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龙鳞有艳遇?谁成想碰了个邪的

大家好,我是九城,今天咱讲我和老赵在镜泊湖发生的故事。

上回说我碰到点难事,老赵特意大老远地奔过来,给我感动够呛。喝了点儿酒想重新认他当干爹,结果这老小子还嫌弃我啦。

其实这个事是这样的。



我是美术生,大学读的广告学。每到春秋两季,系里都会安排我们这帮学生去外地写生。说是写生,可也没几个真天天在那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闲逛,晚上就生篝火烧烤聊天。


这不,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秋季写生时间,这次我们去牡丹江镜泊湖。


做为班长,我得协助导员安排同学的后勤保障。


喂,张哥,这次的烧烤料多放点桃酥和花椒哈,上回那味儿多少差点儿意思。串儿不要冷冻过的,整新鲜的抽真空,多带几个保温箱。我说都要啥,你记一下哈……。我轻车熟路地给烧烤供应商打着电话。


导员在旁边小声地提醒我。上回主任到你那吃了回烧烤,这回就死活要跟着你们班走,别忘了给他带两瓶好酒。


我皱了皱眉头。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一共就这点儿班费,能给他带啥好酒啊。


你看着整呗,差不多就行,这玩意又不白喝。导员挤了下眼睛。


我也跟导员挤了下眼睛。那我懂了,看我安排吧!


接着在电话里嘱咐张哥。再给我带四瓶西凤那华山论剑,10年的就行,要52度的。


晚自习的时候,我跟班里同学交代。这回系主任跟着咱班走,我给他带了几瓶好酒。班里能喝得那几个,到时候多给我搂他几杯。想问啥画上的事儿就多缠着问,咱别吃亏,写生考核只要不太过分就交给我啦。


第二天一大早,送我们写生的大巴车队就停在了实训楼门口,我们班的小伙子们就开始往上搬东西。


旁边装潢班长看我们一箱子一箱子的往上搬,就凑过来问我。你班这啥玩意,咋这么多保温箱。


颜料啊!

啥颜料啊,用这么多?

丙烯啊!


车队在半道就分开啦,有的专业去了横道河子(拍智取威虎山那地儿),剩下的就一起到镜泊湖,分散驻扎。


我们班一路唱着歌,没觉得时间过了多久就到指定地点啦。


下车后,我开始收身份证去宾馆登记入住。给我们班登记的是个14、5岁的小男孩儿,吱着两颗锃亮的小虎牙。


这也没放假呢,你咋不上学啊?咋的,这家老板用童工啊?


哥,我不念了,帮着家里忙活忙活。小男孩儿这一说话,那虎牙都闪着光。


那可白瞎啦!不念你上哪找这片大森林去啊!我指了指身后‘花枝招展’的女同学们。


小男孩儿有点尴尬,我见他还小,许是不懂得这些,就也不逗他啦。


来,给哥登记吧。


当晚我们就在宾馆住下啦,安顿好自己的东西,系主任给我们开了个会,说了些套话。什么系里申请这次写生多么不容易,大家没啥事背着画板多出去走走,记录下这美丽的山川河流。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这次写生是有考核的,大家要好好烤啊。


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带头鼓起了掌。


得嘞!主任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烤的!这也到饭点儿啦,今天不麻烦宾馆厨师,我班带了点烧烤的家伙什,咱就支上呗,边吃边聊?


主任犊子可教地点点头。


借宾馆的后院支起了烧烤架,从保温箱里拿出一袋袋真空的肉串,又让那个小男孩儿从厨房拿了点蔬菜,咱就热火朝天的烤上了。


拿完蔬菜我让小男孩儿一起来吃点,可咋说他也不来,这孩子还挺腼腆,那就算了。


这次的烧烤料调得好啊!那肉串在炭火上油滋滋地转着,最后撒上一把,嘿,喷香!


主任吃着肉串,喝着华山论剑,不由得气势就上来啦,和几个小姑娘讲起了他跟某个国画大师学画的事儿。


我边听边吃边烤,还给张哥打着电话。老哥,这次的料儿整得不赖啊!



老赵抬手就给了我一记爆栗。


他娘的,我大老远跑过来,你跟我这白话啥呢,这都一千多字啦,教我怎么烤串啊!


