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青春岁月（16-1）

第十六章（1）

        栓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面长途跋涉，一面给小伙伴们讲述着他老舅亲历的鬼故事，着实有些恐怖。

        鬼故事讲完了，肖子健耷拉着脑袋，像睡着了一样。屈小西则双腿打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里喊着：“哎哟……我的娘来，还真有鬼呀？！”

      凌达珺却哈哈大笑起来。肖子健被他的笑声惊醒，抬头问道：“达珺，好笑吗？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啊？”

        凌达珺停住了笑，问道：“栓柱老弟，我问你：这件事，你老舅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大约在俺七八岁的那年冬天。有一天晚上，俺娘跟俺爷絮叨这件事，俺就在他俩的旁边睡觉。他俩以为俺睡着了，其实俺一直在听。”栓柱确定无疑地答道。

　　凌达珺又问：“你老舅，是几岁见鬼的？”

　　栓柱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应该是十九岁的年龄。”

　　“那时，他结婚了没有？”凌达珺继续追问。

　　“没有。自打那少女死了以后，俺姥姥托媒人给他说了好几个女人，他都没有看中。说是不愿意结婚了。”栓柱说话时，死死地抱住凌达珺的胳臂。

　　“你老舅是不是经常去你太姥姥家？”凌达珺一边思索，一边继续提问。

　　“太姥姥瘫痪在床好多年了……哎吆……”栓柱脚下被绊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让凌达珺的问题掉到地上，“有时，俺娘带着他去。俺娘走不开时，就叫他自个儿去，几乎天天一趟。”

　　“好了！我明白了。”凌达珺很自信地说。

　　“你明白什么了？”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呵呵……”凌达珺笑了笑，也不急于回答问题，却反问道，“你们说，为什么画人不好画，画鬼却很容易？”

　　“达珺，别卖关子了，你就说吧。”肖子健急吼吼地要答案。

　　“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他老舅遇到的‘鬼’，偏偏就是‘女鬼’，而且是他的初恋。这到底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