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由阿难说起谈及我爱你（三）

『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只知道，如果那张脸庞没有使你感觉到一种甜蜜的惆怅、一种依恋的哀愁，那你肯定还没有爱。』

看着一心抛下情欲，皈依佛道，誓死追随佛陀的阿难，摩登伽女是怎样的感受？惆怅，哀愁，不甘，更多是不理解。

可拥有如此复杂纠结的情绪，难道就可以证明是真爱吗？

佛陀希望摩登伽女可以追溯自己的内心，开口问道：“你爱阿难什么呢?”摩登伽女答道，“我爱阿难明亮的眼睛，我爱阿难英俊的鼻子，我爱阿难迷人的耳朵，我爱阿难甜美的声音，我爱阿难高雅的步伐，我爱阿难的一切。”

佛陀问：“阿难眼中的眼泪不净，鼻中的痰不净，口中的唾液不净，耳中的耳垢不净，身内的屎尿肮脏不净。婚后行不净污秽，生子后便生老病死等苦，由此观之，阿难的身体有何值得爱的?”

为了进一步引导摩登伽女领悟不净观，佛陀叫人把阿难的洗澡水端出来，跟摩登伽女说：“你既然那么爱阿难，这盆水是阿难的洗澡水，你就将它喝下吧！”摩登伽女吓了一跳说：“佛陀，你是大慈悲者，这么脏的水为何叫我喝呢？”

佛说：“每个人的身体原本就是这么脏的，现在阿难健康时你就已经嫌脏了，那他将来老死败坏时，你又将作如何想呢？”

摩登伽女听了佛的话，忽能观察人身的不净，再也爱不起来─原来阿难的身体一样这么脏，那还有什么可以爱的？

就此放下对阿难的执念。

阿难与摩登伽女的故事看到这里，我一阵唏嘘。不知是后人特意篡改，还是摩登伽女果然爱得如此心力不足。

如果五百世的爱恨纠葛，最后仍停留在皮色眷念上，这爱情得多可悲？

如果爱情仅仅是别人三言两语可以劝退，如果观想对方是一具白骨前尘爱事就可成烟云，那么千百年来，爱情能让人生死相许也只是一场骗局。

究竟，有没有一种爱情，可以穿透肉体，穿透生死，穿透时空轮回？

有没有一种爱情，可以直面内在，深入灵魂，抵达本核？

而我，这么多年，那么爱你究竟在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