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雨走来21-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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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感情叫血缘关系,它是世界上最浓的一种情感,深深印在每个人的骨子里。

时间回溯到五年以前,当我第一次看到颜民的时候,突然就像在海里看到了一束似曾相识的光,那光让人感觉温暖。

当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产生那样的情感,直到母亲说出那席话,我才明白,原来,那个让我们互相牵挂,时时记在心上的人,竟然是一对亲生兄弟。

所有的迷雾突然就一下被吹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那样的环境里,我初见他,就愿意冒着被川哥迫害的危险去救他,也明白为什么颜民会不顾一切地替我挨那一刀。

原来那只是一种本能,因为那血浓于水的感情在里面,所以,我们愿意相信彼此。他能力比我强,做事比我狠,却仍然愿意甘心陪在我身边做我的影子,当他出了事,我宁愿拿着生命去拼,也要把他从龙哥的手里救出来。

所有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证明我们在彼此心中的位置。呵呵,颜民,我的亲兄弟。

母亲老泪从横,泪水模糊了那张因常年经受晒风吹而黝黑的脸,她紧紧攥着那块观音,用力地抱在胸前,仿佛那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

慢慢地,母亲说出了那段一直被埋在心里的沉痛的往事。

在我出生半年以后,母亲又怀上了颜民,这本来是一切令人欣喜的事。是那时候人的封建迷信,生生的拆散了我和颜民。

我66年出生,颜民67年出生。一个属马,一个数羊。算命的说,家里两头吃草的,养不活,让母亲把颜民送人。

母亲千不忍万不忍,泪水打湿了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向命运低下了头,在颜民刚刚满周岁的时候托人送了出去,并且为了给他找个好人家还给他虚报了一岁。以至于后来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我俩同龄。

但是无论怎样,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在我俩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充分显现出来。但是母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只不过是生活在离自己只有五十五里以外的颜家洼,这真的是一种嘲弄。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没能怀上过孩子,别人家都是三四个孩子,多的甚至五六个,但是母亲每日看着孤单单的我自己,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

这些事母亲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直到看到了我胸前的观音,才把这多年压抑在心中的故事向我娓娓道来。

当时因为知道要把颜民送出去,所以就去庙里给他求了这块护身观音,是庙里颜色最深的一块,还在上面刻了他的名字。

母亲翻过来给我看,在背面的右侧,从上而下刻着三个小楷字:洪泽民。想必颜民这个名字,是被送到收养他的人家之后又改的。

我费了一番功夫才看清那三个被颜民磨损了二十年的字,那一刻,我心里被一种浓浓的感情塞满了。他竟然把陪伴了他二十年的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我,我的喉头一阵哽咽,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情感更令人感动呢。

“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把我弟弟找回来!”

我站起身来,感到前所未有的坚定。

“对了大晴,这观音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眼睛一红,又想起了和颜民在一起的种种,从相识到并肩奋斗,我们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他就是我的亲兄弟,这才是真正让我感到欣慰的东西。

我把父母拉到一起,慢慢和他们讲述了我和颜民在上海这些年的遭遇,他们老两口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听到每次我和颜民死里逃生,甚至是去杀人的时候,他们眼睛里时而惊恐,时而担心,时而不解,时而愤恨。

我跟他们讲和颜民初遇时的场景,讲川哥的可恶,讲我俩第一次联手把川哥杀死时自己紧张的情绪,讲我俩种种的作恶多端,讲我俩的分离。讲到我俩分离的时候我看到父母眼里的泪水,或许直到我说完这些,他们才多多少少愿意去试着原谅眼前这个不孝的儿子。

所以我非常坚定地告诉父母,我必须要去找他,去找我那还不知道我是他亲生哥哥的弟弟。因为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兄弟受伤害,哪怕前方真的是龙潭虎穴,哪怕回去会冒着被抓住的危险,我也还是要选择再走一趟,因为那里有我最亲最近的弟弟。

父母默许了我的决定,但仍忘不了嘱托我要小心。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里,已经渐渐恢复了小时候的样子,那是父母对孩子真正关心的眼神。我突然感到一阵温暖,久违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我再次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征程,虽然知道前方可能是刀山火海,甚至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但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跟胆怯。是的,我的内心是坚定的,没有任何彷徨。

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一定要找到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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