我摸着头上不太疼的包,嘴里嗨呦着。


没~,这不想跟你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嘛!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那‘五通神’我也看了,没啥邪乎的地方,我怕漏了什么。


赶紧说正事,别在那扯犊子!


好嘞好嘞


其实这事吧,还得从这次烧烤说起。


那天大家都很尽兴,把那四瓶酒都喝了,还掺了不少啤的,班里新疆的女同学在篝火边跳着维族舞……


老赵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转开话头。这时候吧,一个女同学端着酒就坐我旁边了,搂着我肩膀凑耳边说话。


大城?小城?嘿嘿,我知道你在研究出马那一套,我家以前就是做这个的。这女同学脸颊泛着红晕,刚才敬酒的时候就属她最豪横。


我当时也晕乎乎的,可一听她说这话,连忙拍腿。大妹子,你咋不早说呢!


她闭上眼睛摇摇头。不行,家里不让说这事,怕别人以为我神神叨叨地,不好找对象。


我胡乱地拍着胸脯保证。没事,你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


嘿嘿,真的啊?那我就跟你一个人说哦,不许告诉别人。晃晃悠悠地边说边指我。


这都指到主任那边去啦,我赶紧把手指扳了过来,用力点点头。


其实我家里一直有人做出马,起先是因为我太奶救了一条大蟒蛇。那时候大家都穷,没什么吃的,村里人突然看见一条蟒蛇盘在树上,眼里都冒绿光要扒皮吃肉。


我太奶刚嫁过来不久,是从一个神仙村(据说村里有神仙的旧道场)过来的。恍惚间就听见一个磁厚的声音跟她说— 望仙子搭救。那个大蟒蛇居然能跟我太奶说话,我太奶看着它,它也盯着我太奶。最终太奶还是没落忍,就跟村民编了个谎,说这大蟒蛇是受伤的龙落到此处,咱要吃了它,这方圆几百里会大旱三年。


这下没人敢动了,一是那个神仙村的名头太响,他们都对我太奶的话半信半疑。二是没人敢冒这个险,本来粮食就不够吃,要是大旱三年,逃都逃不出去。


村里甲长(解放前的保甲制度,甲长相当于一个小村的村长)想了一会,烟袋锅子往后脚跟一磕。把哈喇子(口水)都收收,咱送这条龙走河道。


村民们虽满心不愿,但还是把这条蟒蛇抬进了河里,流着口水注视着它越游越远。


晚上我太奶准备睡觉啦,可也不知道那是做梦还是醒着。猛地看见那条大蟒蛇正盘在屋里水缸上,时不时地吐着信子。


今天救舍之恩,常三谢过啦!伴着那磁厚的声音蛇头微点。


我太奶也没多害怕,反而和大蟒蛇聊了起来,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来那条大蟒蛇都要修成正果啦,但妖物升位份这事要得到人类的认可,这俗称讨封。尤其是蛇类,修成之后遇见的第一人要说它是龙,它才能腹伸龙爪、背生锦鬃,越位成龙。


可谁成想啊,就在它要出山洞找人讨封的时候,有个不要命的傻小子正爬上山找吃的,正巧找到这个山洞。


一人一蛇就征在了洞口,大蟒蛇没办法只能向他讨封:小人灵,你看我像什么啊?


吓得那孩子哇哇大哭,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大蟒蛇啊~~~


我太奶第二天起来,想着昨晚那事可能是做梦,就没太在意,准备下炕做饭。


可这一伸脚,看见自己脚背上长了一块‘龙鳞’,顿时惊得满头是汗。


她想起后面大蟒蛇跟她说:我常三修行千年,也没和人类产生任何因果纠缠,可能就是因此才渡不过人劫吧。今日救舍之恩无以为报,赠予一块命鳞,可保尔与子孙衣食无忧,姑且也算修满这人间功德。


自那以后,我家太奶就正式出马常家啦。立堂口那天,村子里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都拖着山鸡、大耗子之类的东西,像是送拜礼。


这消息也很快就传了出去,东华村柳家的大闺女出马啦!供的是位份极高的蟒仙,龙鳞长在脚背上,无论冬夏不穿鞋袜。



听到这我有点疑惑。我插一句哈,为啥会长‘龙鳞’啊?


