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牙疼折磨了3天,起初只是隐隐作痛,咬合时会有轻微痛感;第二天就发展到了牙龈鼓起来,舌头舔之痛感加重;第三天口腔上部也肿起来,别说吃东西了,不进米水,静止时也痛,并且开始影响到精神状态:不想说话,拒绝兴奋,痛的没有任何积极想法。
现在我是真的体会到了《铁齿铜牙纪晓岚》中和珅牙疼时被皇上召见,并赏赐吃贡品巴旦木,和珅不敢违命,刚放进嘴里一颗,五官就集体移位。当时我还笑说王刚老师演的和珅牙疼也太夸张了,哪里会疼成这样?今天我收回这句话,正所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几天我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
于是乎生出好奇,在牙科并不发达的古代,人们牙疼了有什么法子可以缓解呢?
牙疼普遍第一对策——忍!
一般来说,只要不影响吃喝,都会任由它去。古人也有不少这样的忍耐派:
白居易曾有诗“头痛牙疼三日卧,妻看煎药婢来扶。今朝似校抬头语,先问南邻有酒无。”——牙疼成这样,还想着喝酒,“诗魔”乐天派的性格展露无疑。
明朝大学士吴俨曾留下这样的诗句“齿落竟何悲,不落亦何喜。但愿不肿痛,叫号动邻里。”——掉不掉牙都无所谓,只求不要牙疼,一切好说,多么朴素的愿望啊。
宋代诗人李昿曾写下—— 苍翠一丛湘岸色,问僧求得不嫌多。
重移砌畔新栽石,旋斸庭中旧种莎。
诱引吟情终不尽,装添野景更无过。
明年新笋成林后,袅袅长竿拂树柯。
李昿的这首诗看着和牙疼没有什么关系,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题目——《齿疾未平灸疮正作新诗又至奇韵难当暗忍呻吟强思酬和别披小简盖念》。足足30个字的题目,像极了牙疼发作的人絮絮叨叨:我牙疼还没好,灸疮又发作,但是又有新约好的诗稿要写,这韵好难合啊,但是我还得忍着呻吟挖空心思强行作诗,写封小信给你,多谢挂念!
这牙得是疼到什么程度啊,才能让李昿专门起了这个30字的诗名来感慨。不过经历过牙疼的人真的能理解,罗里吧嗦似乎真的比什么都不做能缓解疼痛,可能是注意力转移的作用吧。
实在忍不过去了,那就有第二大法——补!
据古书记载,东汉时候,就出现了药物补牙技术。张仲景《金匮要略》记载:“以雄黄、葶苈,上二味,末之,取腊日猪脂溶,以槐枝绵裹头四五枚,点药烙之。”就是把雄黄等加热氧化,生成三氧化二砷,俗称砒霜,可以有效杀死病菌和神经。
回想曾经补牙的经历,第一步上麻药,即便如此,在又是钻,又是凿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有痛感,整个过程也是冷汗不断。看到张公的方子,这充其量就是一个消炎药的方子,但问题是炎消了,那坏牙呢?治标不治本嘛。迟早还是会“春风吹又生”。
补也无用,那只能使出对付牙疼的终极大法——拔!
现代的医学发达,拔牙是牙科中最轻微的小手术,几件利器一配合,牙就拔好了,完全不影响日常生活。
但古时候拔牙是一件危险系数很高的事。人们将一根细线系在自己的牙齿上,然后另一端系在门上或者一些能移动的重物上,然后拨动门或者重物,通过门移动的惯性或者物体的重量牵引自己的牙齿,从而暴力的拔牙。闻之骇然,而且古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不采用这种暴力的办法,除非是牙疼的实在忍不住了。
晋有记载:“峤先有齿疾,至是拔之,因中风,至镇未旬而卒,时年四十二。江州士庶闻之,莫不相顾而泣。”东晋之初有位叫温峤的名人,此人一生纵横沙场、威风赫赫。有一次,他牙痛难忍,于是找了个医生,让他把自己作痛的牙给拔了。谁知这个江湖郎中是个野路子,不管消毒,不给止血,也不开消炎药,最终导致病人牙创面感染,进而诱发中风,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因拔牙而死的人,让人不胜唏嘘。
牙疼是伴随着人类发展过程中一直存在的。古已有之,现在依然有,将来必然还有。牙科无法彻底消除牙疼这种病症,还是需要人们自己日常的清洁、护理、饮食、生活习惯。 “早晚刷牙、餐后漱口,少食甜硬、定期洗护。”希望人人都能照顾好自己的牙口,延迟它们的下岗时间,陪每个人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