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时间

  洁白墙壁上的那口钟,指针在各自忙碌着,烫金的钟框有点融化了。汗顺着弧线自由坠落,滴溅在同样洁白的桌子上,像蛋清一样弥散开来。

    我和时间不是对立的,也不是共存的。当然它会消耗我,同时我试图尽力拖延它。手上的笔在写下一撇一捺时,时间赋予了那个字价值,在那个维度,那个字被量产,同时还有不同的字同时“出生”,人又会看待字时,有不同的感觉,对于线条,对于深重,对于锋芒与顿挫也会评论。字被一层层剥开,加工,改造,测试,确定。在我看来,时间就是一个有轴的磨盘,中心确定的话,沿着半径,所能操作的东西就会受到限制。中心不确定,轨迹会紊乱。假如能有规律的安置中心,闭合形成的图形才能有几何形态。

    手上的皱纹突然断了,又从不同地方开始。伊始是怎么形成的。对于那些猜测,甚至是不经大脑输出的事物,追根溯源恐怕是无稽之谈。同时那中不稳定性,在隐忧中会参杂这愉悦与欢乐,苦中会有丝丝甜味。不确定的事物往往会迸溅出新奇;干练的事物是浓缩的;却可以复制加倍后在伸展拓延;精致的事物往往雕工精细;过度增值的事件虽多,天花乱坠的使人迷失理性;一面的凸显,取决于另外三面至多面的下陷,这是恒态,时间中的渐,掩饰去在变化中的突兀。时间中的瞬,则相反是忽略掉变化中的细节。文明的细节,或者不文明的贞洁。膨胀与浓缩往往也是来自于简单形变的多次叠加,浓缩就是偏于自闭,偏听则暗,膨胀则是一次伤害的过度体验,没有触及内心的需要和欲望,膨胀就变得荒谬,连玩笑中都有认真的成分。在时间的持续浸泡下,谁主沉沦?鲶鱼把头往柔软处钻,鲤鱼跳着龙门,蛟龙则在迷雾如花的岸边吐着水珠,各自的朝圣路上,交集与并集轮换,甚至还有空集,在遍地繁花落花黄花的迷途中,对于一片最终的芜湖,腐烂。但是花瓣中的花粉,子房中的胚珠,却在灰积堆中,默然等待,与阳光相遇欢喜,时间的流动试图改变着种种,榕树下的少年一次曝光后,脸颊有了轮廓,眼里多了从容。与妻子挽手,白发被风吹的纷飞纷飞,最后头上就是一个十字架,还有一句话,一束滴水的鲜花。一抹指纹,和一坛骨灰还有属于他的遗传    序列都曾经来过,不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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