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摸到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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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在外面搞野女人了。
我从办公室溜到汗蒸房捉奸，老板给我打电话：「来按摩房给我送卫生纸。」
保爱情还是保工作？
男人已经跟狗跑了，我选择了保工作。
我去了老板说的按摩房，但好像不太正经的样子……

1
我手机里的点评软件存的是男朋友李旭的账号。
登录后，收藏里多了个汗蒸房。
我看到有今天的预约记录，2个人，大概是在外面搞野女人了。
我在办公室里勉强维持人形，心里已经变成了稀碎的海绵。
恨的不是分手，恨的是欺骗。
摸鱼一上午，琢磨着请假的理由，是用大姨妈蹦迪还是感冒发烧需要去做核酸？
我正举着咖啡杯在茶水间如幽灵飘过，听到老板在身后打电话。
他说，「一会儿我去开会，晚点见。」
我简单翻译一下，老板下午不在。
再直白一点，我偷偷溜走再回来下班打卡，也不会被人发现。
于是，我像等待自己的大喜日子一样等待老板离开。
我开着电脑，还在桌上摆了一杯冒热气的水，包包拉链敞开着，溜出去泡澡汗蒸了。
换了浴袍进了大厅，我眼睛就四处扫描，自动开启了捉奸雷达。
可我东张西望的差点被服务员当猥琐女给抓走。
加班了好几天，来都来了，于是端了盘冰西瓜去隔间打盹休息。
冰西瓜吃到一半，听到隔壁的聊天声。
「你什么时候跟女朋友分手，我都等不及了。」
「宝贝，我今天就和她说。」是李旭的声音。
剩下的冰西瓜在我手里捏碎了。我想象中的所有的霸气画面都没有出现。
我甚至偷偷哭的声音都怕他们听到。
我先舍不得，算是输了吧？
手机响了，是许总。「在忙吗，来按摩房给我送卫生纸。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捉奸还是给老板送纸？
还是搞钱要紧。
我起来打算换衣服出去，正撞见李旭带着一个女人出来。
他说，「有话和你说。」
「分手是吗？听到了。我先忙了。」
我说出口之后，觉得忽然都释怀了。因为看到那个女的比我差劲太多，头发质量差，胸也小，她不配和我抢同一个男人。
他又瞒了我多久？一个月？三个月？更久？
我们的爱情可能早就死了吧。
我从便利店买了三卷卫生纸，打算一卷给老板，两卷带回家擦眼泪。
红粉按摩店。我按照许总的定位走到了门口。
他微信留言：悄悄来，不要被发现。
我鬼鬼祟祟进去，跟服务员说是来找人，那些穿着吊带短裙的姐姐，似乎也不觉得我是目标消费者。
粉红色的小走廊，我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正经按摩房。
直接去到洗手间，我敲敲门，「许总？」
门开了个缝，我偷偷把卫生纸送进去，没被人看见。
我又沿着小走廊出来了，站在店门口等许总。
一会儿许总开了门，拉我进去站在前台的桌子前面。
我一行一行看上去，什么意乱情迷大SPA，泰式涌动全身按，字我都是认识，内容是什么却猜不透。
许总看看我，「辛苦你了，请你按个摩。咱就按个最贵的？」
我装模作样，「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一边按咱一边聊。」
老板请客，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瞬间旁边穿着吊带短裙的小姐姐就把我架到小房间的床上换了衣服趴着。
许总趴在我隔壁。
这套按摩价值998元。
我看看许总，长得真好看。但老板的善意，我承受不起。「我这个社畜，配得上这么贵的SAP吗？」
他说，「用我的会员卡。」
一个下午按得我全身舒畅，失恋的负能量被技师的手指捏得比奥利奥粉末还稀碎。
最后的记忆，就是我和许总此起彼伏的叫喊，「啊，疼。」
闺蜜听说我分手的事。
我按摩完偷偷溜出去接电话，我说，「我在汗蒸房看到他们了，我先说分手了，就这样吧，我出来按摩了。」
