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的爱情 ,追忆似水年华

 





    “女人比男人更现实,我们把爱情看得极为神圣,可她们却以为爱情只是居家过日子。”

                                                                                          《安娜·卡列尼娜》

      人往往是这样,在物质匮乏的时候拼命的追求物质,等物质得到手后,又开始回忆起过去的爱情。

      男人把爱情看得神圣,而女人却把爱情当作居家过日子。所以有人说“爱情只是回忆,而婚姻却是生活”。我也越来越认同这句话。

    那是冬日早晨七点,天仍旧是黑色,但向东看,地平线上略微泛起玫瑰色的红和鱼肚似的白。

      此时,刚经历过考研的校园也是一派宁静,同学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重温一下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就连校门口各种卖早餐的摊贩也比往常少了许多。他们也是怪不容易的,跟着一群考研人披星戴月,起早贪黑。

随着考研的结束,他们大冬天的终于可以暂时歇息,为不久后的期末考试再进行奋战。

      但此时,唯独学校大门对门卖豆浆油条的早餐店开着门。店外撑开的桌子上周围并没有人,只店里餐桌周围零星坐着几个人,其中靠窗坐着一位学生。黑色的书包放在他凳子的旁边,书包鼓鼓囊囊的,像是怀孕了一样。他就是小丽,是我同宿舍的兄弟,只因他名字最后一个字带着“丽”字。大家都习惯称他为小丽。小丽跟我关系很好,因为他跟我是彼此的“澡友”,平常大家都各自学习,但每周洗澡时,他总叫上我,洗澡时,我们互相搓背,彼此分享着心里的小秘密。互相为追到对方喜爱的女生出主意,但是建议从未付之行动,可谓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但是我们俩的感情就是这样一次次“搓”出来的,话也是无有不说,这个就是毕业时他告诉我的一个故事。

      小丽身形纤瘦,皮肤略黑,身高尽一米有八,平常喜欢穿带领的衬衫,带一黑边眼睛,额头宽阔,至下巴出逐渐收窄,平时爱关注时事大事,跟我一样是图书馆的常客,当时正值美国奥巴马上台,他的长相又有几分神似。再加上小丽英语口音纯正,多次在校内英语演讲比赛中博得头筹。因此在校内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外送称号“奥巴马”。但我私底下多称他为“小丽”。

        小丽坐在饭桌上,不时地看着自己手表,头也往窗外张望着什么,表情不大自然,这从他眉间竖起来的皱纹可以看出,这时突然门口走出来一位一身白色羽绒服的姑娘,步履欢快地往这边赶来,小丽眉色转忧为喜,起身来门口迎接。

      这名女生是我们的班花——小鸣。只因姓外一单个“鸣”字。我们大家都称呼她为小鸣。小鸣今天与往常与众不同,难得她今天把她那乌黑的瀑布般的长发披下肩来,头发前帘用一花边发卡束起来,露出明丽欢快的脸庞。初次看到小鸣,最先吸引你注意的便是她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的眼睛便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尤其是她的眼睛在眨动的时候,根根可数的眉毛一起上下翻飞,这是一双仙女般的眼睛。眼睛上方眉毛像是用毛笔写出的“一”字,藏锋露尾,黝黑俊俏,带些英气外,没有小女子的媚态,透露出内心的一种决心,一种不可违逆的决心。就像古装片中的林青霞一样,可刚可柔,见之者顿生一片欢喜之情,却不敢接近。

        未等小丽开口,小鸣便脱口而出:“不好意思,大个(小鸣私下对小丽的称呼),等了很久吧?”

      “没有,没有,我也刚过来。”小丽赶忙说。

小丽抬头看到今天的小鸣嘴唇比往常都红润,心下嘀咕:“她来迟了,肯定是因为化妆吧。”想到这里,小丽自己面颊不禁红了起来。

      “没想到,你今天还是能起这么早?”小鸣接着说。

      “考研每天都这个点起,都养成习惯了。你不也是吗,而且不是说好七点过来吗?”小丽说。

      “我们说的是七点到七点一刻呀!没想到你比我还来早了。我本想着你可以再多睡些时间的。”

      “我没给你点早餐,你吃什么?”小丽忙叉开话题。

      “我来吧,你赶快吃吧,都凉了!”

    “老板,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顺手她自己把小米粥和鸡蛋拿了过来。

    “就吃这么点?”小丽一脸惊讶!

