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那些和柿子有关的记忆


十多天前,去了位于高山的婆婆家,只为了摘柿子。

深秋季节,高大的柿子树上挂满了红艳艳的果儿。老树虬枝,稀稀拉拉的叶儿已不是夏日的浓绿了,迟暮之年的沧桑尽显无遗。树太高,我们只能拿旁边的竹篙子用力敲打,柿子噗噗掉落,熟透了的柿子碎成一地糊糊,没熟的柿子也会落得满身伤痕。只有掉落在草丛里、落叶上的柿子才能避免遭此罪。在旁边装电线柱子的工人实在看不下去我们如此野蛮的行径了,如猴子一般噌噌爬上树,瞄准看中的枝丫,伸手抓住,用力摇上几摇,柿子扑通扑通掉落。许是没有竹篙子的二次伤害,如此掉落地下的柿子破损好多了。

山上的柿子树都是吊柿,长圆锥样,不是市场上见到的矮矮的圆柱体。我们管这种柿子叫皮灯笼,软了的柿子色泽红润,非常好吃,一股清甜从舌尖漾至口腔里的每一个细胞;没有熟透的柿子,涩嘴得很,似乎舌头瞬间发胖至两倍。

不过,硬硬的柿子去皮后,晒成柿饼就更好吃了。这些年,吃过最好吃的柿饼莫过于婆婆亲自晒制的。婆婆说晒柿子要连续的晴好天气,日晒夜露,柿子半干后 还得一天捏上一两回。虽说知道了诀窍,却是从未晒过柿饼。

婆婆晒的柿饼红中带黄,黄里透红,通体裹着洁白的柿霜,绝不似街上买的要么黑不溜秋,要么硬得如同石头,甚至还有裹面粉的。咬一口,丝丝缕缕,泛着亮光,软而糯,一股天然的甘甜,我总能一口气吃很多个。柿饼最适合秋天吃了,润肺降噪,柿霜对于口腔溃疡那可是药到病除。

只是自公公去世以后,好多年都没有吃到婆婆做的柿饼了。因为家里没有人可以像公公那样,站在高高的树下,拿着长长的特制竹篙——顶端被一劈为二,昂着头,慢慢地把柿子一个个地夹下来。

如此想着,已是返程,快到牛栏坞,路旁有一棵柿子树被削了“头”,估计主人嫌其过于高大且顶端的柿子又摘不着。我们下车,在树下捡了许多完好无损的。同行的村长,还爬上了茶棵地,在另一棵柿子树上,摘了几个自然熟透的柿子,甜的腻人。

小时候对于不是自然熟透的柿子,总会放在篮子里,让其焐着。为了加快其成熟,会在妈妈用的竹制刷锅帚上撇下细细的竹丝,从皮灯笼的底部插进去,过几天就会软了。

虽说生长在大山里,自幼倒是没摘过柿子,自然也是吃得极少,多半是爸爸不知道打从谁家的柿子树上摘几个给我们解解馋。上班以后,倒是在上下班的路上,遇到挑着两篮柿子的老人家,我总会要买上几个,里面也多半会插上竹签的。

第一次摘柿子,还是有一年国庆节和隔壁老王一起去了他老家——西峰寺。房子后面的空地里,一棵孤零零的柿子树,枝繁叶茂。自幼摘柿子的老王轻车熟路,我只负责站在树下捡,然后负责撕开皮尺。

柿子好吃,可不能多吃,尤其不能空腹食用呀,不然胃结石可是会找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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