「按摩？跟谁？」
「跟我老板，长了一个彭于晏的脸，可是却有一个伏地魔的心。」
话说到一半，许总也跟出来了。
完蛋，上班溜出来摸鱼的事他是不是听到了？万一把我开除了怎么办？
之后换了衣服，跟着许总一起回了公司。
他在公司楼下嘱咐我，「今天的事别说出去，我走错店了，谢谢你帮我来解围。」

2
万一被开除了，以后拿什么交房租，喝西北风我都不一定能赶得上热乎的。
我在公司夹紧尾巴好好做了好几天人，准时上班，等到老板下班才离开。
谨小慎微，像个再犯一次错就要被拖去冷宫锁死的妃子。
许总让行政喊我到办公室，我当时手里的咖啡洒出来一半。
轮到跟我谈话了？
劝退怎么办？
劳动人民能是这么被欺负的？
我百度了两分钟被老板辞退应该怎么办之后，小拳头攥在背后，如英勇就义一般走进许总办公室。
许总看看我的小拳头，「怎么，怕我办公室霸凌？」
「没，没有，今天健身来着。」
「你回家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出差几天。」
出差？不是要开除我，还要带我出门？
我一蹦一跳的离开他的办公室，回家路上收到许总发的微信，「跟我出差这么开心？」
我毕恭毕敬的回复，「老板给我安排工作，受宠若惊。」
跟他在飞机上并排坐着，我有点昏昏欲睡。
许总的问题让我瞬间清醒的如同五雷轰顶，他说，「长了一个彭于晏的脸，可是却有一个伏地魔的心，这是说谁？」
「没谁。」
「有新老板了，要跳槽了？」
我转过头看着许总的侧脸，飞机窗户给他照出一个暗色的剪影。
「老板这么帅，没有的事。」
「那是说我咯？那天你翘班去汗蒸，这个月全勤奖扣掉。」
哦？早就知道了？
下了飞机，财务就给我发来了通知。这哪是伏地魔的心啊，这简直比华妃还狠毒。
见客户之前，许总带我去了个商场门口。「你去买点东西，送客户的。」
我问，「买点什么？」
「买你喜欢的就行，买两份。」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两个小时后，我手里拎了两个旺旺大礼包在商场楼下的小超市门口等许总。
他打量完我，打量旺旺大礼包，「客户孩子上大学了，不吃这个。」
我怯生生说，「这给客户买的。」
他愣住了，看看我，「你喜欢这个？」
我点点头。
其实我买大礼包的原因是，银行卡里马上就没钱了，等到发了工资还要还信用卡，没了全勤奖，我落魄的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这一天客户取消了见面，许总说，辛苦一路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要说上班不一定多积极，咱们打工人要干饭从来不缺席。
跟许总一顿胡吃海喝之后我们又去酒店的酒廊喝酒，服务员说，「对不起，免费的花生米没了。」
许总看看我，「咱不是自己买了旺旺大礼包么，你拿来都吃了吧。」
后来的整个晚上，我给许总表演了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吃完旺旺大礼包的。
许总说，「吃这么多，没事吗？」
「不是你让我都吃了吗，我还怕吃不完你要开除我。」
我们从酒廊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肚子胀，挺着肚子进的电梯。
周围人的眼神，看我像是一个放飞自我的孕妇。

3
在电梯里，我肚子出现一种肠子在疯狂蹦迪的叛逆姿态。
电梯门打开我就往房间跑，许总看到我一下子百米冲刺的架势，他说，「你跑什么我又没有尾随你？」
我刷房卡冲进洗手间，让肚子里挣扎的浪味仙们消停一下。
我本以为，这个晚上，内脏的蹦迪能够结束。
但是，我拉了整整一宿，天亮之后还发起了烧。
手机扔在地上，有几声微信响，我也没有爬起来接。
我四脚着地又爬去洗手间里坐着的时候，外面电话又响了，还是没接。
我坐在马桶上欲仙欲死时，门锁响了一下，许总带着服务员在门口开了门。
我坐在里面，想顺着地缝挖出个三室一厅。
服务员当时就尖叫了，「啊，什么味，尸体烂了吗？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许总一边喊着，「小月_小月」