    “我平常也吃这些啊!”小鸣若无其事的说。

      小丽,很快吃完,并把俩人钱都结了。这时天已经凉了许多。

    于是,他们俩一前一后往公交站牌走去。学校往东走一段路,是47路公交的七点站,公交的重点是省图书馆。

    这时的天还特别冷,公交还没有到,小丽站在小鸣的身旁,用身体挡着侧面的北风。

“车来了,快来,快来。”小鸣说。车到后,小鸣头一个上去,帮俩人一同透了币。小鸣到一车窗的位置坐下,小丽坐在她的身后

      坐下时,小丽闻到一股清香,那是小鸣头发上飘来的。

      “因为,待会去图书馆,你打算开什么书?”小丽问到。

      “随便看吧,看什么都行,那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其实小鸣心里想得是能跟你在一块,看什么都可以。

      “那就到那再说吧。现在上车了,你可以稍微休息会。”小丽说。

      车上渐渐多了起来,都是赶着上班的人,虽然俩人都有座,但也被挤得紧紧地不能动。

一路晃荡,经过一个小时,终于到省图了。

      省图坐落在石家庄市中心,位于省博物馆后面,前后各长一百步左右,四方四正,有六层高,很是气派。

      此时,恰好九点,图书馆里却已有许多人。大家一般去三楼,因为三楼是文学书籍。上去前。小鸣说:“大个儿,你带水杯没有,在这接点热水。”

        “带着呢,等我拿出来。”小丽总是后知后觉。全没有小鸣那样思维敏锐。而后才问小鸣“你带水杯没有?”

    “我早就带好了,在宿舍充的水。”小鸣笑着说。

      上楼,琳琅满目的图书让人眼花缭乱,他们一同找了座位作了下来。

    “你先把包放这儿,我帮你看着,你去找你喜欢看得书。”小鸣说。

        小丽于是绕着书架子转,按照书的编排转到四大名著的专柜,借了一本《刘心武揭秘红楼》。

      回来时看到小鸣正拿着一柄小圆镜照着自己灿若桃花的脸颊,右手拿着一柄精致的梳子在梳头发。头略微歪向一侧,眉目清秀,小丽已看得忘乎所以了。心想到“如果一辈子,都能停留在这个时刻该走多么好,有书与佳人相伴,人生何求?”

    他静静地在她对面坐下来,把头埋在书下,却一下子被对方夺了过去。

    “《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之四》

,《红楼梦》这书我看过,我现在想到一个问题,你是喜欢林黛玉啊还是喜欢薛宝衩?”小鸣一本正经的问到。

      “这两个人相比较,我更喜欢林黛玉,我觉得林黛玉很真,不像薛宝衩那样城府。而且贾宝玉也是真心喜欢林黛玉。林黛玉是真善美的集中化身。我喜欢的美是纯粹的,不带一丝虚假的,否则便对不起贾宝玉的真情!”

小丽一本正色的答到。

然后小丽紧接着问小鸣,“你喜欢谁多些?

”小鸣思考一下说:“要说纯才情,我也是喜欢林黛玉的,但就个人性格来说,我更喜欢薛宝衩,我觉得人活着并不总是为自己。你想,薛宝钗聪明贤惠,美丽大方,这是任何一女子所不及的。她住在贾府,全家事事也仪仗着她,而且才情,人品身为贾府上下所认可,她甚至可以作为我的人生楷模。”

“你要是从这些方面说,我确实很欣赏她,但是要我从灵魂上爱她,却也做不到!”小丽回复说。

“你有时就是太天真,考虑就想一方面,所以你很善良,所以我才过来跟你一起过来看书啊!好啦,接下来我们不讨论这个啦!你在这看书,顺便帮我看下东西,我去借本书。”

      他这是心里也明白她内心是什么想法,她是喜欢他,这没有假,也愿意为他做一辈子的朋友,但是他的想法,是让小鸣作自己的女朋友,但他内心也已经感知希望渺茫了。

      不多会儿,小鸣拿着一本《流血的仕途》回来啦。

    等小鸣坐下后忙问:“这是什么书?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之前只看过一些,故事很喜欢我,讲得是秦始皇的丞相李斯跌宕起伏一生的故事,你如果有时间,可以看看,作为历史小说,很具可读性。”

“行,有时间一定读,咱们俩再谈论一下。”

接下来,他们俩各自看书,小丽不时地抬头偷偷地看着小鸣,见她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就没再打搅她。而小鸣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书,右手手指不断地卷着从肩上散下来的头发,在食指上绕着一圈又一圈,缠上去又滑下来,就像古希腊神话的西西弗斯不断地把石头推向山上一样无休无止。

      转眼到了中午,小丽提议说我们下去吃饭吧!俩人一块下到一楼,图书馆一楼的最右边是省图饭店,商量定,就相约走了进去。

这饭店里边却别有洞天,餐厅的设计风格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风韵。进口处的右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老式电话,往前走服务员领两位坐下,皮质的沙发,坐上去又软又轻,这让坐了一上午的硬板凳的他们俩感到十分舒爽。宽大的桌子上竖立一盏台灯,灯罩是绿色的,在里边灯泡的照射下,更显得绿意动人。台灯旁边放着一个青花瓷瓶,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用手一按,便自动弹开,露出一根根牙签来,活像一个刺猬。在身体左首的那面墙上,以漫画的形式画着香港十大名人。

