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悟札记》之《诗人和他的诗》

期待已久的作品分享会结束了。从QQ学习群到作家网群,一片热闹。

文友们都在畅谈听课的喜悦,分享听课的收获,有的文友还晒出了工工整整的听课笔记。我为沸腾的课堂和课后的沸腾而感动,也很想让自己沸腾起来,但未能如愿。

都说是老来无人情,我在问自己,之所以不能沸腾起来,真的完全是因为老了吗?不是好多人,包括我自己都认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内心深处还活生生住着一个采蘑菇的的小女孩吗?

为什么满心期待沸腾的分享,却会让我如此淡定呢?我得给自己找出最合适的理由来。

自从前些天,在青年作家网《散文家园》里看到李青芳老师写的《读〈春说桃花秋说月〉有感》,我就记下了这位诗人—— 潘政祥,一个真正具有诗人气质,真正懂得诗歌意蕴,真正能够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挖掘出诗歌内核,让文字彰显出灵性光芒的诗人。

这两天,在作家群,在中国诗人网里断断续续又读了好多首他的诗,新鲜感不仅没消除,相反,敬佩之感还在与日俱增。

我甚至感觉到了莫大的幸运,因为,真真实实遇到了一个用文字解放自己,用文字改变命运,用文字征服世界的英雄。

读文字,表面看是一种视觉感受,其内在,却是心与心的碰撞。好的文章,是一片读者欢喜的风景,更是一把良琴,能把读者的心弦拨响。

爱一个人,可以一见钟情,爱一篇文章,也可以一见倾心。潘老师的诗,是可以让我过目不忘,一见倾心的那种,足够让我的心弦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可为什么,听潘老师的讲课,却没有期盼的那份沸腾呢?

想起古人读诗,讲究的是知人论世。该如何读懂潘老师的诗?首先得了解他所生活的那一片土地,得了解潘老师所经历的人生。

潘老师的诗,是几十年如一日生活积累的厚积薄发,是绿色军营里的千锤百炼和建筑工程里的添砖加瓦,是洞明纷扰尘世的人情练达。

他有过“简单、纯朴”的爱和不爱,他见过《太阳来不了的早晨》,他有过《孤独的朋友圈》。在那些《一无所获的晚上》,他是《一个在夜里握着拳头的人》,他曾怀疑人生,觉得《这个春天是假的》,他也一度在有风来了,雨下了的白天和有月光、没有月光的晚上,用心倾听着《妈妈喊归的声音》,让《走失》的自己,找到生活的《平衡》。

潘老师的诗,不只是简单分行的书写,不是博人眼球、艳词华藻的风花雪月、无病呻吟,更不是以诗的名义求奇求怪的不知所云,而是一个又一个真实、感人的故事,是一部与天斗,与地斗,与命运不屈抗争的奋斗史。潘老师是在用诗歌凝炼飞跃的文字,摆渡自己慈悲纯粹、不甘寂寞的灵魂。

读潘老师的诗歌,得像他写诗时那样安静。如同坐在简单雅致的咖啡厅,在朦胧的光影里,就那么几个安安静静的人,在舒缓的轻音乐里,看咖啡袅袅升腾的雾气,偶尔啜上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地品,细细的回味。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读懂他超浓缩的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故事,才可以听到他心灵律动的美妙声音。

潘老师说:所有的美都是有颜色的,而我刚好是一个色盲。我想,也许这,才是他在浩如烟海的文学大军里异军突起的秘诀。感受着生活的原味,却换了一种眼光来看待,把庸常与琐碎,变成了五色花。

泡上一杯咖啡,放上几曲班得瑞的轻音乐,让我们一起,享受潘老师诗歌里的变:

《感慨》

烈酒也醉不了的黄昏

天空流溢着彩色的香味

好大的锅

好烈的火

云开始被煮熟

我垂涏着

但我沉默

看月亮星星

如山珍

如海味

在暮蔼里隐约闪烁

我沉默

并不是我犯了错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夕阳

如何西落


《在夜里握着拳头的人》

在夜里握着拳头的人

并不是想砸向天空的黑暗

也不是想砸向幽灵般

向自己靠近的影子

他只是把拳头埋在裤兜里

没有人的时候

才挖出来在自己的面前晃一晃

就仿佛墙根偶尔伸出

老鼠丑陋的头颅

偷偷地深吸一口稀有的空气

而在我看来

更像是一块厌倦了迁徙的石头

希望有人把自己

摁倒在泥土里


《孤独的朋友圈》

半夜了

有朋友还在发朋友圈

感觉他很痛苦

我本想去安慰他一下

可又忍住了

因为,我一安慰

他肯定会直入主题

和我谈及他和许多女人的事

那样的话

他谈着谈着就高兴了

我听着听着就痛苦了


《角色互换》

夜深人静

一只猫替我睡觉

我蹲在春天的屋顶

替那只寂寞的猫

猫⋯猫⋯⋯

寻找爱情


《幸福的生活》

能够吃上一大碗面

舒舒服服上一回洗手间

再点上一支烟

这就是幸福的生活了

何况今天是牛肉面

外加一个荷包蛋

中途还接了个你的一个电话


《活出千年》

千年的古树,也许

还在开妖艳的花

那唇边的痣是一粒

朝气蓬勃的种子

千年的古树,也许

已制成坐过奶奶与太阳的椅子

可靠背上那斧子的影

至今依然清晰

而我已经逃离了林间

在空旷的胸口

开出了一条有鱼儿穿越的小溪

可以容纳一次爱情

可以容纳一出悲剧

但可喜的是

一切还来得及解释

只要还有一张能容纳

一匹马悸动的白纸

只要那只酒瓶还如同天空般空着

能装下泸州这片醉了的土地

(此诗最后一小节的第一句,网度原文为“但可惜的是”,本人以为是诗人笔误,姑妄改之)

                    2021年2月1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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