他视线转进洗手间，就看到我刚尴尬的把裤子提起来。
服务员迅速退场，许总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的额头，烫手。
他的手指，冰凉。
许总进了房间拿了我的外套，直接把我抱出了门。
我迷迷糊糊的说，「上肢力量练得不错。」
在医院化验检查完了，医生告诉我就是肠炎，需要打吊瓶。
他一直给客户打电话道歉，然后转头问我，「怎么搞的？」
「吃大礼包吃的。」
「叫你吃那么多。」
我看着他，觉得手背的针头又冰冷又疼痛。
身体虚弱，我又想起来自己失恋孤苦伶仃，直接哭了起来。
许总的脸直接变成了一个黑人问号表情包，又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
我说，「许总，我不冷。」
「给你擦眼泪的，你看你哭的那么丑。」
「哦。」
然后我就扯着他的外套袖子，用闲置的那只手开始擦眼泪。
打完针，「我和徐总说，我又饿了。」
其实是馋了。
许总说，「不能吃了，医生说了要清淡。」
「那你吃给我看吧？」
最后在医院门口，许总正在吃冰激凌，而我看着这个3D吃播津津有味。
然后我的视线穿过许总的肩膀，他的身后，竟然出现了那对狗男女，前男友李旭带着妖艳贱货，从计划生育科出来。
我这次把许总外套的一半都给哭湿了。
他委屈的脸像个哈士奇一样，「我吃冰激凌这么难看吗？」
然后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一样在后面尴尬盯着我的狗男女。
李旭说，「怎么你也来外地？」
我说，「你们觉得堕胎造孽，到外地就当没发生过了？」
李旭和那妖艳贱货四目相对，哑口无言。
许总直接又一个公主抱带着离开了医院，还故意大声说，「刚两个月，保护好咱们的宝宝。」

4
我病养好了，回公司接着打工。
全勤奖没了，还多了几天病假，一时间感觉自己这个月工资损失一个亿。
上班比上坟陡然沉重了一万倍，幸亏还能看到许总那张酷似彭于晏的脸。
疲惫指数-1。
李旭最近有点不淡定了，连着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
「孩子是谁的？」
「跟我分手没几天，孩子都那么大了。」
「你和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我一直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不配用我高贵的手来打字。
中午我在楼下兰州牛肉拉面吃饭，对面忽然坐了个人。
我抬头一看，吃着面的我血压直接就上来了。
李旭坐在对面。他说，「我本来打算处理完这些麻烦事跟你解释。」
「我不听，别解释。」
「那个女的是我助理，孩子是她男朋友的。跟我没关系。」
真是撒谎都这么敷衍。
听到这我心里的火就是铁扇公主来了也扇不灭了，我都伸手想把李旭打成漫画书里那种飞到天空变成星星的效果。
我抬抬眼皮，「你知不知道这话骗狗都得咬你？」
「你就为了那个男的才跟我生气？」
「那个男的是我们许总，他人帅脾气好，技术也不差，还很关心我，哪跟你似的，我来大姨妈疼死了就知道让我喝热水。」
李旭听到这里，面部肌肉开始扭曲，要不是我知道他人模狗样，差点以为他脑袋一转变出个伏地魔来。
李旭把我放在碗上的筷子扔地上了，又把那碗我才吃了两口的拉面划拉到地上了。
怎么，跟野女人乱搞恶心完了我，连碳水化合物都不让吃了？
李旭好像给戳了痛处，伸手就要打我。
从我身后出来一个拳头，直接把李旭打到了大门口。
「要打架出去打，伤了人，耽误别人下午上班赚钱。你负的起责任吗？」
对工作效率如此关注，连打架都不忘老板的利益，这位优秀的老板，正是从我身后走过去的许总。
许总直接拎着李旭，像是海格拎着马尔福一样丢到了拉面店门口。
李旭没还手就怂了，一副有本事下班你别走的姿态，转身跑了。
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他？
我恨不得把那个不懂事的我揪出来摆在眼前，对她说，女孩子要拎得清。
