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当歌》第二章 翻涌的思念(1)

由于之前的外交部遴选考试,竞争过于激烈,儿子不出意外地铩羽而归。调整方向,成了这一阶段的首要事宜。

经过充分探讨商量,三人最终达成了“既然学了外语,最好是去母语国家留学深造几年”的共识。

儿子,看你的了。

岁末年初,春节来临。新的2015启动了它的年轮,天天月月,义无反顾地朝前奔去。

儿子正为我们既定的目标—考取法国格勒诺布尔大学研究生全力以赴地拼搏,我们也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努力。

不知不觉,“五一”又将临近。

看似一切平静的外表下却孕育着众多的不稳定甚至危险。

4月28日晚,约8点左右,天空突然狂风大作,黑云压阵,一场常州武进罕见的大冰雹正肆虐席卷整个地区。

因为家中太阳能出现故障,先生请来的小区保安兼水电师傅吴伟民先生来修复后,小坐片刻,正准备起身离开,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惊讶之余,我先到北面厨房查看,只见雪球般的冰雹一个劲地拍打着窗户。开窗一看,那白花花的雹块足有30MM的直径。

后来声响越来越大,跟放鞭炮似的,延绵不绝。

再到南边,慢慢打开窗户,外面早已白茫茫一片,窗台上也堆积了厚厚一层。望地下瞧,很多人都在启动车子,有的往车库里挪,有的准备寻找新的可以遮挡的场所。巧的是,我家车子刚好在4S店保养,因此躲过一劫。

据后来反应,很多车子在这场大冰雹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

2015年春天的这场大风、雹冰给常州尤其武南地区的民众带来了巨大的灾难。短短二十分钟左右的冰雹,导致农村无数房屋倒塌,田间农作物大面积受损,电讯设施毁坏严重,经济作物如葡萄等更是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先生小姐承包经营的十多亩葡萄园悉数招致破坏,颗粒无收。

想起小姐小姐夫两年多时间的辛勤劳作,所投资金和一片心血转眼化为泡影,先生提议兄弟姐妹一并伸出援手,希望能暂解他们的燃眉之急。大家自然应允,就连公公婆婆也拿出了部分积蓄,以表怜惜和爱心。

财物的损失毕竟还算不得大事,只要人在,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但人没了,才是真正的不幸。何况一家之主,德高望重的人?

但似乎冥冥中早就有了安排,天命难违。

5月18日的上午,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公公因为在屋前的场地上驱赶一只癞蛤蟆时,不慎摔了一跤,导致全身多处骨折。先生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老家,立即将公公送到城区医院。

通过CT、X射线以及其它多项检查后,医生判断情况严重,要求我们入住ICU监护室。 

但三天的治疗监护并没有取得好的效果,反让老爷子白白吃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明显的一个例子是,当他出院时,导尿管还生生地插在那里!这便是当下的医术医德!

由于医院没有更好的治疗措施,他们兄弟姐妹商量后决定还是将父亲接回老家。既然是骨折,在家静养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我们都这样想。

遗憾的是,公公毕竟年老体衰,又有慢性肺气肿等多种疾病,在家里虽有四个女儿的悉心照料护理,还是于2015年6月9号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时时牵挂的我们,享年89岁。

在此期间,我们一有空闲就回去探望,尤其先生,三天两头就赶回去,竭尽儿子的孝心。

临终前的几天,公公还努力开口与我们说些话,尽管早已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可当我们的儿子靠在他身边,将已被法国大学录取研究生的好消息告诉他时,他脸上并未有丝毫表情,也没有开口发出任何声音。

公公啊,你听到小孙子的呼唤没?你知道他读研的好消息没?一定是听到了知道的,我想。你只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躯体虽在,灵魂却早已遁飞到了九天。

尊敬的公公,愿你天堂安息。

凯儿曾说,爷爷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先生说,父亲是他一生中仅见的为数不多让他欣赏佩服的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一定有着无数精彩的故事和传奇,一定给家族留下了丰富的精神遗产,这些,就让先生和儿子他们去总结去传承,去书写吧。

公公过辈后,大姐提议大家写文悼念,就这样,在操办丧事的空隙时间,四位姐姐和外甥(女)侄儿等相继完成文章,并贴于墙上,供亲戚村人观览,表达整个家族对公公的怀念和爱戴之情。

因先生所写几篇文章涉及某些村民的自私冷漠缺乏良知,不适合公布,因此,我只能将先生所作悼词的结尾部分摘录于此,权当是对公公的再次追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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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优秀事迹多的不胜枚举。

总之,他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乐于助人的一生。父亲崇高的品德是我们的表率,能够成为他老人家的的子女是我们一生的荣幸;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的关怀和教诲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遗憾的是我们兄弟俩常年在外工作,无法长期陪伴左右服侍,只能在节假日回家嘘寒问暖,特别是没能亲临送终,尽子女的孝道,将是我俩心中永久的遗憾和伤痛!

多亏有姐姐姐夫们常年侍奉两老,尽心尽力照顾两老的求医问药,作为兄弟的我们,在惭愧的同时也向姐姐们表达最真诚的谢意。

现在,我们知道老父亲一定是很累了,那么你放心地走吧。

我们一定会铭记你生前的教诲,老老实实做人,堂堂正正做事,照顾好母亲的晚年生活,搞好兄弟姐妹关系,尊老爱幼,团结邻里,教育和培养好自己的子女;我们一定奋发图强,开拓进取,以实际行动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以优秀的成绩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亲爱的父亲,我相信你在天国可以感知:此刻,母亲和深爱你的儿女以及各位亲友都在你的身边,向你作最后的告别。

父亲,安息吧,我们相信:逝去的是你衰竭的身体,升华的是你永恒的灵魂!

父亲,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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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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