表现出来,偶尔看他们说累了安慰两句“你们自己要放宽心,不要和一般人计较,实在不行就歇歇,反正我现在工资也挺高的。”有的时候和他们讲讲工作上的事情,避重就轻,不必一味的报喜不报忧。

对了,妈妈昨天还和我说:“我最近总是梦见你姥爷,梦见你姥爷嘱咐你大姨和三姨,说让她们俩多照拂我一下,说他这一走,我这小女儿很难受,让她们要多安慰安慰我,听着这些话越听越难受,做梦一直在哭。”

我安慰妈妈说:“你是不是想姥爷了?”

妈妈说:“再想都没用了,你姥爷也走了这么多年了,可怜你姥姥一个人。”

当时看妈妈的那个表情,就感觉妈妈是一个特别孤单可怜的小孩子,想念着自己的父亲,可是又求而不得,隔着屏幕的我只能言语上安慰两句,无法走近她,抱抱她,拍拍她的背,告诉她:“还有我们!”

我很喜欢许飞的一首歌,叫《父亲写的散文诗》,李健唱的那个版本我也很喜欢,里面有一句歌词很揪心,但很现实,“想一想未来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一代人送一代人,我们的轨迹最终会在终点相交,有生之年,要珍惜那些美好的平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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