虽然李旭走了，虽然许总赢了，可是我想起来过去没拎得清的我，又哭了。
我跟在许总后面往办公室走。
你怎么又能吃又爱哭？
怎么了，掉眼泪消耗卡路里不行啊。
我怕同事看见丢人，整个人藏在许总宽阔的后背。
一进办公室，他就大声说，「周报写的不行啊小月，来我办公室。」
一般许总训话的时候，其他人都盯着屏幕不会抬头看，所以我安全的跟着他混进了办公室。
我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把纸巾都给用光了，眼泪才止住。
他说，「刚才夸我的话倒是挺中肯的，再说一次我听听。」
「人帅脾气好。」
「后面一句？」
「嗯……还很关心我……」
「前一句。」
「人帅脾气好。」
「不是，你刚才在拉面店，这两句中间那句。」
我本想着说点夸张的话刺激一下李旭的，真是没想到又被许总给听见了。
我抽了最后一张纸巾捂上眼，技术也不差。
许总脖子伸到我面前，眼看着要变成长颈鹿了。「什么技术？」
我这个时候又想搜百度了，最后只能看了一眼电脑，回答，「PPT技术。」
许总表情有点失落，「出去给我倒了杯咖啡。」
许总，「不用这么客气。」
「既然你夸我技术好，今天我来手把手的指导你一下。」
许总把他的转椅摆到了我的旁边。我说，「不要啊……」
「我这个PPT报告，你来替我完成吧。」
PPT直接就让我给写到了半夜，外面的同事纷纷给我投来同情的注目礼才下班离开。
许总点了外卖，一盆我最爱的小龙虾。
我出去洗洗手准备戴上一次性手套了，他把我的椅子推到了另外一个空桌子，让我改PPT。
「你肠胃敏感，这个不能吃，还是看吃播吧。」
最后我怕自己会饿到把他给吃了，明天铁定上头条，只好乖乖改PPT。
我晕头转向的准备下班，他说，「小月，跟我回家。」

5
我一万个不情愿。「为什么跟你回家？我只是打工，又不是奴隶。」
「回我家加班，PPT还有很多问题。」许总的回答好像丝毫都没考虑过我要拒绝他似的。
打工人的软肋，每一个老板都拿捏的死死的。
许总就住在公司附近的豪华大公寓，那是一个我继续打工十年也不一定舍得花钱付房租的小区。
进了许总的家门，我坐在他那个宽敞的奶油色皮沙发上。
我的屁股会说话了，它说，我回家了。
许总去厨房煮了碗白粥，「你最近多吃点清淡好消化的。」
我吃着白粥，感觉嘴里淡出鸟了，心里已经想点份外卖的烤羊腰子。
可老板给我煮粥，我还敢挑挑拣拣？
「你对咱们公司有什么不满意的？」许总坐在对面问。
「都挺好的，就是……工资是不事少了点。」
「那跟公司没关系。」许总看看我，「那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把一大碗白粥喝完了，「那个，是不是大米有点多？」
他打开电脑了，跟我说，「粥就凑合一下，PPT要严格修改。」
我PPT改着改着，他在房间里躺着没动静了。
我当时的内心be like：老板万一猝死了，我是不是要负责任啊！
于是我的脸凑到他脸面前，脸颊贴脸颊，他也滚烫了，发烧了。
我推推他，「许总，咱去医院吧。」
他下床走不了了，脚踝肿了。
他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今天打你前男友的时候脚扭了一下。」
我跑去厨房拿了冰块包在毛巾里，给他敷在额头上。
「许总，要好好活着。」
他说，「你心疼我了吗？」
「你没了公司就没了，我又要重新找工作。」
「滚。」
我给许总按着冰袋，整个人像个大袋鼠一样蜷缩在他身边睡着了。
早晨睁开眼，觉得脸颊痒痒的一下。
以为是有苍蝇，狠狠拍了一下。
又来一下，我慢慢睁开眼睛，是许总。
「你帮我按了一宿冰袋，真是辛苦了。」
「那刚才吻我是表达感激么？」
「算是吧。」
我去到洗手间里，心脏跳的快要变成发动机了。
但我一看自己眼角还带着眼屎，又从许总的视角重复了刚才的行为。
悔死了，怎么一点浪漫气氛都没有，和许总那么暧昧的行动不得好好化个妆换个风骚的裙子。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么？
脑子里另一个小人来说话了，你想当老板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