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写过很多位香江奇女子,有被亦舒高调称赞的施南生,有香港最命硬的女子翁静晶,还有那个到老依然相信自己老公还活着的“小甜甜”龚如心。
然而,今天所要讲述的这位香江奇女子,她比上面这几位的故事还要离奇。
她身上有无数个标签,既涉足娱乐圈,拍过大尺度的电影,有着“香港一代艳星“的称号,却又恨透了这个带给她一生包袱的标签;
涉足商业圈,成为一名经商女强人,把自己的公司弄破产,负债70万港元(也有说2亿港元),又再次杀入商界,身家20亿,据说单位是欧元;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她还涉足航空领域,研发导航、卫星系统,为我国航天事业贡献力量。
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不计其数,泰国总理的弟弟、GUCCI的直系后人、享誉文明的作家.....
她还和林燕妮、施南生等,并称为“香江才女”。
听听,这样的传奇女子,是不是连玛丽苏小说都不敢如此夸张地描写?
可她,的的确确存在于人世间,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狄娜。
狄娜,并不是她的真实名字,来自于英文中的Tina的音译,她的本名,叫梁帼馨。
她的父亲叫梁锡洪,是香港大学的教授兼律师,还是广东省税务局副局长,祖父是广东新会的一名大地主,家财万贯,“连家里的烟灰缸都是古董”。
祖父虽然膝下儿子众多,但因为当年的医学水平不发达,只有她父亲梁锡洪和四伯父梁锡炎活了下来,其他孩子都夭折了。
母亲是广州番禺人,鹅蛋脸,十分清秀,母亲祖上是明末武将,也是名门望族之后。
门当户对的婚姻,生出了势均力敌的孩子。
父母亲在香港结的婚,母亲在抗战胜利后的兴宁县生下她。取名为梁帼馨,一是纪念她的出生地,兴与馨同音;二是希望她将来可以做一枚“巾帼女英雄”。
狄娜的父亲和母亲
父亲和母亲生了6个小孩,三男三女,狄娜是其中的大姐大。
在我写的很多传记里,长姐这个身份出现很多次。长姐如母,她们需要承担很多,照顾家里的兄弟姐妹,给予长辈力量,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是一个艰辛又容易出人才的位置。
虽然父亲梁锡洪活过中年,但身体一直不好,在狄娜5岁时,父亲因病搬离了家。
9岁那年,父亲还是挽救无效,因病去世了。
那也成为了她人生唯一的绝望,她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父亲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父亲和她只有几年的相处时光,但谈到父亲对自己的印象,狄娜却印象深刻。
在她三岁半时,父亲就已经教会她《秋声赋》,还常常把“爱国”两个字挂在嘴边,写进他做的诗词里,让年幼还不知道爱国代表什么意思的狄娜,深深地记住了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的使命。
父亲去世后,狄娜和母亲来到了澳门,她选择就读圣罗撒女子学校。
名门望族之后的狄娜,脑子不差。从小爱读古诗词的她,在学校里包揽第一名。
原本,狄娜读书就比同龄人小一岁,因为太聪明,直接跳级,相当于比同班同学小了两岁。
耀眼的女子,总是遭人记恨,尤其是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
正是她太耀眼,教她的老师认为要照顾其他学生的面子,在一次考试上给她找了理由在书法上打了低分。
这对于她来说,是奇耻大辱,在礼堂听到宣读第一不是自己时,她决定逃离澳门,逃离学校。
别看这个说法有点夸张、极端。但实际上,香港特首林郑月娥同样有过类似的经历,因为次次都考第一,有一次考了第四名,让林郑月娥崩溃大哭。
优秀的女子,在较劲方面,向来不输他人。
虽然退了学,狄娜还是坚持把她的中学读完,辗转三所女子名校,成功在1961年毕了业。
狄娜倔强的脾性,跟随了她一生。
曾经有采访问她:“你的人生有没有过不曾想奋斗的时候。”她摇了摇头:“没有。我就像一个泄不了气的皮球,你越把压力加在我身上,我反抗越高,弹得更远。”
毕业后的第二年,1962年,狄娜遇到了一位贵人,泰国总理Sarit Tanarajata的弟弟兼银行家汤顿先生。
我查了一下,泰国并没有这位叫Sarit Tanarajata的总理,反而是有一位叫Sarit Thanarat的总理,而且从时间上来看,也非常符合狄娜的描述,1959年当上了泰国的总理,1963年去世。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以讹传讹,最后弄错了对象。
Sarit Thanarat确有其人,在泰国毁誉参半
当时狄娜才17岁,正是女子出落得最漂亮的年纪,而且她的见识也让见多了莺莺燕燕的男人折服,汤顿先生决定追求她。
男人追求女人的第一步,都是投其所好,汤顿也不例外。
得知狄娜的梦想是做一名演员,不缺钱也不缺权的汤顿为博美人一笑,邀请狄娜去泰国,为她量身打造电影,将她捧红。
那时,狄娜刚放寒假,闲着没事干,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汤顿说:“要不来泰国玩玩吧。”
狄娜心动了,可是要过的母亲那一关。
母亲坚决反对:一个从未学过戏剧,也从未上过培训班的女孩,拍什么电影?
