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13

忆海拾趣     《打      魚》 又要过年了。 按中国民间习俗,春节的饭桌上是要有魚的,富富有魚(余)吗!     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查干湖冬捕,那特殊的冬季捕鱼场面,不由让我想起四十多年我在乡下经历的一次冬季捕鱼。         那应该是一九七二年的春节前夕。我们已下乡两年多了。从这一年开始,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37团开始实行探亲假!对这些十六,七岁就远离家乡,两.三年沒见到父母,亲人的知青来说,用欣喜若狂来形容毫不过分!秋收后,尤其是春节前连里大部分知青都回家探亲去了。连队剩下的男劳力所剩无几。我由于在九月份因家中有事,已休完探亲假,所以只能第三年在乡下过年了。         距春节还剩几天了,连队的牛连长召集留下的几十个男知青说:由于实行探亲假,连里原有的打魚队严重缺员!但过年了,我们留守的知青和老职工总得吃顿魚呀!所以,要求我们这些留守的男知青临时组成打魚队,为老少职工谋点福利吧。       临时打魚队成立了!全体队员近四十人,‘头’是一外号叫刘老大的老职工。队员的名字基本都忘了。只记得有我的中学同学吕树贵。在刘老大的带领下,我们收拾好渔网(当时的渔网是线织的,不是现在丝织的网,很沉),等工具,装了一拖车。腊月廿八早上三点我们就出发了。我们众人坐在千里马(一种四轮拖拉机)的拖斗里往连队的南面开去。腊月天,奇冷无比!一开始还有路,走了一会拖拉机就行驶在草原(或叫雪原)上了。这里沒有路,拖拉机吼叫着,喘息着左遥右摆缓慢地向目标前进。两只雪亮的车灯照在无际的雪原上,我不知哪里是终点,只是在车斗里摇来晃去的忍受着寒冷,有时还昏昏昏沉沉睡一会,睏哪!       天快亮时,我们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湖泊,有个美丽的名字“月亮泡”。冰面上有被风刮成一条条雪棱。我们跳下车活动着麻木了的腿脚,卸车。开始打冰眼。在湖面上要打百多个冰眼,这可是体力活,我们俩人一组,一个冰镩子。我和同学吕树贵一组,他比较有经验。共十组,平均每人要在冻得一米厚的冰上打出近十个冰眼。这还是个技术活,在快打透时一定要小心要把冰眼的底部清理得和上面一样大小,然后把冰镩子掉转180度,双手握住冰镩子头部,猛地向已剩得不厚的冰层砸去,这样才能保证冰眼底部的直往够大。不然底部直径不够大水就上来了,那下一步工作就不好干了。大自然很有意思,我们打的冰眼两个之间相距也就七、八米,有的冰眼打透湖水湧上来时全是泥鳅,但相邻的湧出来的可能就是虾或是哈什蟆。一团一团的,很多。那个年代大自然没遭到破坏,这些东西很多,但不值钱。现在可都是好东西了,比魚贵多了!还不好买呢!         冰眼打完了,一百多个冰眼在湖面上呈现出一个长上千米的椭圆形,在椭圆形的两个顶点分别打出两个很大的三角形冰窟窿,用来下网和出网。漁把头刘老大和几位有经验的老职工拿出两根有十多米长的木杆,木杆一头栓着网纲(这个木杆叫走杆),放入水下,四个有经验的队员每人手拿一根头上梆着铁钩子的木杆,一个冰眼一个冰眼接力式地把走杆送向前方。走杆带着网纲,网纲带着魚网分两个方向在水下包抄前行。我当时想,这个方法打魚,魚是肯定没跑了!而且还都是大的,因为网眼很大,能伸进去三、四个手指头。我干的活是随着网不断入水,把网一片一片的接上。漁网应该有好几十片,每片宽约1至2米长约十多米。这边下完后,又马上到出口去拉网纲。漁网出水后,要马上分解开,由四个人各拽住一角,迅速滩开在冰面上,不然就冻住了。然后叠好装到车上,以备再用。       随着网不断出水,激动人心的时刻该到了:该出魚了!可是拉网的感觉不沉,也没看到有魚不断出水。网全出水了,居然一条魚没捞上来!真他娘的见鬼了!全体队员垂头丧气,收拾收拾,回家。         第二天如法炮制,起早,带上食堂又烙的糖饼,上车,带着滿满的希望,出发了。不同的是换了一个泡子。忙活了一天,又是失望而归,他奶奶的,这么多人,这么大的网,这么大的水面竞沒打着魚。我们一个个累的,冻的跟孙子是的,返回的路上一言不发。我心里在想,这个年富不富不知道,反正每月三百二十大角,但肯定是没魚了。唉!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当天晚饭后,牛连长和刘老大来到宿舍,和大家说:明天再辛苦一趟,沒多有少,怎么也得有点魚吃。想想也是,那个年代,除了白菜土豆大萝卜,再加上有点肉,过年还能吃到什么呢。虽然是年三十了,但连长发话了,大伙也却实想吃魚,立即表态:去!刘老大说:明天不去那么远了,近一点找个地方,打着打不着早点回家过年。         第二天没起那么早。坐车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我下车一看,这个泡子不太大,冰面上布滿了别人打魚留下的冰窟窿痕迹。我一看,完,又没戏了,有魚也都让别人捞走了。想是想,该干还得干。打眼,下网,出网,有了两天的经验,一切轻车熟路。不一样的是出网时有点沉,很费劲,好像刮住了,大家合力猛拽。网出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魚,是魚!在网里活蹦乱跳地挣扎着。看到魚,大家立即象打了鸡血了似的,兴奋异常。也不知道冷了,帽子手套都甩到了一边,奋力地工作着。结束了!这一网打了足有几百近千斤鱼,而且个头都不小! 过年了!有魚了!       卸车时,老同学吕树贵和我悄悄地拿了几个大鲫鱼爪子,每个都有二、三斤,装进筐里藏了起来。晚上在宿舍里,用洗脸洗脚的盆把魚炖上了,没有烹调技术,也没有什么调料,但我感觉那顿魚比以任何一次吃的魚都好吃。是不是和炖魚的洗脚盆有关系呢?加上从食堂打回来的菜,我们十几个人的年夜饭开席了。连唠带喝到后半夜,都喝多了。一个个就地合衣而臥,也只能企盼着在睡梦中和家人团聚了。     二0一八年二月十三日                                             树贵,这段经历你还记得吗?我记的对吗? 那几年的酸甜苦辣,总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一个个故事经常浮现在眼前。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与各位荒友共同回忆我们渐渐远去的青年时代。  同时也给各位荒友,老同学拜个早年,祝好友们18年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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