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些树一样

被连根拔起,剪去多余的枝条

在风中摇曳空荡荡的袖子,绝不能倒下

在游戏规则里,死亡是最懦弱的

生活不会记住逃逸的灵魂


出租房门口,火炉迎着风打开黑色的

芯,锅子里是煮烂的牙齿

四处漏风的日子,咬不住一粒故乡的种子

只有无尽夜色里无休止的寒冷


转角杂货店的灯光,照着异乡人的

孤独,千万不要低估夜色的

诱惑,有人开窗出来,有人紧闭门户

几棵树守着坠落的夜色,任时间腐烂


有时候,我们比这些树更身不由己

它们摇落满天星辰,在雾气里

藏身,叶子回到根部,土壤里还残留着

流水和天空的梦


你可以想象树影里的出租房

生活被木门的“吱呀”声撕开一道口子

斜倚在门外的乡音

还没有找到一双倾听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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