60年代,香港去泰国需要签证的,尤其是狄娜还未满18岁,她偷偷跑去改了护照上的年纪,执意坐上了飞去曼谷的飞机。
下飞机的那一刻,狄娜见识到了明星的虚荣。她什么都没拍,可是飞机下不仅有记者,还有警察,局长,甚至连泰国的将军都来了。
而且,远远就能看到为她写的横幅,中文和泰文都有,着实让她体会了一把大明星的滋味。
穿着大衣的狄娜,一下飞机就觉得泰国实在是太热了
狄娜是个有想法的小姑娘,她并没有因为华丽的欢迎就迷失自我,她陷入了沉思,电影的关注点究竟是什么?是剧作本身,还是明星本人,又或者是这种假大空的宣传?
她把这次的体验,称为“宣传虚伪”。
不管怎么样,汤顿还是实现了他的承诺,找来了泰国最当红的七位男影星给她做配,
《七虎歼霸》剧照
狄娜拍的第一部片子叫《七虎歼霸》,讲的是一个美女间谍智斗7名猛男的故事,有点浪漫,也有点惊艳。
当时詹姆士·邦德流行世界,金发碧眼的美女成了人们追逐的对象,狄娜的外形符合了人们对美艳女人的想象。
为了捧红她,影片动用了政府的力量,空军和陆军随便使唤,警察也派出大量的骑警参演,甚至想乘坐军用飞机,同样满足你。
年轻魅惑的狄娜,像个脾气不好的大小姐,任性妄为,因为看透了权力和腐败,她经常动不动就罢工,让全组上百人都等着她。
大小姐脾气没有吓坏别人,反而引来了更多桃花。
和她拍戏的两位男主角Mits及德宪,因为她争风吃醋。
影帝德宪学着电视剧的霸道范儿,用左轮手枪玩俄罗斯轮盘,向狄娜示爱:“我愿意为了你,用我的生活碰运气。你现在能相信我吗?”
另一位Mits呢?和她在片场眉目传情,引得汤顿先生吃了醋。
还传到了自己的总理哥哥耳边,差点总理气得要把Mits剃发后送去和尚院,最后在狄娜的劝说下,这件事才渐渐平息。
拍摄电影完毕后,狄娜和Mits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离开泰国后,她仍与Mits以英文信件联络。
瞧瞧,这描述简直是玛丽苏本苏了,所有的男人都为她吃醋,她还能云淡风轻地划备胎为朋友。
狄娜本人并不恃宠而骄,初到泰国,她一句泰语都不会,但等到拍第二部电影时,已经看得懂泰语剧本了。
《七虎歼霸》剧照
在泰国,狄娜收获的不仅仅是名利,还有权力。
在汤顿的引领下,她认识了世界各地站在权力金字塔的人。
比如当时马来西亚的第一任首相,东姑阿都拉曼,印尼的总理,还有一些欧美政治人物,当时他们都在泰国,后来都成为各个国家的一把手、二把手。
比如当了美国州长、如今在竞选总统的候选人们,成为了她的好友,也为后来中美建交打下了基础。
一个人的格局,并不是她的眼界有多大,而是她接触过的人,了解的事物,能达到何种程度。
马来西亚首相东姑阿都拉曼
那个年代,人们推崇经验有道的管理者,管理者的年纪都偏大,对她这样的小姑娘自然不予关心,谈什么都不避讳她。
尤其是和中国有关的事情,她全部偷听了。
这一直是坊间传言,没有证实,直到她上了节目《神州穿梭》证实了。
不能不佩服她的勇气,狄娜深深挂记着自己的祖国,为自己的祖国谋福利,将自己饰演的角色,照进了自己的人生。
