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的菜粉蝶

游荡的菜粉蝶

我一直在游荡，有时候是从不高的山岭上走下来，有时候在短暂的沟壑中跳跃。或许下大雨的时候，这里有水流过，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气候，水温，也不太想知道这里的野生动物，比如说有没有野兽吃这里的草木，有没有飞禽来吃昆虫。有个词叫做离群索居，说的是什么，说的是猴子离开了猴群吗？人进化了这么多年，没有完全进化出独立的社会吗。我不知道。有一条小蜥蜴，飞快从我面前跑过去，就像我要吃了它一样。我想按住的它的尾巴，看看能不能像书里写的那样，尾巴断了，还扭来扭去。这个场景我小时候见过，肯定不是我捕捉到的蜥蜴。大概是小飞捕捉的，他身手总是那么灵活。我不行，我连爬树都感到费力。我唯一比他灵活的是，做题速度比他快。但是现在已经用不到做题了。他的身手还是比我灵活。

抓鱼，抓小鸟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小鱼小虾活不了多久的。但是很有意思。抓蝴蝶也是这样的。种植大头菜，也叫包菜的地里，如果不打药，会长出来很多青色的虫子，在上面扭来扭去，把叶子啃得一个一个窟窿。大田里都是打药的。大田边上会有一些打药也顾及不到的地方，或者是别人一开始就是随手种植的几颗，放任成长。也有可能是故意不打药，自己家里人吃的。上面会长青虫。不知道什么时候，青虫就变成了蝴蝶，就是那种白白的，学名叫做菜粉蝶的东西。抓住的话，手指上会粘住白色的东西，是从翅膀上掉下来的鳞片。大大的眼睛，弯曲的嘴器。看过一个叫胡适的人，写过两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只忽归还，后面是一只好孤单。这叫啥诗，不喜欢。看见两只蝴蝶相互缠绕着飞，从这里飞到哪里，分不清谁是谁，飞起来远比胡适写的好。梁山伯和祝英台就化蝶成为这个样子吗。飞起来好看，仔细看不好看。祝英台化身这样，挺丑的。

捕捉菜粉蝶不是那么容易的，有时候需要网兜，但是遇到的时候，身边没有网兜，有时候凭借运气和衣服也能捉到。极少有人能够捉到他们。后来发现一个秘密，就是傍晚的时候，菜粉蝶会趴在快成熟的小麦上，侧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小旗子。这个时候，抓住他们是很容易的事情，一个小孩子也能抓住，用两个手指轻轻一夹就行。被抓住的菜粉蝶，如梦初醒，会挣扎舞动小爪子。小爪子没什么力气，放在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要是换成天牛就不行了，天牛的爪子是有吊钩的，把手勾住，使劲拽有点疼。弄不好还把手抓伤了。

单独看菜粉蝶，有意思。一两只白色的，扑闪在青青的菜地或者庄稼地里。但是多了就不行了。总有一些包菜地忘了打药，整颗包菜被虫子咬的跟狗啃似的。比狗啃的还难看。地里孕育出很多菜粉蝶。人走过去，忽的一下飞起来。看着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