她手指戳了戳我胸口。那是契约啊傻蛋,每个仙家都会跟弟子缔结一个契约,证明弟子是他们在人间的代表。这个契约可能是发黑的手指、变异的瞳孔,也可能是一片红斑、一块鳞片等等,而且这个契约还各自有着不一样的作用。


哦~,我点点头,这时候的酒劲儿已醒了大半。那接着呢,你家这辈是哪位做了常家出马?


娇嗔地瞪了我一眼。猴急样,听我说!


这位常仙在我家供了三代,第一代是我太奶,第二代是我姑奶,第三代是我小姑,全是直系女眷。也确实是保了我家几代人衣食无忧,即使闹饥荒、破四旧的时候,我家也能吃上白面大馒头。姑奶的龙鳞长在了小腿上,小姑的龙鳞长在膝盖上,所有她们一生都没有穿过长裤,只要把这块龙鳞盖上,就会浑身痛痒难耐。


所以在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等等,你是说……这代人该你做常家出马啦?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并没有回我的话,仍然闭着眼睛自顾自地说着。


我是子时出生的,从出生开始就整日啼哭,足足哭了三天三夜。家里人却都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无法解决的事情。最终还是姑奶从外地赶回来拍的板:我们要把这位常仙送走,否则小子衿活不了几天!


于是,我姑奶就把她的挚友请到了家里,这位挚友的来头很大,是九顶铁刹山老观主的亲传弟子。两人合力相劝才把这位常三太爷送走,姑奶挚友还把师傅的七星铜钱剑拆了,给我系了一把铜钱锁,吊着我的命。


说完这些,她终于睁开了眼,看着我面露微笑。


我深出了一口气。没想到我研究这么久,可连同班同学有这般神奇的经历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我不说你知道才有鬼!她笑得前仰后翻。


她大眼睛眨了又眨。虽然送走了常三太爷,可这块龙鳞还没有褪去。怎么样,你要摸摸吗?


啊?这…可以吗?我既激动又忐忑。


既然跟你说了这些,你就可以摸!正说着,踉跄地起身,拉着我走进不远处黑暗的树林。


我一步三回头,看着篝火边的人们,酒精的余劲儿这时来得越发猛烈。


这大晚上的,太刺激啦!


树林里四处昏暗,远处欢笑声还时不时地传进耳朵,借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她…正在脱裤子?


子衿子衿,这可使不得啊!



老赵赶忙打断了我。


哎哎哎,得了得了!这段略过,不想听你那些烂遭事,直接说后面的。


我也没想和你细说啊。我翻了下眼睛。


后来在两人的拉扯中,她踢翻了一个物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我们才看清,那是一个盖着红布的五通神。面部造像挺狰狞的,但当时我们都喝了酒没怎么害怕,过了一段时间就回去啦。


哪知道她第二天正画着画就突然晕倒了,直喊肚子绞痛。起先以为是吃烧烤坏了肚子,可其他人又都没什么事,医生也说没什么问题,就是着凉了,休息休息就好啦。


最奇怪的是什么,她跟家里打了个电话。她家里人第二天就把她接走了,直接休学半年,打电话也不接。


老赵拿着筷子瞎扒拉一会儿,然后说道。


你小子絮叨半天,我总算知道你想说什么啦。你是怀疑那五通神太邪乎,或者常三太爷又重新缠上你那小情人?


我这气就压不下去啦,打了一个长长的嗝。


谁小情人?我那是正经的学术研究!


再一个,我还怀疑这里面有人做手脚。她出事后我去找过那五通神,可啥也没找着,用石头垒的小石台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要真是吃坏了肚子还好,大不了咱背个处分,但要是因为我和她的那点事闹出乱子,那我这心里真得过不去!


服务员,再来一盘老醋花生!


花生上来啦,老赵就开始一粒一粒地捡着吃,也不说话。


我在旁边干着急,捅咕捅咕他。大爷你倒说句话啊,别光吃!


老赵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吃起了花生。我说啥啊,这事儿该不着我管,我跟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人家也没请我,没有因果。


那废话!我跟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啊,既然都没事,那你还这么上赶着干嘛?


这句话问的我一时语塞,半天没想出反驳的理由。


好好好,是我小情人,行了吧!大爷你就帮着看看吧,就当是帮我个忙。


老赵把筷子一扔,站起来哈哈大笑。你小子嘴里没个实磕儿!