聪慧的狄娜,不是饲养在牢笼的金丝雀,她并不打算依靠男人活过下半生,于是和汤顿学习理财,学习银行业务的训练过程。
也是巧合,本身就深得Sarit与汤顿兄弟俩喜欢和信任的她,连钱财都予以她保管。
强大的后台背书,让她得到了更多政界名流的支持,狄娜凭借着这些原始资本发展贸易,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狄娜把它概括成资本的一种积累方式:“一个人肯给你管钱,其他人也会给你管钱,除了泰国,还有许多其他机会。”
在泰国拍了两部戏,积累了人脉和资金之后,1965年,狄娜选择回香港发展,签约国泰电影公司。
其实,以狄娜的作品,国泰公司是不会签她的,但是他们看中的是她的话题度和名气。硬是磨了一年,才把狄娜签约下来。
狄娜签约的条件是,一年只拍3个月,结果一签约,就是8部戏,连她自己都吃惊:自己在香港又不是什么有名大明星,值得这样捧?
公司根据她的外表,给她量身定做了不少镜头艳丽的片子,比如《七擒七纵七色狼》、《横冲直撞七色狼》等。
这两部片都有我们熟悉的港星拍摄
比如罗兰女士和沈殿霞
名字都和七有关,她自己也感叹,这一生的电影和数字“7”分不开了。
拍摄了大量性感的电影,但狄娜本人非常抗拒以色情出卖自己的电影。
或者说,她不把这种电影当成电影,只把它当成了博人眼球的作品,而又恰逢当时香港社会的黑暗,她也自暴自弃。
“艳星”称号成为了她以后无论做了多少成就,拿到了多少的尊敬,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狄娜的成名作《大军阀》
后来,她年老时,看到香港流行嫩模,卖弄自己的性感上位,痛心疾首:
“不好学我了,因为这个包袱会背一生。你以为这样做是功成名就的捷径,其实,以我的个人经验告诉他们,到今时今日,我做了几十年非常正经、非常严肃的工作,但你翻开报纸,凡一讲到我,不管是杂志报纸,一定会登我以前《大军阀》里的裸照,这一样你永远都甩不掉。”
是的,《大军阀》是狄娜的成名代表作,更是她不想提的过去。
拍《大军阀》之前,当时邵逸夫因为错过了李小龙而悔恨莫及,希望旗下有一个能与李小龙PK的实力干将,把李翰祥从台湾又请回来了。
重回邵氏的怀抱,李翰祥的第一部作品是《大军阀》,擅长拍摄风月片的李翰祥,第一个人选就想到了狄娜。
狄娜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李翰祥面临事业的低谷,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助他,而且她看过剧本,没有色情镜头,放心演。
狄娜收取了片酬,意气用事的她把一部分片酬花在了订制服装、请司机上,更用了很大一部分钱,做了一个纯银的,上面镶满宝石的四马拉车摆件送给李翰祥,寓意“马到成功”。
李翰祥收到礼物,感动而惊喜:“哇,我给她的片酬根本不够买这么贵重的银马车!”