看到这里,服务员已把菜单递了过来,打开一看,菜品名字和样式都不曾见过,单价都是百八十元。

      小丽内心一下子就感觉有些慌,不光是价位的事儿,主要是不知怎么点。

    “小鸣,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你来点吧!”小丽把菜单转到小鸣面前。小鸣也很理解小丽的处境,菜单来回翻了两遍,也只点了两个菜。

      菜点好后,小鸣说:“大个儿,这是一家港式餐厅,设计风格挺有小资气质,我倒挺喜欢这种设计。”

    小丽内心虽说有些不悦,但怎能表现出来,他内心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风格,对他目前的处境来说,消费确实有些高,但也不愿扫小鸣的兴致。只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大个儿,你看那墙上画的都是谁,我们一起来猜猜吧?”小鸣已感到处境有些尴尬,忙叉开话题说。

      “你看墙最中间那个人是谁?”小丽紧接着道。

“金庸!”俩人异口同声地说。脸上都流露出会心的喜悦。

“从左往右我能看出来分别是周润发,成龙,梁朝伟,张曼玉,张国荣,刘德华……但是倒数第二个女的我怎么也猜不出。”小丽依次说到。

  “你知道梁家辉的妻子吗”小丽给小鸣提示说。

    “哦…,我知道啦!是刘嘉玲对不对?”小鸣一脸高兴的样子答到。

“完全正确!”

这时,点好的餐已经送到桌子上,服务员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话,“请两位慢慢享用。”

      俩人拿着筷子和刀叉对着食物干瞪眼,却不知怎么下手。

    只见小丽先用刀子在菜上面切开一个口子,然后用筷子夹住一块送到小鸣盘子里。

    “大个儿,你先吃,不用管我。”小鸣一边说一边用感动的目光看着小丽。

      等小鸣把食物放到嘴里,开始嚼动,她却露出异样的神情,竟然是一皱眉咽下去的。

“则么?菜不合胃口?”小丽问到。

“不是,只是我吃不惯这个味道”小鸣说。

      紧接着,小丽也夹了一块放到嘴里。

      那是一股异样的味道,一种紫薯,芋头,芝士混杂的味道,让人着实承受不住,小丽甚至下意识的想把它给吐出来。最后还是强硬着咽下去了。

“咱们别吃这个了,真不是一般人吃得。来来尝尝这个!”

“你先吃着这个,我重新点一个!”小丽说。

“不用了,千万别,我本身不饿,真的不用。”

这个挺多的,吃这个吧。小丽无奈地接受小鸣的建议。

      结完账,俩人一起回到上午的位置,各自看书,到了三四点钟,天色依然暗了下来,小鸣说:“赶在下班点前,咱们回去吧!”

      于是来到马路上,他们一同走,左右却是隔着几步远,一人在砖道上,一人在人行道上,在站牌处,终于等到了公交,上去却无一空座,小丽在外侧站着,小鸣在里侧站着,俩人都相视窗外站在拥挤的车厢里。车上人越上越多,俩人也越站越近,他又闻到小鸣的头发的香味,这次他低着头看她,想要抓住她的眼神,可是她稍微一扭头看到他直愣愣的眼神便扭过头去。突然一个急刹车,她倒在他的怀里,只是那一瞬,他未来得反应过来,她已重新站立起来。此后,即使小丽心里盼着再来下突发状况,倒在自己怀里,可是那再也没发生过。

      人群中,小丽内心焦急着,以致他在快到学校时,终于抓住了她在看他的机会,他突然把自己的嘴伸向她的额头,小鸣则突然像受了惊的小鸟,急忙往一边飞去。

    当然,小丽遭到了拒绝,首先未经过小丽同意,小鸣并未把小丽作为男朋友。他也深知道自己在小鸣心中只是一知己。不能逾越道德的红线。那时,你可以看到小鸣的眼瞪得有多大,那两条凛然的眉毛向上挑了起来,就像给他关上了大门。

      俩人,随后一路无语,到站后,她迫不及待地下了车,他跟在她后面,面色难看,一路上同学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听到。

      就这样,他追到到宿舍门口,停下了脚步。然后他准备离去时偶,看到她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好朋友。”

     

  这天晚上,我在阅览室看书,收到了小丽的一条短信“今晚洗澡去呀,去不?”我回复他是:“好的,我也一礼拜没洗了。”

      于是,晚上,我就听到这样一故事。后来毕业聚会时,我听到我们班跟小鸣同宿舍的同学说。其实小鸣是喜欢小丽的,她甚至还把小丽的情况跟家里人说,看能不能谈一个外地的男朋友,可惜小鸣家人不同意。所以,小鸣就狠心拒绝了小丽。毕业三年了,我现在跟小丽的聊天中,也偶尔会聊到曾经的洗澡,但是小丽总是被经常提到。自那时,小丽奋战三年如愿考上外交学院的研究生,而且现在在北大继续深造。而小鸣也考上师大研究生,且已有对象。据说一毕业就要结婚。我问我“澡友”有何打算,他说先毕业吧,一切随缘。


          而我,作为中间人,抒写这故事。追忆这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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