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那些事儿26：秦淮艳首柳如是

柳如是（1618年～1664年），明末清初浙江嘉兴人，本名杨爱，字如是，又称河东君，因读宋朝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自号如是。

柳如是自幼聪慧好学，但因家贫，小时被卖到吴江为婢，10岁坠入章台（青楼），为江南名妓徐佛收养，改名为柳隐，学书习画。

14时岁嫁与年逾花甲的大学士周道登为侍妾，周死后被逐流落松江，改旧名杨爱，自号“影怜”。常着儒服男装，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诸人纵谈时势、和诗唱歌。先后与李待问、宋征舆、陈子龙有过一段恋情，但迫于封建礼教所阻都不长久。

23岁时嫁给59岁的了东林领袖、文名颇著的大官僚钱谦益，后生有一女。46岁时钱谦益去世，柳如是为阻止乡里族人夺取钱谦益家产业，留下遗书悬梁自尽。

柳如是少时从江南名妓徐佛学习诗词文赋琴棋书画，稍后大学士周道登娶之为妾，老夫聊发少年狂，常常抱着柳如是写写画画，柳如是得其教导，才艺俱进。再后与李待问、宋征舆、陈子龙等名士交往，才艺进一步提升。最后嫁给大才子钱谦益，两人同居绛云楼，谈经论诗，学书写画，创作了不少书画作品。柳如是一生身边出现多个男人，虽然命运弄人，但是在与这些才子名士结交中也学习了他们的优点，造就了她的卓越才华，被称为“秦淮八艳”之首。

柳如是“知书善诗律，分题步韵，倾刻立就，使事谐对，老宿不如”（沈虬《河东君传》）。其诗集有《戊寅草》、《柳如是诗》、《红豆村庄杂录》、《梅花集句》、《东山酬唱集》等。“秦淮八艳”个个都伶俐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柳如是却是唯一有诗词集流传的人。她的诗作让各朝的名家都称赏不已，认为她“毫无闺阁之气”，连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都为她点赞，誉其为“女侠名姝”、“文宗国士”。

在书画方面，其书法楷中有隶，笔力厚重，气度开张，身为闺阁女子却无丝毫纤弱之气。后人赞其为“铁腕怀银钩，曾将妙踪收”。流传下来的书法主要有《湖上草》和望海楼楹联墨迹。她的画涉及花鸟山水，娴熟简约，清丽有致，绘画手法多样，工笔写意不拘。花鸟代表作有《柳荫猫戏图》、《山茶鸟鸣图》等，山水代表作有《月堤烟柳图》。值得一提的是，山水题材在当时女性画家中还很少见，《月堤烟柳图》是现存第一件女性画家创作的山水写生图，在中国绘画史上有着特殊的意义。

柳如是最值得称道的是她的政治抱负。面对清兵南侵，国破家亡，柳如是说：“中原鼎沸，正需大英雄出而戡乱御侮，应如谢东山运筹却敌，不可如陶靖节亮节高风。如我身为男子，必当救亡图存，以身报国！”当清军兵临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非常气愤，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硬托住了。钱谦益降清后到北京做官，柳如是留在南京坚决不去。受柳如是影响，钱谦益也觉得不好意思，不久便称病辞归。柳如是在南明来亡后三年不言不笑，鼓励钱谦益与郑成功等抗清义军联系，并暗中全力资助抗清义军。据说柳如是死后悬棺而葬，死也不沾清朝的土地。王国维曾题诗赞道“幅巾道服自权奇，兄弟相呼竟不疑。莫怪女儿太唐突，蓟门朝士几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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