可真情换不回同等的尊重。
拍摄《大军阀》最后一场戏时,导演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临时要求狄娜全裸上阵。
李翰祥轻轻哄骗着狄娜,镜头很远,只拍到盈盈细腰,而且会有薄纱掩盖镜头,朦胧般的梦幻美感。
狄娜气得跑到化妆间,哭着不肯出来。
当时还不是美食家,是制片人的蔡澜无可奈何,劝着狄娜。看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等她,狄娜心软了。
拍完电影后,狄娜发现,除了被轻纱蒙盖的镜头,现场还有一个在远处的、看不到的镜头,将她的美好酮体全部拍了下来,直到逝世时,狄娜还耿耿于怀。
《大军阀》上映后,不辱使命,虽比不上李小龙的《精武门》,但也拿下了香港电影榜单的前三名。
第一次拍电影的许冠文一夜之间火了,而狄娜更是成为保守时期,香港一代的性感女神。
后来《家有喜事》的导演高志森,在采访狄娜时,不忘提起自己看那场裸戏的感受:“我看你全裸那场戏,看得器官充血呀。”
狄娜气得发抖,正因为这次欺骗,狄娜不管后面李翰祥如何游说她,都被她狠狠地拒绝。
连邵逸夫加上方逸华两位举重若轻的大人物出马,她都不为所动,可见她对电影,对这次欺骗事件的恨。
后来狄娜原谅了李翰祥,她表示对方是成功的商业导演,为观众提供了美的享受,但是作为朋友,她不接受。
不过,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也见不到后来在外交事业、航空事业熠熠生辉的狄娜。
对电影圈感到失望的狄娜,逐渐减产,开始投入电视剧圈和国家事业当中。
1972年,狄娜主持节目《蒙太奇》,这是一个介绍电影和影评的节目,有点像中央台的《第十放映室》。
节目一开始,只见狄娜穿着华服坐着的黑影,慢慢地,灯光打开,她缓缓讲述那些和电影相关的人和事。
她虽然讨厌自己拍摄的电影,但是她十分尊重电影行业相关的人,尊重电影的艺术。
1977年,狄娜转投入丽的的怀抱,丽的电视我们之前介绍过,亚视电视台的前身,狄娜主持了节目《纵横18》,探讨香港社会大事。
1980年,狄娜又为丽的开了一个讲述关于中国近代史的节目《戏说当年》。
她的示好,她的爱国,在当年非常大胆,香港还未回归,她却一心一意地想要拉近香港和内地之间的关系,绝对算得上一股清流。
而香港回归后,她的喜悦之情难以讲述,远在欧洲的她,正在疗养身体的她,被TVB邀请回港主持一个讲述中国的节目,她立马点头答应。
《大国崛起》片段
《百年中国》和《大国崛起》都是她主持的,是TVB专门讲述中国故事的节目。
她经常在节目中加入自己的观点,受到了很多香港保守人士的批评,觉得她的思想太理想化,太社会主义。
她本人后来解释说:“我本身就是一个理想化的人,如果人没有理想,那人生将是灰暗一片。”
主持《大国崛起》,她分文不收
她的节目和风格,影响了很多香港的年轻一代。
公认的名嘴兼演员郑裕玲,小时候就看过狄娜主持的电视节目,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郑裕玲在节目中有幸采访到这位大前辈时,还感叹自己深受对方的影响,在主持界才有一定的建树,并大赞狄娜的口才,没有一个字是浪费的。
郑裕玲采访狄娜
而另一个80后女歌星、才女,邓丽欣也坦言:“我从来没有见过狄娜,但圈中很少有狄娜这种有胆识、才华的女人。”
狄娜之所以会有这种觉悟和思想,并不是她为了讨好中国所说的违心话,违心事,她的的确确是真心爱国的一名巾帼须眉。
除了前面提到过的,她十几岁就开始为中国收集情报,早在1970年,她就萌生了回国贡献自己力量的想法。
可她当时有自己的电影事业、家庭,这个计划就搁浅了。
然而,1973年,狄娜大胆公开表示,自己支持中国共产党,并要求回大陆“当螺丝钉”,贡献一份力量,即便引起争议,她也不收回。
她的母亲非常不理解,并反对她,为什么要去?
