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 | 戒“傲慢”之说

曾国藩能够被今人誉为“成事之神”,其“硬点”何在?我以为是在其辩证思维辩证作为,或者用今天的话说,辩证法尤其游刃在心——不仅善于思谋做人做事上的成功之法,更善于把握做人做事上防止失败的要害所在。其“防止傲慢”的嘉言,是为特别之例证。

曾国藩说:“凶德致败,莫甚长傲。”其义即在于:违背道德的恶行必然招致失败,其中最危害的莫过于傲慢的滋长。可以想见,这是曾国藩久历仕途官场的最深切发现与经验。普通人、一般百姓偶有“傲慢”,是不足为怪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官场中人、商场竞争之地,傲慢以至傲慢滋长,则就非同寻常了,最是致败之因——谁人愿意与傲慢之人长期打交道呢?这是完全可以想见的致败之因。

“傲之凌物,不必定以言语加人,有以神气凌之者矣,有以面色凌之者矣。”如是可见,曾公是何等善于察言观色而形成己见。此言,可谓抓住了“傲慢”的三大表现——言语傲慢,神色气质傲慢,面部表情傲慢。如是,确为曾公所言之“人皆厌薄”。现实生活中,若有如此之人,谁人愿意与之共同做事、成事呢?

由以上“概括”并“具象”之言后,曾公指出:“中心不可有所恃,心有所恃,则达于面貌。”此中之“恃”即“傲慢”的代词。可见,这是一句精辟的心理学并行为学见地——心中有所仗恃,必然会反映到面部表情上,可谓“得意忘形”的一种特例。

基于上述,曾公则联系“自家”而说事了:“以门地言,我之物望大减,方且恐为子弟之累。”这即是说,以咱家而言,我现在的威望大大减少,正好减轻了我成为子弟们傲慢的原由,是为“坏事变好事”。此言,最能体现曾公的辩证之思。现实地看,“官二代”“富二代”的傲慢仗恃不都是源自父辈的声望势力吗?但有以曾公此思此言否?

接着,曾公又说:“以才识言,近今军中炼出人才颇多,弟等亦无过人之处,皆不可恃,只宜抑然自下,一味言忠信,行笃敬,庶几可以遮护旧失,整顿新气;否则,人皆厌薄。”这可谓道出了“名人”家庭成员或子辈何以做人做事的“硬核”:“抑然自下”——甘居人下;“言忠信”——说话上忠诚守信;“行笃敬”——做事上笃守厚道,有所敬畏;最在不可仗恃自家威权声名,且要以自身的努力开辟出新气象。

综合而思之,作为一位封建大吏,曾国藩能够如此辩证开明,固然有其追求“不朽”的衷心,但比较而见之今人,还是让人深为钦佩的,因为今人者多有所不及,我亦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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