今天先早点休息,明天我看看你那小情人招了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跟导员请了假,然后和老赵打车去了镜泊湖。


途中路过一大片西瓜地,我见老赵正看得出神,心想这货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吃。


宁安西瓜全国都有名,又大又甜又沙,你看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啦,等咱回来摘两个。


我像你那么没出息,就知道吃!老赵瞪了我一眼。


又让我看路边正走道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这地方人杰地灵啊,你看那个前辈。咱这一路跑着,得有10多公里没见着人家,可这前辈步履平稳,气息均匀,走路走得飞快,头上却连一个汗珠都没有,是个高人啊。


我闻言看向被我们渐渐甩在车后的老人。这指不定是从哪条小道拐上来的吧。


老赵摇摇头。你这眼神啊,真得练练啦!啥你都看不出来,金子在你眼前你都能漏过去。


到了镜泊湖景区,买了两张门票,我和老赵就直奔写生驻扎的宾馆。


在门口碰着了那个给我班登记的小男孩儿,那虎牙依旧锃亮。哥,你咋又来啦,上次那个姐的凉症好点了吗?


啊,她好多了,这次我来找个东西,要去你家后院那片树林。


哦哦,那行,我带你们去。小男孩儿说话就把我们往后院领。


老赵拦住他。不用小兄弟,我们自己看看,找不着就走啦,你忙你的。


那也行,有啥事哥你叫我,我就在前台。


嗯嗯好,谢谢哈。


我和老赵到了后院不远处的树林,找了一圈,果然没找着那个盖着红布的五通神。


你看,我就说让谁拿走了吧,一点痕迹都没有,一定有人做手脚!


老赵单手捏着下巴。你先别巴巴,你好好看看那树根底下。


我又蹲下仔细看了看。啥也没有啊?


老赵踢了下我屁股,我双手撑在地上险些摔倒。你干哈啊?


你这眼睛是挺大哈,好好看看那白色的是什么东西?老赵咬牙切齿地指着树根底下那点儿白色粉末。


这…是土里渗出来的白碱吧。我有点心虚,刚才确实没太注意。


屁个白碱,这里的土黑得都冒油,哪能有白碱,那是没擦掉的香灰。


我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啥来着,这事儿一定有猫腻儿。


老赵沉吟了一会,也没管我说什么。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这五通神在北方并不常见,而且他属于道教正神,一般供在庙里,也不应该出什么岔子。现在结合你说的造像狰狞,又供奉在这山林里,应该是五猖神,不是五通神。


他俩有啥不一样啊?我有点搞不清。


屁话,一个是五方上帝道教正神,一个是五个山魈民间野路子,他能一样吗?看来是有人想借这山林灵气摆五鬼运财铜钱阵,让你俩歪打正着给破了,这报复你们呢。


那是谁摆的啊,能找着吗?


话都说明白啦,有啥找不着的,走!出去问问。


我俩刚来到前院,就看着一个人不紧不慢地朝我和老赵走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在半道看到的那老爷子,这咋这么快就赶上来啦!


老爷子头发花白,一身退休跳广场舞的装扮,脚下还踩着一双老人鞋,面露和煦微笑。


小友也是为那女娃娃的事情而来吗?


老赵也有点吃惊老爷子的速度,拱手说道。正是此事。


老爷子还是那副微笑的神情。既是这样,那小友就不必深究啦,我与那女娃娃的家族有些渊源,此事就交于我处理吧。


老赵听完这话瞪大眼睛,连忙躬身90度行礼。我看老赵这样,也忙乱地跟着他行礼。这是啥人啊,能把这主吓成这样。


辽阳赵家赵无归拜见仙师!


哦?是赵家的娃娃。哈哈,赵化生小友是你什么人啊?老爷子听老赵说完这话,也有点意想不到。


正是家父。


老赵还在那撅着不敢抬头,我也只好跟着撅着,直到那老爷子叫我们起身。


赵家小友可收了个好传人啊。老爷子点头笑着,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只是晚辈子侄,并不是家学传人。老赵面露一丝苦笑。


好吧,我先解掉这般因果,然后在与小友叙谈。说话间就要抬脚往宾馆里进。


我在旁边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师知道子衿为啥突然生病吗?


老赵赶紧拉着我,不让我继续说话。


无妨,封土阴阳瓦!

你可能感兴趣的:(摸龙鳞有艳遇?谁成想碰了个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