她说:“爱国是一种本分,和爱家人一样,有国,我们才有立足之地。”
第二年,为了更彻底贯彻这个无产阶级的理念,狄娜在把所有的债务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后,宣布破产,成为香港历史上第一位申请破产的人,给出理由是“向往做无产阶级的人”。
这真的不是她资金紧张找的借口,媒体透露,狄娜当时住在港岛司徒拔道,香港房价数一数二的地方,而且她还找来香港著名设计师,莫华炳来设计,耗价不菲。
而且,身家丰厚,她家里的古董家私,即便以低价贱卖,也能偿还债务。
反正,她用了4年的时间,把债务偿还完毕,又拿了一个称号,“香港第一位撤销破产令的人”。
1976年,领袖去世时,她还前往中国银行总行进行悼念,神色悲伤,沉默不语。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狄娜的中国心更加坚定。
恰逢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破冰,狄娜不余遗力地行走在两国之间,为促进中美关系添砖加瓦。
先后多次为中共政府奔波,包括推动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美国建交,并促进双方文化及经贸交流;参与中外军事交流和武器生意。
当听别人夸赞她促进中美的关系时,她谦虚地表示:“我没有做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除了我还有很多学者、商人,都在做这件事。”
1979年,狄娜的右边是美国海军总司令
后来,她开始经商,凭借过往的人脉,在美国成立公司,主办多个中美大型文化交流活动,促进经贸发展,还牵线跨国石油产品公司与中国石油煤炭相关部门,输出资源赚外汇,成为一名成功的女商人。
她做生意有一条原则:只赚外国钱,遇到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向内地单位让步。
赚了钱之后,她又把钱投入到内地的建设中,建立卫星导航系统,参与人造卫星事业,加入欧盟发展的伽利略全球卫星导航定位系统。
狄娜从商人又华丽蜕变成一位实业兴国的倡导者。
1989年,狄娜取得中国11个机场的导弹系列合同
生意越做越大,狄娜不仅在北京王府井商业中心地段发展商厦,还投资飞机业,她投资生产的飞机当中,不但有商务豪华客机,还有海岸巡逻直升机。
拥有庞大资产的狄娜,在世界各地都有物业,最瞩目多是位于葡萄牙的,名为“馨苑”的庄园。
全园面积逾30万尺,单单狄娜的卧室便有五百尺!前院有金鱼池及花丛,后院养有孔雀、松树、狗狗等动物,还有一个可媲美五星级酒店的大型游泳池,极度奢华!
写到这里,真的十分佩服这位狄娜女士,能为人之不能为,敢为人之不敢为,一步步撕下了曾经过往的标签。
集齐艳星、商人和爱国者标签的她,她情、家庭和生活,更是媒体笔下的聚焦点,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除了迷倒了泰国总理的弟弟,两位影帝级别的人物,被她吸引过的男性,她笑称:“可能从尖沙咀排到弥敦道。”
狄娜一向特立独行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正义感,证明自己不爱钱,她最后在1967年的时候,嫁给了内地一位没有名气的游泳教练马益彰,奉女成婚。
并在1968年2月,生下了女儿,马天如。
可能这段婚姻,并没有可靠的爱情作为基础,结婚4年后,她觉得自己不合适当妻子,两人和平离婚,她变成了一位单亲妈妈。
狄娜一边在拼搏自己的事业,一边在照顾自己的女儿,难免会顾此失彼。
狄娜语重心长地说,陪伴并不是看和孩子的地理距离,而是看心理距离。
有些人天天夜夜,日日年年地陪着孩子,但手里却拿着麻将;她会告诉孩子,自己出门是为了社会做贡献,久而久之,孩子不仅能理解,也能接受这样的做法。
狄娜是一位开明且包容的母亲,从小女儿就表现出一副男孩子气的样子,厌恶自己的女孩身份。
在女儿鼓起勇气和她说要变性后,她也爽快地接受了,因为女儿曾经对她说过:“Mama,I will protect you,don‘t worry.”
