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铃铛浅薄的缘

佩英阿姨和铃铛

我的感受Y是很在乎的,只是他从来不怎么表达出来。在各种条件都不达标的情况下,他还是托各种关系给我带来一只五个半月大的泰迪。纯粹的北京老太太娇生惯养的北京毛孩子,在我期待了那么久之后,乍一眼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还记得那晚下班后见到毛孩子的情景,Y骑电动车捎着它来到SOHO这块,停在马路边等我。他告诉我它的名字是铃铛,已经被叫习惯的名字。我突然觉着有那么一丝小遗憾,白天我处在热切的期待之中,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还是另一位同事给我建议说叫台北吧。我觉得挺合适的,但也不好意思自由更改,更多的是小泰迪已经习惯了主人唤它铃铛。

抱着毛茸茸的铃铛,我完全没有了一整天工作的劳累感。去了他的办公室,带上原主人送的一整套养狗工具和食料,我像接小孩放学一样拎着铃铛朝家的方向走起。它显然是舍不得Y的,一个劲儿的回头看他,可是Y不能够和我们一同回去。他和他的同事们有聚餐一事,也对我说一块儿去。本来我也想去的,他的领导曾经也是我的领导,他的同事我们彼此也认识。但最后没能去得了,那晚正好也是我现在的老板开了一个我现在的同事,我倍感压力。想到第二天早晨还得早起便作罢,带着铃铛回家了。

一进屋里,我先给它倒水。它渴极了,迅速的喝个精光。我拿出一个前天出炉的蛋挞给它,它便开始造起来。趁着这个空档,我翻了一下原主人给铃铛的大包裹,显然它的生活质量是远远高于我的。心里一紧,这毛孩子遇上我是要过苦日子了。

铃铛始终很亢奋,且必须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一旦出门不让它跟着,它便开始狂吠疯狂的抓门。扰的邻居们不得安宁,我只好牺牲自己的晚餐耐着性子来陪它。但这简单的陪伴对它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我必须得像只大狗狗一样和它玩耍,懂它习性才可以。

那天是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四日,我长这么大以来最是闹腾的一夜,那么难熬。铃铛不像一只宠物狗,倒像极了一只嗅觉灵敏的警犬,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它便按耐不住。这是狗狗的天性,但是对于铃铛来说格外敏感。原主人嘱咐说铃铛没有安全感,让它睡床上便可以安心入睡。但那天晚上原主人交代的话我们照做之后效果依旧甚微。

我开始怀疑铃铛在原来的家庭里是怎样的表现,我问Y说是不是因为铃铛太调皮了原主人才打算送走的,要不然都已经一起生活五个多月了怎会舍得送走。折腾到凌晨五点,我起身来不及洗漱便带着铃铛下楼了,我坐在小区的固定休息椅上,却发现铃铛不哭不闹,它乖的完全像换了一只狗,一动不动的坐在我的脚边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对老年人来回打羽毛球。我哭笑不得,想是屋里会不会闷得慌,或许对它来说空间太小不够它闹腾的,若是如此对它来说着实有点委屈。

我半眯着眼睛坚持到六点半,北方的早晚温差还是很大的,我开始有点发抖,便带它上楼。但它依旧不满足,或许在它眼里,主人的所有时间是属于它的才肯罢休。

Y决定把它送回给原主人,一来是我们白天都得上班不可能让一个人闲下来专心带它。二来铃铛已五月有余,一时之间很难接受新主人对它的训化。三来这是合租房,怕长期影响室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冷静思考过后,我同意Y的决定。给不了铃铛想要的生活,我宁愿不曾拥有不再互相折磨。

五月二十五日早晨八点半,Y骑电动车带着铃铛带着它的所有家当先送我来SOHO上班,然后带铃铛去他的单位,和原主人约好下午五六点在北海相见,归还铃铛。说实话,我心里头万千不舍,白天上班的空档,我发了好几条信息问Y铃铛的情况。它依旧亢奋,趴在领导办公室的地上添一杯酸奶,然后肆无忌惮的撒尿,甚至大便。

原主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我们习惯称呼她为阿姨。再过几天她是要去日本的,铃铛不同于其它狗狗,格外的闹腾,不被叔叔待见。可实在没办法,我也无能为力。待Y送完铃铛回来跟我讲,它的表现不想跟阿姨走。Y只好捎着阿姨,阿姨抱着铃铛从北海到她家胡同口,被强行抱走。

我也是舍不得的,但现在的我,生活之中理性打败了感性。我需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不能一意孤行,把自己的一己之私无限放大,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对我来说,对我身边的人来说,始终是不公平的。我选择在自己有能力时再去好好爱,从头到尾的去爱一只狗狗。希望阿姨一如既往的对铃铛好,希望铃铛一直开心的生活着。

这短暂的缘分我会轻轻放在心底,依旧要不卑不亢的生活着,依旧不卑不亢的期待着。我会努力的去珍惜我所拥有的,也会怀念我所拥有过的。望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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