狄娜想,女儿既然都能保护母亲,那肯定在将来的路上,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离婚后,她的感情去向也成为了媒体的焦点,最瞩目的绯闻,当属轰动全港的四角恋。
她投入电视节目《蒙太奇》的拍摄期间,监制李志中和拍档刘家杰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为她争风吃醋。
尤其是刘家杰,为了她和自己的太太离婚,不顾万人唾骂,一定要和狄娜在一起。
刘家杰
还写了一封情书,来向狄娜诉说衷肠:“一纸婚书,不能阻挡这三十年来一份不平凡的情意。”
好嘛,文人不愧是文人,连出轨都说得如此清醒脱俗。
狄娜十动然拒,虽然刘家杰为了自己和太太离婚,但是狄娜保证绝对不会接受他,两人只是朋友。
另一位故事男主角李志中的爱慕故事就更离奇了。
1975年8月底,李志中狂吞84颗安眠药,只为用生命向狄娜示爱,幸好及时抢救成功,才挽回了生命。
狄娜去医院看望了李志中,但也发了好人卡:“我们是三年半的朋友,我不会嫁给他”。
根据香港本地的小道消息,其实李志中为爱自杀的,另有其人,是个男人。
别说是保守的70年代,就算到了90年代,哥哥张国荣的爱情也被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狄娜了解后,和李志中说:“既然我名声已经成这样了,你不如说是为我自杀,也好掩盖这个真相。”
从后面狄娜笑着看望李志中的照片来看,这样的说法倒是更可信一些。
而除了这段闻名全港的四角恋,多年以来,臣服在她裙下的名人无数。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默默无闻的观众,都称呼她为“女神”。
狄娜曾经透露,向她示爱过的男人高达“1000人”,而这其中,她也有不少好感的对象,可至于是谁,她从来没有公布,害怕给对方带来困扰。
但从一系列的爱慕对象来看,每一位都是别人眼中的金龟婿。
内地知名画家范增,一字千金,向华强家里曾经挂过一副范增的字,引以为豪,但面对狄娜,他用了无数的诗词歌赋述说衷肠,也打动不了美人的芳心;
范增和奥斯卡最佳编剧John Briley也是狄娜的追求者
香港才子黄沾,看到施南生都能直接亲上去的人,可看到了狄娜,马上变成了傻小子,每次都说对不起,只因为约狄娜吃饭时,少送了玫瑰花;
最令人吃惊的是,还有奢侈品牌Gucci最后一位后人,两人私下接触,互相欣赏,尤其是独处时,Gucci先生大播情歌,凭歌寄意,两人仅靠心神领悟。
这仅仅是一小部分追求者,在她的名单上,还有为她疯狂二十多年的作家三苏,送了一堆头等舱的加拿大富商,得不到她想要撞机自杀的美国飞行机长......
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名单上没有的。
不过她后半生,倒是和另一位内地男子罗宇结了婚,但他的身份也很不一般,是新中国十大将军,罗瑞卿的儿子。
不过这段故事很低调,碍于两人的身份,都不敢公开,直到狄娜身故后,罗宇才承认,两人在1990年结了婚,相伴厮守20年。
可能是上天都嫉妒这样一位学识渊博,有理想,有美貌的奇女子,到了狄娜的后半生,全被病痛折磨,甚是辛苦。
2000年,被发现患上了脑癌,因为狄娜不想剃光头,靠着喝中药熬了过去,头发也少了不少;
2005年,检查身体时,又发现自己患上了子宫癌,切除子宫。
2009年,病情复发,再一次切除了膀胱,手术后病情一度恶化,进行了四次手术,都未有好转。
她却十分乐观,常常以活力健康的心态出现在大众生活里,主持《百年中国》和《大国崛起》,还参加香港小姐的选美,和曾志伟、陈百祥在节目上谈笑风生。
利用自己在病榻上的时间写作,出版了《从母到友》这本书,讲述了自己从不接受女儿到支持她变性的心路历程。
书中有一段话,非常令人动容:“妈妈不是永远对的,如果我做妈咪也不支持她,还有谁支持她?”
2009年,已经在病床上经历了4次手术的她,连出了两本书,《战道--北京大商战》、《战道--国际大商战》,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讲述中国改革开放和中外贸易的重大事件。
而临走前的最后一本书,《电影--我的荒谬》则是她人生的自传。
厌恶艳星的身份,还用大尺度的写真,也应了荒谬二字
里面从容淡定地讲述了自己的一生,她的任性,她的风光,她被人追求的细节,就连那位追求她的泰国影星Mits也写了进去。
两人离别的时候,任性地在机场接吻送别,不顾媒体记者的眼光。
她也描述了自己被记者乱写的痛苦,她不能接受媒体把她描绘成“肉弹”,说她淫贱不堪,是喜欢拍床上戏的肉弹。
在她临死前,她通过自己的孩子,好好劝告媒体:“刀枪能够杀人,笔墨可以救人,人类的社会因为有了传媒人类才能真正沟通称为一个体系......各位传媒朋友,请继续秉承你们的良知。”
在2010年3月31日,愚人节的前一天,这位豁达开朗,魅力无限的奇女子,就和大家开玩笑似的,65岁就离开了人间。
留给时间最后的话语是:希望大家能想到她的,是生前的谈笑风生,而不是死后的“木无表情”。
至此,那位曾经的传说,集齐艳星、间谍、商人和航天专家的奇女子,那个红起来似火又带着刺的玫瑰,随风飘荡,又回到了她最初的起点。
只能感叹一声:传奇,只能供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